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樣？”
林七夜關切問道。
“前所未有的好。”
米迦勒眼神危險。
“這是幾？”
林七夜比了中指。
“你t！”
“嗯，看來沒瘋。”
林七夜收回手，得出結論。
林軒虛著眼，很想給他一腳踹海裡去。
“我來試試。”
米迦勒上前一步，將手放在林軒肩上。
凡塵神域籠罩全身，片刻，他收回手，像是在看一隻怪物。
“……沒有問題。”
“吸收無名之霧後，有什麼感覺嗎？”
安卿魚神情興奮。
“感覺不需要進食了。”
“能夠通過吸收無名之霧攝取能量，不需要銀色鐵片也能在灰霧中自由活動……注射你血清的混血種也能做到這種事嗎？”
“應該不能。”
“可惜，要是能大批量製造能吸收無名之霧的存在，說不定有機會將無名之霧從地球上去除。”
經安卿魚這麼一說，米迦勒看林軒的眼神也變得不對勁起來，像是看到一塊未經發掘的寶藏。
驅散無名之霧，也是聖主想做的事。
但那時的聖主在鎮壓月球上的克係神明，根本沒有餘力去對抗無名之霧，隻能眼睜睜看著它屠戮生靈。
米迦勒能清晰地感受到聖主的悲傷。
麵前這家夥，或許是驅散無名之霧的希望所在。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拚儘全力去維護。
“注射血清的混血種不行，那含有相應基因的可以嗎？”
“？”
林軒雙眼瞪大，感覺後背發涼。
“你想乾什麼？”
連米迦勒都看向林軒，有些意動。
林七夜一拍林軒肩膀，“林軒，為了人類的未來，不如你犧牲一下？”
“想都彆想。”
林軒翻了個白眼，將林七夜爪子拍開。
“林軒，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江洱環住安卿魚的脖頸，嘻嘻笑道。
“拽哥什麼時候找我就找。”
眾人齊齊看向沈青竹。
正在默默抽煙的沈青竹：……
？
“我隻是找不到合適的，再說了，老曹不也沒有嗎。”
沈青竹見眾人看來，臉一黑。
“你們看那是什麼？”
江洱的注意力被遠處的一座島嶼吸引。
在海平線的儘頭出現了兩座島嶼。
不，不是兩座。
等到靠近，眾人終於看清島嶼的全貌。
那並非兩座島嶼，而是有人將一座島嶼從正中央直接劈成兩半。
那是一道巨大的劍痕。
明明已經過去很久，卻還是能從其上感受到淩厲劍意。
“是劍聖前輩的氣息。”
眾人立刻就認出了劍意的主人。
除了這道劍意之外，島上還有另外三位神明留下的痕跡。
“劍聖前輩來過這裡，很可能是在被追殺。”
靠近過去，林七夜看著那些神明攻擊留下的痕跡，神色嚴肅。
“也有可能是劍聖一人追著另外三位神明殺。”
林軒說道。
“有這個可能，那人是自創法則成神，說是至高神之下最強大的那一批也沒錯。”
米迦勒目光在島嶼上掃過，
“這個痕跡的方向和我們要去的方向一致，接著往前走吧。”
又是一天時間過去。
林軒再也沒用過銀色鐵片，而是不停吸收著無名之霧。
米迦勒和安卿魚則寸步不離地守在旁邊。
在意識到林軒很可能是驅散無名之霧的希望後，米迦勒的態度可以說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對於米迦勒來說，如若能實現聖主未竟之事，他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
“到了。”
終於，米迦勒開口了。
“到了，到哪了？”
林七夜環顧四周，翻騰的海水，漫天的灰白迷霧，景色依舊是那麼單調，和之前沒有差彆。
“天堂，到了。”
米迦勒看出眾人眼中疑惑，進一步解釋道。
“雖然天堂的坐標在這裡，但它並不在你們所見的這片空間當中，想要過去，需要頌念吾主名諱，尋到內心最純潔無瑕的光輝淨土。”
“隻有這一個方法嗎？”
“是的，而且隻有凡人和天國的神明可以進入。”
安卿魚挑了挑眉，也怪不得對方沒有找大夏神幫忙，而是找了林七夜。
隻有凡人和本國神明能夠入內，還是這麼獨特的進入方式，整個地球都是獨一份。
米迦勒看向林軒，眼中閃過一抹歉意。
“抱歉，你不算在凡人的範疇當中，不能入內。”
林軒：……
好吧，不是很意外。
米迦勒朝著林軒遙遙一指，凡塵神域的璀璨金芒將他籠罩，最終在身前衣襟上凝聚成一道神環。
“如果遇到危險，就觸發它，能幫你抵禦一段時間。”
“多謝。”
米迦勒點點頭，祂身形暴漲，從原本的金發男子變成了一個十五米高，身負六翼的金色巨人。
“我去天國等你們。”
話音落下，一股純白光芒由內而外將祂包裹，隨後消失不見。
眾人對視一眼，除了林軒，皆盤膝坐下，開始尋找內心的淨土。
隨著一陣白光閃過，安卿魚最先消失不見。
