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兩個非死不可，就不能和其他人一樣成為信徒嗎？”
林七夜問道。
“你們的靈魂已經和神明契約，我如果再和你們簽訂契約，就會收到反噬，除非是你們自願。”
囈語嗬嗬一笑。
“說真的，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成為雙神代理人的，在臨死前，你能告訴我嗎？”
林七夜隻是看著他，不說話。
“就算不說也沒關係，我會親自去到你的靈魂深處，品嘗那份味道的。”
說完這些，囈語又看向林軒，並沒發現林七夜眼底的興奮一閃而逝。
“林軒，比起林七夜，其實我更好奇你。
尼德霍格究竟給你下了什麼命令，讓你直到現在仍舊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你不累嗎？”
尼德霍格那樣滅世的怪物，祂的代理人又怎麼可能是什麼善類。
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到現在，仍舊披著羊皮。
囈語說這句話的時候，其餘人也看向林軒。
說實話，他們也很好奇，但眾人都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如果你能滿足我的這個問題，我可以考慮不入侵你的靈魂，讓你安詳的死。”
“可以，來，你湊過來。”
林軒朝囈語招手。
囈語湊過頭去。
他根本不怕林軒動手，在自己的噩夢當中，沒有什麼能傷害到他。
林軒湊到囈語耳畔，悄聲低語。
“你好像那上京市的平房房價，沒跌又直漲。”
說完，林軒還輕輕拍了拍囈語的臉。
讓人驚訝的是，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愣了一下，竟然真讓他抽到了。
囈語確實愣了一下，他是真沒想到林軒竟然會直接開罵。
在他眼裡，神明代理人，都應該是優雅的，即使死的時候，也是壯麗的，優雅的。
“本來我是想先入侵林七夜的精神世界的，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囈語依舊在笑。
“放心，我會當著你的麵，一寸寸將雙神代理人的靈魂折磨成碎片，讓你親眼看著他死，然後再來折磨你。”
囈語指向林七夜。
“我好怕怕哦。”
林軒一臉浮誇。
囈語轉頭看向林七夜，發現對方也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見囈語看來，林七夜先是停頓片刻，才抱緊雙臂，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好害怕。”
林七夜捧讀道，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甚至眼底還有一絲···期待？
囈語這次是真的沉默了。
他有點沒搞明白這兩人是什麼路數。
明明死到臨頭，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仿佛將生死置之度外。
而且看兩人的表情，不像是故作灑脫，而是真的不在意。
囈語沉默片刻，忽然轉頭看向林軒，“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先搜你的魂。”
林七夜：？
彆啊大哥！
林軒：女媧！
一瞬間，囈語將兩人的微表情儘收眼底。
他笑了，雙眸在瞬間綻放刺目幽光，仿佛兩柄利劍，刺入林軒腦海。
“操，有種你放開他，先搜我的魂！”
林七夜朝囈語怒吼著，麵目甚至有些猙獰。
林七夜是真的急了，他平時除了罵林軒以外，都是不爆粗口的。
自己有精神病院，肯定能扛住，甚至還有可能反殺。
但林軒不行啊！
就算最後，囈語進入到自己腦海，被自己反殺，但在此之前，林軒的靈魂已經被攪成碎片了！
林軒，算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許多時候，都是多虧了對方幫助自己。
也是對方勸自己回家看看。
就算他經常犯賤，在滄南市的時候，還喜歡拿自己的照片去貼征婚啟事和尋狗啟事，但罪不至死。
可無論林七夜怎麼喊，都無濟於事。
囈語已經進入到林軒的腦海當中。
林七夜雙拳攥緊。
“囈語，我必殺你！”
他低聲喃喃道。
周圍一片安靜，眾人紛紛看向他躺在地上的林軒，神情哀傷。
親眼看著自己的朋友去死，自己還沒有能力去救，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非常殘忍的事。
百裡胖胖連忙跑到林軒身旁，將一枚玉片塞到林軒手裡。
這是回天玉，能夠無視境界抵擋一次精神層麵的攻擊。
他不知道現在給會不會玩，但總要嘗試一下不是嗎？
塞了回天玉還沒完，百裡胖胖直接將自在空間翻了過來，海量寶物瞬間淹沒了他。
“老曹，七夜，來幫忙，把這串珠子給林軒戴上。”
“走，咱們也一起幫忙。”
沈青竹對著身後三人說道。
他的指甲扣進肉裡，眼睛惡狠狠望了眼囈語剛才待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與此同時，在林軒的靈魂深處。
囈語漫步在灰色的迷霧當中，神色詫異。
“沒想到這小子腦海中，竟然有這麼多霧，看來，這小子還有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囈語十分興奮，尤其是當他發現自己甚至沒法破解這片灰霧的時候，笑容幾乎要咧到耳根。
自己這具分身的實力為海境，卻連灰霧的一絲一毫都解析不了。
這意味著，灰霧的層次很高。
“沒事，秘密越大越好，因為很快就是我的了！”
囈語繼續朝前走去，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突破迷霧。
眼前，是不知是何材質製成的黑色石碑，其上雕刻著一個巨大龍頭，石碑上還刻著看不懂的字符。
隻是注視，囈語就感覺一陣眩暈，連忙移開目光。
極儘遠眺，還能看到遠處有一棵奇怪的巨樹，樹乾上半邊為白色，下半卻是黑色。
這兩個事物都大的過分，囈語站在其麵前，抬頭仰望，像是螞蟻在仰望蒼穹。
囈語眼中滿是驚愕。
他突然想起，林軒是尼德霍格的代理人。
遠處的那棵樹，該不會就是北歐神話中的世界樹吧？
可為什麼這棵世界樹是枯死的，上麵隻有零零散散的幾片枯樹葉。
自己麵前的這座石碑又是什麼情況？
囈語不明白，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
這或許，是一份天大的機緣！
忽然，石碑後方走出一人。
正是林軒。
“原來，這就是你的秘密嗎···你放心，這些東西我會替你好好保管的。”
囈語朝著林軒優雅行禮，興奮之情簡直溢於言表。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林軒突然笑了，他展開雙手。
“若非你侵入這裡，我可能要再過很久才能明白一些事。”
囈語忽然感覺極端的危機感籠罩全身。
那是自己的直覺在瘋狂報警！
在這一瞬間，囈語的眼眸突然瞪大。
他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地麵突然變得透明。
他看到，在那顆世界樹根係的下方，竟出現了一片世界。
那裡，是灰霧的源頭，那裡，有詭異的河水流淌。
他仿佛看到了無數魂靈的哀嚎，看到了何為極致的毀滅，極致的邪惡。
就連靈魂，也要永生永世收到奴役，感受痛苦。
永生永世。
那是無上的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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