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燃燒法則之力，還是動用灰霧，對現在的林軒來說都是巨大的，不管對身體還是對精神都是極大的負擔。
就比如腐朽灰霧，它可以說敵我不分，連林軒自身都要腐朽，生命力極速消耗。
當然，這也有林軒境界太低，尚不能很好地控製灰霧的原因在。
他能感覺到，腐朽灰霧的層次很高，自己尚且不能發揮出腐朽灰霧的真正威力。
換句話說，腐朽克萊因境乃至神明虛影，遠遠不是它的極限。
而燃燒法則之力則不僅僅是身體上的負荷，更是精神上的。
林軒能感覺到，當他開始燃燒法則之力的時候，自身進入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奇妙狀態裡，仿佛世間一切都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世間一切都在他掌控當中。
在那種狀態下，他沒有任何能力，也無需動用任何能力，隻要他想，那他就能做到。
但當他停止燃燒法則之力，退出那種狀態時，恐怖的疲憊感湧上心頭，那是真正的身體都被抽乾，海境的精神力完全燃儘，若非靠龍骨狀態的身體強撐，他已經昏迷過去。
點燃法則之力所消耗的燃料，是他的精神力。
但林軒也沒預料到精神力的消耗竟如此恐怖，而且更為離譜的是，如果不是他自主結束法則之力的燃燒，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力已經枯竭。
在那種狀態下，他並無法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力多少。
這讓林軒不由得有些後怕。
他有些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及時停止，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林軒在心中給自己設了個門檻，這兩股力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也不能過於依賴。
除非他已經強大到能夠應用自如，而不會受到反噬。
林軒意識沉入到靈魂深處，來到那巨大墓碑前。
他看向65％那一欄，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血脈純度65％——聖彆！
龍文清晰的刹那，一股磅礴的神聖氣息自林軒體內散發開來，難以控製。
神聖氣息掃過，連灰霧變得透明，化作朦朧白霧。
林軒愣愣張開雙手，在他眼中，純白光芒一閃即逝。
而他對此並未有任何察覺。
林軒仍處在對新能力的震撼當中。
65％解鎖的能力，既非言靈，也非律令。
它像是一種律令，一種規則。
聖彆之下，凡邪惡，都將被淨化。
這讓林軒想到了之前燃燒法則之力後，他對歎息之牆的輕輕一抓。
僅那一下，歎息之牆中的冤魂直接消散，和聖彆中的描述很像。
聖彆中邪惡的概念極其廣泛，也極其模糊。
不論是世人認知中的邪惡存在、邪惡器物，還是某些蘊含邪惡概念的能力、禁墟，都會被淨化。
就比如曹淵的【黑王斬滅】，在聖彆的判定中就屬於邪惡。
如果真的淨化，曹淵會直接失去這個能力。
當然，憑現在的林軒不可能做到將黑王淨化，境界擺在那裡。
但這已經足夠驚人。
可以說，在聖彆麵前，許多能力都會失效。
這讓林軒想到了克蘇魯。
聖彆如果用在祂們身上，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除此之外，它可以淨化人心中的邪惡念頭。
就比如某人對林軒產生殺意，而林軒動用聖彆，則可以直接減弱或削去他人對他的殺意。
同時，在聖彆存在的情況下，他能察覺他人是否對他有不好的想法，堪稱變相讀心術。
這就是聖彆最bug的點。
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隻要有邪惡概念存在，它都能發揮作用。
林軒陷入沉思。
聖彆這個能力，讓他進一步聯想到自己未來的路。
墓碑不會無的放矢，平白無故給他這樣一個能力。
他進一步聯想到自己燃燒法則之力時的樣子，渾身爬滿白色裂紋，邪惡與神聖並存。
後來林七夜曾向他描述，說他的瞳孔有一個變為黑白二色。
這一點他自己根本沒意識到，也不知道瞳孔顏色變化代表什麼。
但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神聖與邪惡兩股氣息並存。
原因出於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中，既蘊含絕望與恐懼，也飽含著最純粹的感激與恩謝。
這是出於對立麵的兩種信仰之力，也正是它們造就了林軒當時的那種形態。
如果說北歐神話中的尼德霍格代表絕望，那他是否成為絕望和救贖共同的化身？
林軒心中思忖。
他在思索自己的路。
他體內流淌的是龍族中那位黑王的血，但他並不想單純的成為祂。
他想在黑王的基礎上，走出自己的路來。
而現在，他已經有一點思路了。
······
“所以，我們的老師是誰？”
白色麵包車上，百裡胖胖轉頭看向駕駛位上的左青。
此時他們正行駛在一條坑坑窪窪的偏僻小路上，將眾人顛來顛去，腦漿都要被搖勻。
“等到了之後你們就知道了。”
左青並未直接告知，而是賣了個關子。
“還有，葉司令讓我告訴你們，他可是花了很大代價才請那位過來，如果你們不好好學，他就打斷你們的腿。”
林軒微微點頭，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堂堂人類天花板都去三舅餐館幫忙刷盤子了，這代價不可謂不大。
同時，林軒心中也隱隱有些期待。
紅塵劍仙，周平，當初看小說的時候就覺得對方帥的一匹。
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周平似乎是社恐來著？
《斬神，關於我家劍仙其實是社恐這檔子事》
一路無話，行過一段荒涼小路，一座軍事基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陽光照在合金牆壁上，泛起陣陣冷光。
城牆上是一隊隊正在巡邏的大夏軍人，皆是荷槍實彈，目光銳利。
“保護措施這麼好嗎？”
百裡胖胖伸長脖子朝外看去，有些感歎。
“他們是為了防止你們逃跑，不是為了保護你們。”
左青開口擊碎了百裡胖胖的幻想，心裡又補充了句。
‘當然，也是防止劍聖逃跑。’
關於劍聖的性格，他也略有耳聞。
“左處長。”
守在門口的軍人見到來人，立刻上前敬禮。
左青從兜中掏出證件，出示了自己的身份。
“開門吧，讓他們進去。”
“是！”
話落，軍人朝遠處做了個手勢，隨著轟隆巨響，鋼鐵大門緩緩打開。
眾人下車，朝著門內走去，百裡胖胖還不忘朝左青招招手。
待到大門關閉，左青靠在椅背上，嘴角上翹。
這輛麵包車不錯，正好這些小子在裡麵訓練也用不到，那他勉為其難的征用一番，應該也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