然後是林七夜，江洱。
隻剩沈青竹和林軒坐在甲板上。
海浪拍打在船體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沈青竹的內心就仿佛那翻滾的海浪，起伏不定。
他越無法靜心，就越急躁，越是急躁，就越是無法靜心。
成了個惡性循環。
良久，他睜眼，眼中的失落和煩躁一閃即逝。
他感覺自己好廢物，連區區靜心都做不到，又如何追上林軒他們。
夜幕小隊中，所有人都身懷絕技，隻有他……
沈青竹正想著，忽有一根香噴噴的雞腿遞到麵前。
“拽哥，來點？”
林軒一邊說，一邊往嘴裡塞東西。
“你不是不用吃東西嗎？”
“我現在確實不用進食補充能量，但吃食物是享受。”
林軒說著，拿出撲克牌。
“來幾把？”
沈青竹沉默半晌，接過雞腿，“也行。”
……
“我不服，再來！我就不信了，我一局都贏不了！”
遊輪上，正有兩道人影相對而坐，手中拿著各自的牌。
林軒臉上幾乎貼滿了白條，肉眼可見的紅溫。
沈青竹臉上則一根都無，嘴裡正叼著根煙，無奈地看著林軒。
“要不，還是算了吧。”
沈青竹也納悶，不管是炸金花，七王五二三，抽鬼片，還是三國殺，大富翁，但凡跟運氣沾邊的，林軒一局都贏不了。
起初，他還懷疑是林軒為了照顧他的情緒，故意這樣的。
但打著打著他就發現不對了。
不是照顧他情緒，這家夥是真的衰。
大富翁完美避過所有幸運時間，踩上所有厄運事件，鬼牌每每成為林軒最後一張，三國殺隻能抽到閃和【閃電】。
【閃電】還每每劈死自己。
這已經不能用單純的運氣來解釋了。
他都懷疑是老天爺看不慣林軒，刻意針對他。
沈青竹想著，打出手裡的最後一張殺。
然後就見林軒鐵青著一張臉，將自己的武將血量歸零。
“你不是還有那麼多手牌呢嗎？”
林軒一聲不吭，衝沈青竹展示了下手裡僅剩的四張手牌。
四張【閃電】！
沈青竹嘴角一抽。
林軒正想再戰，忽有所感，猛地轉頭看去。
“拽哥，小心！”
話音剛落，空間忽的劇烈震蕩起來，竟是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痕，遊輪直接四分五裂，被迫向著裂縫中衝去。
透過那道空間裂縫，林軒見到兩尊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偉岸身影。
其中一位，是手握金色巨劍，背負六片潔白羽翼的熾天使米迦勒。
而另一人則隻有一個背影，看不真切。
但那股氣息，絕對是至高神無疑。
林軒在見到的瞬間就判斷出，對方應當是躲在地獄療傷的奧丁，不巧被米迦勒撞破。
兩人周圍，是無數殘破的猩紅屍骸，灰白色的“雪花”正簌簌飄落，落在萬千屍骸之上，頃刻融化。
米迦勒和奧丁一前一後朝遠處衝去，很快就消失在林軒的視野當中。
林軒和沈青竹被直接吸入空間裂縫當中，從高空墜落而下。
沈青竹微微抬手，狂風將兩人托起，緩緩落地。
沈青竹環顧四周。
周圍滿是戰鬥的痕跡，屍骸殘破不堪，滿是各種武器留下的傷痕，生前最後一刻仍睜著眼睛，死不瞑目，儼然一副曆經大戰的樣子。
許多屍骸背上都有一雙蝙蝠膜翼，也有的背負兩雙，不過很少很少。
沈青竹猜測，這或許是一種戰力劃分。
“傳聞，聖主在封印克蘇魯之前，為消除隱患，曾率聖庭中天使與地獄的惡魔展開大戰，將惡魔儘數滅殺。”
林軒的目光一直在那些自天穹飄落的灰白色的灰燼上。
沈青竹也注意到那些灰燼，眉頭蹙起。
他從上麵感受到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一個響指，兩人身周出現一堵空氣牆，將灰燼抵擋在外。
“我的臣民，你們都是我的臣民，世間萬物，都應當聽我號令！！！”
眾人前方，一個魂魄忽的大吼出聲，旋即，就見他以頭搶地。
“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我才是這個世界的王！”
兩人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頭顱磕裂，直到最後癱倒在地。
片刻後，魂魄乾癟的頭顱又重新複原，繼續剛才的動作。
“這什麼情況？”
“地獄裡原本就囚禁著罪人的魂魄，讓他們永生永世在此遭受折磨。”
林軒正說著，卻見灰燼輕飄飄落在魂魄頭頂。
“我是這個世界的神……不，不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神，我隻是天使。
祂們才是！祂們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