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傷我徒兒?”
這聲音,是那個老怪物!陳楓微微眯起眼。
儘是擴散而出的氣息,堪比金仙四重境界,甚至更強!因為,這股氣息中,帶著金仙劫的力量!是度過一次金仙劫的一劫金仙!陳楓毫不猶豫,身形爆退。
這股氣息卻如跗骨之蛆,遠比他的速度更快,狠狠碾壓在他身上!“你逃不掉了!”
宮殿大門處,一名身著黑袍,須發皆白的老者,踏空而來。
雄渾的氣息,宛如濤濤大江,呼嘯而出!陳楓瞬間被鎮在原地,身上金光流轉,已是催動真龍玄身大神通術,欲要強行掙脫氣息的壓製。
但,他越是掙紮,這股氣息的壓製力就越強。
金光越發暗淡。
恐怖的壓力,滲透血肉,直入骨髓!劇痛隨之而來,不亞於肉身曆劫時承受之痛!“師尊!”
翰問天看向老怪物,咬牙切齒道:“這小畜生,不知從何處領悟到臻至形滿的刀意,我一時不查,被他斬斷一臂!”
“先彆殺他,等抽了他的仙魂,交由徒兒處置!”
“徒兒要砍了他的手腳,丟進藥缸裡,煉成人彘!”
老怪物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枉我培養你多年,卻連區區靈虛地仙境巔峰都打不過?”
“留你何用?”
殺意,透體而出!瞬間湧入翰問天體內,冰寒刺骨!翰問天臉色驟變,跪在老怪物麵前求饒:“師尊息怒!”
“您傳授給我的神功,最遲十年,我定能煉成!”
“到那時,徒兒甘願剖出血丹,替師父續命!”
續命?
陳楓豁然皺眉。
他這才發現,老怪物氣息雖強,卻是外強中乾。
氣血虧空,壽元將儘,僅靠強大的實力,支撐殘破的肉身。
老怪物深深看了翰問天一眼,沉聲:“既如此,再留你十年。”
“修成血丹,可留你一命,若修不成,也沒有留著你的必要了。”
翰問天眉頭緊鎖,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是,師尊。”
老怪物目光一轉,落在陳楓身上。
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之色:“四百年,整整四百年!”
“我終於等到這半道本命仙魂了!”
“有了這道仙魂,我就能挑戰第二道金仙劫,若能成功,可再多三百年壽命!”
他已是迫不及待:“小子,納命來吧!”
老怪物氣息一震,五指如鉤,徑直抓向陳楓頭顱!天地之間,風雲湧動!一劫金仙的力量,直接將陳楓周圍的空間凝固,封鎖。
形成一道看不見的囚籠,狠狠鎮壓!陳楓目光一凜,濤濤仙力瘋狂湧動,儘數彙入極意夜天刀之中。
刀身震顫,刀鳴響徹!縱使被氣息壓製,陳楓咬緊牙關,全力催動仙力與真龍玄身大神通術,一刀斬下!哢!碎裂之聲響起。
氣息凝聚而成的囚籠,被他擊出一道裂痕。
老怪物身子一顫,突然止住身形,臉色猛地一白,噴出一口血。
“你竟能掙脫我的壓製?”
他死死盯著陳楓,又驚又怒!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經不起任何力量的衝擊。
他本以為,以他的實力,足以輕鬆斬殺陳楓。
未曾想,這個靈虛地仙境巔峰的小子,竟然能掙脫他的壓製,反而傷到自己!陳楓也意識到這一點。
方才那一刀,幾乎耗儘他全部仙力。
但,老怪物壽元虧空,僅靠力量強行維持。
硬拚必輸,可繼續拖下去,他未必是自己的對手!身後,虛空長河湧動,洶湧的力量,令人不寒而栗。
陳楓心念一動,大笑:“老東西,你不是想要我體內的半道本命仙魂嗎?”
“有種就來取!”
他突然轉身,直奔虛空長河。
“混賬!”
老怪物臉色驟變!這小子,定是看出他壽元無幾,支撐不了太久。
故意躲進虛空長河,想要借長河的力量拖住他!但,本命仙魂近在眼前,就這麼放棄, 他不甘心!老怪物心一狠,全力催動金仙之力,護住身軀,也跟著衝進虛空長河。
大殿門口,翰問天看著消失在長河中的兩人,眼中閃過一抹陰毒之色。
“你以為躲進長河,師尊就奈何不了你?”
“若師尊使出那一招,縱然是死,也會拉著你一起死!”
“本命仙魂,還有這老東西身上的血丹,都是我的了!”
……長河中,陳楓全力運轉刀意,破浪而行。
身後,老怪物窮追不舍。
境界差距太大,縱然有刀意護身,還是逃不過老怪物的追殺。
“死!”
老怪物嘶聲怒吼。
此時,他已是口鼻流血,強弩之末。
唯有斬殺陳楓,煉化將兩道本命仙魂融為一體,方有一線生機!他身上金光爆閃,拳出之時,宛如烈陽之輝,璀璨耀眼!一拳,生生破開長河巨浪,直擊陳楓後心!眼看跑不過,陳楓索性不跑了,全力催動真龍玄身大神通術,同樣轟出一拳。
轟!氣勁爆發,掀起滔天巨浪!無數時空亂流,在旁邊流過。
老怪物被震退數步,七竅流血,肉身臨近崩潰。
而陳楓直接被轟飛出去,拳骨儘碎,手臂都被砸斷。
五臟六腑更是被震得支離破碎,痛徹心扉!墜入長河之中,被時空亂流淹沒,瞬間生命力瘋狂流失。
若非真龍玄身大神通術護體,哪怕這老東西實力不比巔峰時期的五成,隻有三重金仙的實力。
就這一拳,能直接將他打死!“還沒死?”
老怪物死死盯著林雲,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眼下,他連挪動一下身子,都伴隨著鑽心的刺痛。
失去力量的支撐,他的肉身必然被長河吞沒,連元神也休想留下!再不殺陳楓,必死無疑!他拚儘最後的力量,欲要斬殺陳楓!就在此時,他的餘光中,出現了一道人影。
如閒庭信步一般,漫步虛空長河之中。
一邊走,一邊吟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正是白玉京!老怪物臉色驟變,猛然止住身形,呆立在地。
看著白玉京,心有餘悸:“前輩,我不知您恰巧路過此處。”
“還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