霍清辭心頭猛地一顫,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弟可真是糊塗透頂啊!
明明清楚老媽身體欠佳,居然將小兒子送到爸媽那裡,讓他們幫忙照看也就罷了,怎地如此不知進退,竟然還要把大侄女也送過去。
想到這兒,霍清辭不禁怒火中燒,如果此刻他在家裡,定然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狠狠揍霍清宴幾拳。
自己連養活孩子都無能為力,又何苦要生下這麼多個來徒增煩惱呢?生孩子可不是隻為了給父母增添負擔和麻煩呀!
“蔓蔓,清宴最終有沒有把英姿接回去呢?”霍清辭滿臉憂慮地問道。
“唉,並沒有呢。”林蔓拿著電話,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歎息一聲,接著說道:“如今霍英姿依舊留在爸媽家裡,每天都是由清歡負責接送她去托兒所。
而且聽清歡講,最近這段日子霍安然不知道吃壞了什麼東西,老是腹瀉不止,到了晚上更是不肯好好睡覺,整夜哭鬨不休。”
說到此處,林蔓又壓低聲音繼續道:“還有哦,弟妹因為這些小孩子的事情,幾乎天天都和你弟弟爭吵個不停。
更過分的是,聽說她想要把霍安然送給她的哥哥當女兒呢!”
電話這頭,霍清辭驚訝地張大嘴巴,之前聽單柯把小兒子過繼給親弟弟,現在又聽媳婦說弟妹要把生病的侄女送給她哥哥做女兒。
他真的不明白,這些人則那麼不待見自己的孩子,既然要把孩子送人,當初他們乾什麼又要生呢?
霍清辭一臉謹慎地輕聲問道:“蔓蔓啊,清宴到底有沒有同意把安然送去宋家呢?”
林蔓拿起話筒換到另外一邊接聽,接著她說:“你弟沒同意呀,就連爸媽都堅決反對呢。最後沒辦法,爸媽隻好答應暫時幫忙照看英姿和飛飛,這樣宋菁菁才總算消停了,不再鬨騰下去。”
說到這裡,林蔓不禁皺起眉頭,她越想越覺得可疑,她覺得宋菁菁肯定早就清楚,霍家絕對不會輕易把自家孩子交給外人撫養的。
所以她才故意跟霍清宴提出要把霍安然送到她哥哥那裡去養,她這是故意拿捏捏公婆幫她帶孩子。
霍清辭聽後,眉頭也緊緊皺起來,他也懷疑這裡麵有貓膩。
看那宋菁菁平時不言不語、悶不作聲的樣子,好像很老實本分似的,但實際上這人的心機可深著呢!
要不然,當年他弟明明已經離過一次婚了,而她可是黃花閨女對象一個都沒談過,怎麼可能那麼爽快地就答應下這門親事?
還故意跟他媽說清宴長得英俊瀟灑、高大帥氣,一眼相中了他。
她之前在城裡機關單位上班,難道他們單位就找不出其他好看的男同誌啦?
依他看呐,她當初看中他弟,分明就是看上了他弟飛行員的身份,還有爺爺和爸媽的身份地位,否則她哪能這麼快就答應這門婚事。
霍清辭沉思片刻,說道:“蔓蔓,你隻要帶好孩子照顧好爺爺就可以,有時間就幫我去看下爸媽,清宴的事咱們不管。”
“嗯,我不會摻和他們的事。”
反正又不是讓她來幫宋菁菁帶孩子,她著什麼急啊。而且公公這人比較聰明,他不會一直聽宋菁菁的擺布。
霍英姿肯定不會在公婆家待長久,公公一定會想辦法把孩子送回去。
秦鶴鳴抬手看了看手表,發現霍清辭跟他媳婦聊天一聊就是好幾分鐘,難道這家夥工資高,一點都不嫌棄電話費貴嗎?
