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沒敢鬨了,老實了。
途中,她刻意挪了挪屁股,離身側的男人遠一點。
陸三爺是“變態”的事兒,之前在短信裡就體現出來了,她偏要自投羅網…
陸晏舟目光瞥向一側的小丫頭,她巴不得貼靠車窗,可憐兮兮的。
視線落在她腳上的運動鞋,伸出手,拉了下裙擺。
她嚇得哆嗦,拍掉他的手,跟炸毛的貓一樣,警惕,“你乾什麼!”
變態!
居然撩她裙子!
他單手扶在額角,態度漫不經心,“家裡似乎不缺你穿的鞋子。”
薑綰低頭看她藏在裙擺裡的白色運動鞋。
陸公館衣帽間確實不缺漂亮昂貴的高跟鞋,可她穿不慣。
“高跟鞋走路不方便,再說了,酒會肯定要久站的,我乾嘛委屈自己的腳啊!”她扯下裙擺,遮擋。
裙子長,即便她不穿高跟鞋,也不會有人時刻注意她的腳。
抵達宴會廳,陸宴舟忽然接了個電話,“你先進去。”
看著男人離開,薑綰終於鬆了口氣,待在這個“危險人物”身邊,真是半點不敢鬆懈。
要是晏教授在就好了…
她被腦海裡突然閃過的這個想法嚇著了。
肯定是因為她習慣了晏教授的存在罷了…
薑綰遊走在人群裡,對這場酒宴她一無所知,幾乎都是麵生的臉,看來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圈子裡的麵孔。
古玩圈跟書畫圈的人基本都活躍在拍賣會上,哪怕是聚會,也絕非這般奢靡,紙醉迷金。
看來都是上流圈子的人。
“哐啷。”
不遠處傳來酒杯撞地碎裂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個女人淩厲的聲音響起,“你長不長眼啊,我這裙子可是華倫最新款的高定!你賠得起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薑綰走過去。
一刹那就認出了服務員。
竟是秦晚晚?
秦晚晚蹲在地上撿起玻璃碎片,被女人指著鼻子叫罵,也隻能一個勁地道歉。
宴會經理走來,訓斥她一番,衝著女人哈腰點頭,“蘇小姐,真的很抱歉,這是新來沒多久的,不懂事兒!您放心,我事後肯定將她開除了!”
“開除就完事了?”蘇依茗不依不饒,“我這條裙子六百多萬,是不能洗的,現在好了,她酒潑到我這條裙子上,我這裙子廢掉了!我要讓她原價賠償!”
秦晚晚聞言,臉色倏然蒼白。
原價賠償,豈不是要賠六百萬…
她怎麼可能拿得出這麼多錢?
“蘇小姐,我…我沒那麼多錢。”她帶著顫聲。
“沒錢是嗎?”蘇依茗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潑到她臉上,笑了聲,“那就跪著,把地上這些酒舔乾淨吧,興許我高興,就不讓你賠了呢!”
秦晚晚整張臉毫無血色。
讓她當眾舔掉地上的酒漬,這怎麼可能做得到…
蘇依茗腳踩在酒漬上,又拿開,“舔啊!”
周圍無人阻擾,視若無睹,各忙各的,隻是偶爾看過去,交頭接耳議論,就如同圖個熱鬨。
在這些自詡“上等人”眼裡,自然不拿這些服務員當人看,一句“顧客就是上帝”,有錢,自然能為所欲為。
秦晚晚不知所措,哭得絕望。
薑綰拿起桌上一瓶開過的紅酒,朝蘇依茗走去,從她頭頂倒下。
對方先是一愣,回過神來那一刻,跺著腳叫喊,聲音因怒變得尖細,“誰啊!”
她狼狽地回頭,看著薑綰,五官扭曲起來,“你瘋了吧,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居然敢拿酒澆我!”
“我管你是誰?讓人把地板舔乾淨,你怎麼不舔呢?”薑綰走近她,“要不,我幫你?”
她抬腳朝對方後膝一踹,對方猝不及防跪倒在地。
薑綰摁住對方後脖頸,往地上一壓。
蘇依茗沒受住力,趴到地上,掙紮叫喊。
安保擠進人群,身後隨著一名中年男人,“依茗!”
對方上前推開薑綰,把人扶起,怒斥經理,“這酒會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嗎!居然敢讓我女兒受辱!”
經理連連道歉,指向薑綰,“你誰啊!這裡是酒會,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還不趕緊跟蘇小姐道歉!”
薑綰將秦晚晚扶住,看著經理,笑了聲,“我剛才故意刁難我朋友的時候,道歉了嗎?我為什麼要給她道歉?”
“爸!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蘇依茗哭紅了眼。
蘇總示意安保,“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這兩個人送到局子裡!”
安保即刻上前,剛碰到她,薑綰甩開,故作跋扈的姿態,“我可是陸三爺的老婆,你們敢動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