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
“那你一直盯著我看乾啥？”
百裡胖胖湊了過來。
“感覺七夜你看林軒的眼神跟看奇珍異獸似的，就跟我在動物園圍觀西伯利亞虎一樣。”
林七夜保持沉默。
他什麼都沒問。
還是那句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林七夜無意探尋，更何況林軒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他隻是，太驚訝了而已。
比起尼德霍格的代理人，林軒更像是尼德霍格的爹什麼的，怎麼想都太過炸裂。
尼德霍格是誰，他知道，因為林軒的原因，他還特意了解過。
死亡之翼，恐怖吞噬者，滅世黑龍，這些都是祂的稱號。
尼德霍格的爹，怎麼說也該是個神明吧？
最最起碼，是個龍吧？
林軒這家夥雖然變態，但從生理上講，起碼還算個人。
曹淵沉默片刻，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七夜看林軒的眼神，就跟其餘人看七夜一樣。”
這幾天，關於林七夜的事情已經傳瘋了。
世上絕無僅有的雙神代理人，腳踏兩隻神船的林渣男。
嗯，後麵那個稱號是林軒傳出去的。
忽然，哨聲從食堂外響起。
幾人立刻起身。
“走吧，該訓練了，就是不知道，這次的極限訓練，教官們又能整出什麼花招。”
“記得上次男生的懲罰是女裝兩天來著，也不知道教官從哪整來的那麼多小裙子。”
“說真的，我挺想看七夜女裝的。”
“讚同。”
“滾啊！”
“嗬，我就不一樣了，我想看這家夥女裝跳新寶島。”
“你也滾！”
······
時間好像開了快放，眨眼間暑往寒來。
滄南市地處南方，以往冬天並不算冷，也不用準備厚被子。
但今年不一樣，今年冬天格外的冷。
天色蒼茫，大風仿佛一把把鋼刀，刮在人的皮膚上，不消片刻就凍得通紅。
新兵們集合在訓練場上，等待著台上教官訓話。
明明隻穿著短袖，身體卻挺得筆直，像是一支支旗杆一般，直插在大地上，指向蒼穹。
雖然表情堅毅，但許多人眼眸中還是透露出不解。
按理說，這個點應該開始訓練了，可洪教官卻把他們叫到訓練場上，不知道要乾什麼。
“今天不練體能，我在這裡，是要宣布一件事。”
洪教官的聲音在訓練場上回蕩，他同樣是穿得短袖。
“這次集訓的上半部分，提前結束，同時，我們決定在集訓下半部分開始前，給你們短暫放個假。
從今天到大年初二四天，是你們的假期，但要注意，所有人不準離開滄南市，違者，直接革除守夜人資格！
等解散後，所有人去宿舍收拾東西，半個小時後，集訓營門口會有大巴把你們送進城，現在，聽我口令，解散！”
“是！”
眾人齊齊應聲，然後一哄而散，周圍瞬間吵鬨聲一片，期間還能聽到幾聲猴叫。
“七夜七夜，他們竟然給咱們放假了！”
百裡胖胖大叫一聲，麵色狂喜。
“七夜，你怎麼了，還有林軒也是，為啥你倆一點都不高興？”
“這次的放假太突然了。”
林七夜看向一旁林軒，說出自己的看法。
“衝著咱們三個來的。”
“哪三個？”
“你，我，還有胖胖，兩個神明代理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史無前例的雙神明代理人，再加上胖胖這個百裡家的少爺，足夠某些人鋌而走險。”
林七夜腦子轉的何其之快，聽林軒這麼一說立刻反應過來，“所以，教官們這是想化整為零？”
“嗯，如果待在集訓營的話，容易波及到其他新兵，而且這樣一來，隻能被動的等待敵人出招。
而將新兵們分散開，這樣一來，更能混淆敵人的視線。”
幾人很快收拾好生活用品。
但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曹淵的東西很少，就一床被褥，一個枕頭，三雙襪子兩雙鞋，再加上兩套衣物。
而林軒和林七夜二人，一個在滄南市有房子，一個住在紅纓家，許多東西壓根不用帶回去，準備的有。
至於百裡胖胖······
“胖胖，你不帶東西嗎？”
“沒必要，缺生活用品的話，再買一套不就行了？”
“···萬惡的有錢人！”
眾人在大巴前排好隊，林軒眼尖地看到，教官們從大巴裡拿出了一摞摞黑匣子。
那是裝星辰刀的匣子。
“都給我聽好了，現在發給你們的星辰刀，是讓你們應對危機用了，不到緊要關頭，不能動用。
而且，就算你們動用，也得給我找個沒人的地方，不準給群眾帶來恐慌，聽到沒有！”