寫信便宜多了,有什麼話就不能寫信詳細聊。
霍清辭敏銳地察覺到了秦鶴鳴的焦急情緒,他連忙對著電話那頭的林蔓柔聲說道:
“蔓蔓呀,家裡發生的事情我已經都清楚啦,如果還有其他特彆重要的情況,你隨時可以再打給我。
現在呢,我得先回到病房去了。咱們有什麼事情等改日有空的時候再慢慢聊。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一直想念著你的。”
電話另一端傳來林蔓輕柔的回應聲:“好嘞,那我這就掛斷電話啦。我和孩子們也會想你。”
其實就在剛剛,霍清辭特彆想要告訴林蔓昨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裡全都是她的身影。
然而,此刻院長正端坐在距離不遠的地方注視著他呢,所以他最終隻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拜拜”,便匆匆忙忙地結束了通話。
掛斷電話之後,霍清辭轉身麵向院長,誠摯地道了一聲感謝。
隻見秦鶴鳴微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客氣,緊接著還不忘打趣地調侃起來:
“哎呀呀,霍主任你可真是好福氣喲!光是聽你妻子說話的聲音,就能想象得出她一定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呢。
而且看這樣子啊,你和你妻子之間的感情那叫一個深厚甜蜜呐!”
聽到這話,霍清辭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滿臉驕傲地點頭應道:“哈哈,沒錯!我家媳婦可不單單是溫柔賢惠,她美麗大方還也不善解人意。”
一想到他女兒做的糊塗事,秦鶴鳴就忍不住老臉一紅,他家香香也真是的,看人家長大好看又有本事,就想給外孫女隨便找個爹,也不管人家結婚沒結婚,真是太任性了。
“嗬嗬,那你可真是好福氣。”
霍清辭點了點頭,“秦院長,那我先回辦公室了,您忙!”
“好,那你去忙吧!”
霍清辭出了院長辦公室,一邊走一邊想,他是不是得給老爸寫封信回去,清宴那麼大了,不能再這麼繼續縱容他了。
哪天他繼續這樣搞下去,把他媽又折騰得癌症複發了怎麼辦?
霍清辭心事重重回到辦公室,單柯一見他回來,笑著調侃,“霍主任,你不是接到嫂子電話嗎?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霍清辭眼神閃爍著,看似漫不經心地撒了一個謊,輕聲說道:“一想到馬上就要過中秋節了,自己卻不能陪在家人身旁,心裡有些難受。”
坐在一旁的單柯聽到這話,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笑容,連忙附和道:“可不是嘛!我也一樣啊,離家這麼久,還真挺想念家裡的孩子們呢。”
說著,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窗外,仿佛能夠透過這層窗戶能看到家中可愛的孩子們正在嬉笑玩耍的場景。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朱永勝突然插話進來,打趣地問道:“單醫生,你光想著孩子啦,難道就不想你家那位溫柔賢惠的媳婦嗎?”
話音剛落,辦公室所有醫生哄堂大笑起來。
單柯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尷尬,他訕訕一笑,撓了撓頭解釋道:“哎呀,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有啥好想的喲!”
他自己也知道,他的確沒怎麼想他的媳婦,他媳婦估計也不會怎麼想他。
如果他的媳婦能像霍主任的媳婦那般美麗動人、身姿婀娜,或許他真的會時時刻刻都將她放在心上,甚至連做夢都會夢到她。
可現實卻是殘酷的,他家那口子不但長得一般,說話也粗魯,整天隻曉得跟他算計著每天花費了多少金錢。
不是念叨著娘家這邊誰誰誰又遇到了什麼大麻煩需要用錢解決,就是嘮叨著哪家親戚又要擺酒席得隨份子錢。
總而言之,除非有事情找他要錢,否則他的媳婦幾乎很少主動與他心靈溝通。
就算偶爾找上他,也絕對不會安安靜靜地坐下來,和他心平氣和地聊聊天、談談心裡話。
每次麵對這樣的情況,單柯總是感到無比無奈和失落。
為何人家妻子既溫柔賢惠又美麗動人,好像一朵美麗的解語花,他家媳婦就像一朵聒噪的喇叭花,整天在他耳邊巴拉巴拉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