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樣的成就不值一提,這樣的境界依然非常卑微,這天下之大,龍脈大陸浩渺無垠,不知道有多少恐怖高手,而我在他們麵前,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我覺得,師父,你肯定也會為我驕傲的。至少,在乾元宗,在大寧城,我沒有為你丟臉,所有瞧不起你的人,所有瞧不起我們師徒的人,我全都狠狠的打了他們的臉!我讓他們震驚無比,我讓他們提起你的時候,不得不尊重,不得不仰視!”
“師父,我知道,無論你是現在是在九泉之下,亦或是在大陸的另外一個角落,都會為我驕傲的,你的弟子陳楓,沒有辜負你的期望!”
“這一切,都是師父你賜給我的!”
陳楓站起身來,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堅毅之色“師父,你放心吧,於我而言,這隻是一個一個開端而已。甚至乾元宗也隻是一個而已,以後,我會有更高的境界,會踏上更高層樓,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然後,他將薑月純拉了起來,輕聲說道“師父,這個孩子身世非常可憐,連唯一的親人也都沒有了,現在她所能依靠的,也隻有我。”
“我今天,想在師父您的墓前,收她為徒,教授她做人的道理,教她一身本事。我可能沒有師父你那麼好,也教不了那麼好,但我至少希望,以後她不再受人欺辱。”
然後陳楓轉過身來,對薑月純說道“你跪下,這墳墓中埋葬的,是我的師父,你的師祖。”
薑月純聽了陳楓這句話,心中激動無比,陳楓終於決定要收她為徒了,她又一次跪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
陳楓將她拉了起來,然後又微微笑道“今日,在師父墳前,我正式收你為徒。薑月純,你是我的第一個徒兒,有可能也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徒兒。”
薑月純深深吸了口氣,按耐下心中激動的心情,又給陳楓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來,看著他,目光凝重,輕聲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我會一輩子伺候你的。”
陳楓微微笑道“我不需要你伺候,我現在要做的,隻是教你做人的道理,教你一身本事。然後,你想去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你。”
“你雖然是我的徒兒,卻也有自己的人生,不用一輩子都掛在我身上。”
薑月純聽得似懂非懂的,但她卻是堅定地搖搖頭,說道“不,我一輩子都要陪著師傅。”
陳楓以為,這是小孩兒的戲言而已,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陳楓帶了不少酒來,他平時是很少喝酒的,應該說是滴酒不沾,但這一次,陳楓卻坐在墓碑前麵,一杯一杯地飲。
他喝一杯,就往墓碑前麵的土裡潑上一杯,然後嘴裡絮絮叨叨的,跟師父說著閒話。
說他們的過往,說他們經曆的事情……
薑月純瞪大了眼睛,好奇且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從她認識陳楓以來,陳楓一向是冷靜沉穩的,但此時他卻絮絮叨叨的,渾不似平時的他了。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薑月純卻是覺得,這樣的師父,更可愛也更真實。
一直喝到天色漸晚,陳楓方才帶著薑月純離開了墳塋,回到了山穀之中。
從這一日開始,陳楓就帶著薑月純住了下來。
從正式收徒的第二天開始,陳楓就開始教導薑月純,儘到了做師父的責任。
陳楓不單單是要教薑月純練武,更是教她做人做事的道理。
每天上午,讀書識字,每天下午,則是練功。
這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薑月純出生本就不錯,書香門第,從小就已經讀書識字,有很強的基礎,陳楓不用教她那些瑣碎,隻要陪著她讀書,給她講解書中的意思就可以了。
而在教導薑月純習武這件事上,陳楓卻是犯了難。薑月純之前從來沒有修行過,根本不是一個武者。此時陳楓,要從她開始打基礎教起,不能有絲毫的怠慢。
而偏偏,陳楓在後天境界,前期毫無寸進,而後期進展卻又快得出奇,所以他的例子,也不能作為經驗,用在薑月純身上。
陳楓先後請教了韓玉兒和沈雁冰,總算是為薑月純製定了一個完善的修煉計劃。
第一步,當然是要先修習一門後天境界的基礎功法,凝練出真氣來,突破入後天一重。
陳楓當初修煉的是貝多羅葉金經,貝多羅葉金經玄奧非常,為陳楓打下了極其雄厚的基礎,這是陳楓在日後能夠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直接從後天一重突破到神門境的一個極其關鍵因素、
但是,貝多羅葉金經進展非常緩慢,陳楓之前修煉了好幾年,才有了那樣的基礎,而這顯然不適用於薑薑月純。
陳楓專門去許老那裡,討了一個人情,去武技閣中選了一門後天境界的功法,來給薑月純修行。
這個過程還挺不順利,因為內宗的武技閣中,後天境界的功法實在是太少了。進入內宗的,大多數都是已經進入神門境之人,誰還需要後天的功法呢?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但凡是能夠收納入內宗後天境界功法,肯定都是玄奧非常,有其特殊之處。
陳楓找了半天,終於是找到一本。
然後從這一日開始,薑月純就過上了上午讀書,下午練武,晚上還要靜修的單調日子。
隻不過日子雖然單調重複,她卻沒有覺得任何的無聊,反而非常開心。
因為她能感覺到,自己一點一點的在變強。
十天之後,一處懸崖之上。
這座懸崖就在陳楓的山穀之中,距離那座洞府並不遠,背後是蒼茫山脈,左右手邊都是無邊茂密森林,而麵前則是浩渺的大湖。讓人站在此處,頓生天地蒼茫的浩然之感。
陳楓在山崖之上盤膝而坐,俊朗飄逸,白衣如雪。而在他旁邊三米之外,則是薑月純,薑月純一襲白衣,和陳楓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頭發整整齊齊的梳著,非常乾淨,臉上白皙,纖塵不染。雖然才不過六七歲的年齡,還是一個孩童,但是她麵色肅然,看那神情卻跟一個成年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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