“明白！”
眾人抱著匣子上了車。
“林軒，果然被你猜對了，還真不對勁，竟然讓咱們帶刀出去，”
曹淵看向林軒，神情驚異。
“就是不知道襲擊什麼時候來。”
林軒抱著匣子，沒說話。
這個黑匣對他來說跟擺設沒啥區彆，畢竟他有七宗罪。
大巴離開集訓營的瞬間，眾人忽然覺得身上一輕，緊接著就是陣陣驚呼。
“臥槽，我突破了！”
“我也是，剛才還是盞境，結果忽然就突破了。”
林七夜神情震驚，就在剛才，他感覺身體一輕，原本壓在身上的禁錮消失不見。
隨之而來的，是泉湧的精神力，生生不息地流遍全身，整個人清明一片。
“七夜，我突破了！”
曹淵一臉興奮，就在剛剛，他的境界直接突破到池境。
“正常，畢竟在集訓營的時候一直有禁物壓抑著精神，被壓抑這麼久，忽然一釋放，自然就湧出來了。”
林軒雙手抱胸，解釋了句。
“林軒你呢，怎麼看著沒啥變化？”
“哦，我早就升到池境了。”
林七夜：······
他就多問一嘴。
林軒卻是沒突破，但這不意味著他沒有提升。
禁物雖然沒封禁他的言靈，但對他的精神力同樣是存在壓製的。
而就在剛剛，林軒隻感覺仿佛卸下帶了許久的負重，精神力陡然提升了一大截。
“對了，林七夜，你準備一下。”
林軒瞥了林七夜一眼，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準備什麼？”
林七夜不明所以。
“襲擊，就要來了。”
“？”
就在林軒話音落下的瞬間，遠處天空上，六個黑點迅速向著大巴靠近。
飛行物眨眼間就到了近前，這時眾人終於認出了飛行物的真麵目。
“那是···導彈！”
“快趴下，尋找掩體！”
導彈速度快到了極致，僅是眨眼間就到了近前，幾乎沒給林七夜任何反應的時間。
當他反應過來想要動作，導彈已經來到了近前。
其中三枚跨過眾人，飛向集訓營的方向。
而另外三枚，落在幾輛大巴車兩側，轟然炸開。
霎那間，火光衝天，沙石四起，幾輛大巴被直接掀翻在地。
劇烈的爆炸聲從近處傳來，震得人頭腦發暈。
也就是在炸彈爆炸的瞬間，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林七夜瞳孔縮成針尖大小，他看到玻璃上一寸寸爬滿裂紋，他看到導彈爆碎產生的無數金屬碎片朝著眾人射來，像是要將他們穿成漏鬥。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速度竟是那麼的慢。
仿佛自己輕輕抬手，就能將那些射向眾人的碎片摘下。
“這···”
林七夜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
“還愣著乾啥，趕緊擋住碎片啊，你想死不要拉上我。”
林軒在一旁雙手環抱，戲謔地看著這一幕。
林軒把開時間零林七夜豁免是有原因的。
他記得林七夜在倪克斯出來後，獲得了至暗神墟，能夠控製領域內的一切物品。
這個神墟正好適合解決這些碎片。
想要清理這些碎片，還是林七夜的
“不是，你···這是時間零？”
林七夜很快反應過來，眼眸猛地瞪大。
沒聽說這家夥的時間零還能讓彆人也獲得時間加速的啊？
而且看林軒這樣子，時間零似乎能持續很久。
所以，同樣是時間方麵的神墟，王麵為什麼持續時間就那麼短，用上幾秒就開始發虛？
“行了，彆想那有的沒的，趕緊的，不然咱們都得噶。”
林七夜瞬間收回思緒，嘗試著張開神墟。
他張開神墟是需要時間的，如果換做正常情況，或許他都來不及開至暗神墟，就已經被導彈碎片刺穿身體。
但現在，有了時間零的加持，林七夜第一次覺得時間是如此的充裕。
這就是時間零嗎，這種世界按下慢放鍵的感覺······
至暗神墟張開，將所有襲向大巴的碎片籠罩其中，全部調轉方向，朝向地麵。
至暗神墟撤回，在林七夜眼中，所有的碎片都變換了方向，朝著地麵緩慢降落。
那速度，和飄飛的樹葉差不了多少。
確定所有的碎片都被轉向，林軒也解除了時間零。
他當然能用吸血鐮的風刃幫忙抵擋，但有林七夜在這裡不用白不用。
而且，林軒早就將林七夜視為未來的隊友，時間零的豁免能力，肯定是會給對方用的，早用早熟悉。
隻是，做完這些後，林軒發現林七夜竟然頭一歪，朝林軒倒了下去。
林軒下意識閃身。
砰！
“七夜，你怎麼了七夜？！”
林軒：······
剛才什麼都沒發生，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