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辭去到爺爺房間，取回一個長56厘米高33厘米的紅木箱子。看著這個箱子，霍家眾人都有些小激動。
霍清辭把紅木箱子放在桌上，霍禮卻不急著打開它。他說：“清辭，看看時間幾點了？”
霍清辭看了看手表，“兩點二十八分。”
“那就再等等吧！”
霍清宴不懂，問道：“爺爺，你等誰？”
杜小娟和楊慧玲兩人心裡同時一咯噔，該不會老爺爺真的要給出嫁的小姑子分家產吧？
霍禮沒有吱聲，嘴替霍清辭開口了，“爺爺再等姑姑姑父回來，因為今天大年三十姑姑要忙完才會過來。”
從大西北趕回來過年的霍文瑤此時非常激動，姑姑有錢分，那她這個孫女也有錢分吧？就不知道嫁出去的兩個姐姐有沒有錢分。
早段時間，她媽給她寫信說爺爺過年準備分家，還說爺爺可能會給姑姑分家產，同樣她們這些做孫女的也有份，讓她請假回來過年。
反正大冬天也是貓冬 ，能請假回來過年她自然開心，隻是有些舍不得車費。
離開家，她才知道獨自在外生存是多麼困難，做知青是多麼艱辛。
在家就算爸媽把全部家務給她乾，也比在大西北做知青輕鬆萬倍。
林蔓見霍清辭說完，都不敢出聲，於是把兩個果盤從飯桌上端到烤火爐和火盆附近的茶幾上，招呼道：
“大家吃點水果和瓜子花生吧！”
霍曦從果盤裡拿了一顆冰糖柑，霍顏從另外一個果盤裡抓了幾顆糖果，分了一顆給坐在身旁的霍文瑤。
霍顏小聲問霍文瑤，“瑤瑤，你在大西北找對象了嗎？跟你一起去的那些知青，你有看中的嗎？”
霍文瑤搖了搖頭，“沒找對象，一起過去的一個個都窮得很，還要靠家裡補貼，我若是跟他們結婚了，就回不來了。顏姐 ，你找了嗎？你比我大一歲。”
霍文瑤真的很羨慕堂姐霍顏，小叔家裡隻有兩個孩子，小嬸為了不讓堂姐下鄉，花大價錢給她買了一份工作。
哪像她，她媽眼裡隻有哥哥和姐姐，讓她代替哥哥去下鄉。
霍顏拉著霍文瑤小聲說：“我姨媽給我介紹了個對象，明年夏天結婚。
我媽說爺爺要是給我們這些孫女分錢，就拿給我做嫁妝錢，她一分錢都不會。”
“你媽不另外給你嫁妝嗎？”
“給啊，給我置辦棉被和褥子桶子這些，錢就不給了，我哥還沒結婚呢。”
“那男方給的禮金呢？”
“男方隻給了幾塊布料，還有三百塊錢，說等結婚再給我買縫紉機。”
“手表和自行車呢？”
霍顏搖了搖頭，“我對象他有兩個姐姐，兩個哥哥還有一個妹妹。他的工作還是頂替了他媽的職位。”
霍文瑤還以為堂姐會嫁高乾子弟呢，沒想到堂姐的未婚夫隻是一個普通工人，家裡還有那麼兄弟姐妹，精明的小嬸怎麼就同意了這門婚事呢？真是邪門！
楊慧玲見閨女和杜小娟的女兒一直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於是她笑著對霍禮說。
“爸，我家瑤瑤過完年就十九歲了，是該嫁人的年紀。現在大西北做知青，您看能不能想辦法給她弄回來？”
霍禮一臉嚴肅看著楊慧玲，“怎麼弄？你教我怎麼弄？”
“軍區不是新建了一個肥皂廠嗎？您老可以給瑤瑤在肥皂廠安排一份工作。”
霍禮冷冷一笑，“老四家的，你要是自己有本事把文瑤安排進肥皂廠，我沒有意見。
我快八十歲的人了，都退休了，你這是安排我一把年紀，倚老賣老去乾涉那些小輩的決定嗎？”
“爸，那些人會給你一個麵子…”
霍禮真的想發火了，這個楊慧玲怎麼就那麼不知足呢？好不容易把她兒子撈出來，又解決了工作問題。
沒想到她寫信把孫女叫回來，還想叫他去指揮曾經的下屬，讓他們為孫女安排工作，真是得寸進尺。
他都要進棺材了，他們還不想讓他安享晚年，想讓他來操心晚輩的事，他真的懶得搭理他們。
霍清辭似乎看出爺爺的不悅，他站出來說道：“四嬸，爺爺一把年紀了，你還讓他操心堂弟堂妹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妥。
你想讓堂妹調回來，你可以在城裡給她買一份工作，或者是找個人把她嫁了。”
“清辭啊，你看看我霍家，就我家瑤瑤去做了知青…”
“四嬸，這事是你自己決定的，本來文璟要去做知青，你給文璟買了份工作，隻能讓文瑤去下鄉。
當初你要是也給文瑤買一份工作，她也不用下鄉，四嬸最後還是舍不得家裡那些積蓄吧。”
楊慧玲沒想到霍清辭會當著這麼多人踩她臉麵，有些氣惱道：
“我跟你四叔工資又沒有你爸媽高，而且我們養了四個孩子，手裡哪有什麼繼續。
新建的肥皂廠在招工，爸要是跟他們打下招呼，瑤瑤也能調回來。”
“四嬸，就算爺爺認識的人多，他們會給爺爺麵子。你彆忘了，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人情用一個少一個，我們霍家人多，要是又遇到文璟那件事情，你讓爺爺怎麼做。
上次的事要不是爺爺周旋，要不是我跟蔓蔓提前識破特務身份，你覺得文璟能順利出來嗎？
搞不好我們整個霍家都將迎來萬劫不複的災難，你們不想爺爺一把年紀還要跟著下放吧？”
霍清辭話落，屋內頓時鴉雀無聲，就連一直在嗑瓜子的人，都趕緊放下手裡的瓜子。
霍熠寧突然打破了僵局，“爸爸，我要吃餅乾。”
霍清辭從果盤拿了兩塊蔥薄餅，一個兒子手裡塞一塊。
這時，院子傳來一陣腳步聲，林蔓知道姑姑姑父他們來了，趕忙起身去準備熱茶。
霍君茉帶著丈夫何仲康，大兒子何澤瑞，二兒子何澤韜，還有小女兒何詩語提著一大堆年禮過來了。
大家起身互相打招呼，叫人，霍清辭拿凳子招呼他們入座。
楊慧玲看著桌上的那堆禮品，知道小姑子今天來了，初二肯定不會再來拜年了，老爺子還真的偏心啊，連出嫁的女兒都要分家產。
她要是敢出聲反對，霍家那幾兄弟會不會把她趕出去？特彆是霍清辭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