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湧風波 臨時雇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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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們,要我說,實在不行,就轉行吧。不行跟哥一樣當個輔助唄,也沒什麼不好的啊。看你這半上不下的,天天乾嘛啊。劍士不像劍士,輔助不像輔助。”

“聽哥的,趕緊轉職業吧。等你轉職成了方士之後,哥帶你。放心吧,哥在這片可是個老方士了,帶你這小菜雞,絕對沒問題!”

麵對小毛的叨叨,王景縱使知道對方是為他好,但是很顯然王景還沒辦法真正接受這件事,而他的話將王景一直以來逃避的事實,都擺在明麵上說了。

如果能這麼輕易地放棄,王景早就做了。實際上,王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他很能確定,自己不想要怎麼做。

王景再次拿出了他的萬年搪塞話語,“現在不是沒危險嘛,你讓我再想想。”

“這日子過得不是也挺好的嘛。雖然我沒多少實力,但是一般的小怪還是能對付的。”

“再說,靠你。”王景上下打量了一下比他還矮一些的小個子,“你靠得動嗎?”

聽出了王景的額外之意,小毛也不乾了,一腳踹在了王景的屁股上,“滾滾滾,趕緊滾,去找你的胸毛師父親親去吧,彆在這礙眼,好心當成驢肝肺。”

王景急忙躲開小毛的襲擊,一下子也退出來不少的距離,他跟小毛擺擺手,也沒有再留的意思,“謝了,哥們。”

“哪天再見,彆忘了有好東西給我留著啊。”

回應王景的,是小毛不客氣的擺手,示意讓王景趕緊滾。

看著王景的背影漸漸遠去,小毛看了一眼王景離開的方向,忍不住搖搖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王景再次走向熟悉的街巷,越走越荒涼,王景卻越發的加快了腳步。

這一片對他來說,才是更為熟悉的部分。

一片的雜草已經陸陸續續地被王景除去,那幾個破敗的稻草人也被王景換成了整齊擺放的草樁,就連這片空地上大片的垃圾,王景都給處理了。

明明是想來學習技能保命的,現在活像個田螺姑娘。王景鬱悶地這樣想著,步伐卻越加的沉穩。

見王景來了,亓越顯然也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難得今日,他倒是也有心思搭理王景,諷刺的說道,“怎麼,今天不來修裝備了?”

“額……不修了。”王景塞然道,顯然也有些尷尬。

這段時間以來,王景依然還是沒有放棄,為了先能夠和這人搭上話,王景可是什麼招都用上了。可就王景那點道行,現實情況就是無論王景想出什麼招數和對方搭話,對方都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逼急了甚至還想和王景動動手。就是單單這一個態度,就搞得王景無計可施。

王景倒是有那個自知之明,每當這個時候,他也會跑得也比兔子還快,飛快的從亓越的眼前消失。

彆說動手了,就他那點可憐的血量,對方一個小拇指,王景就跪了。

所以,無論什麼樣的招數都不管用之後,王景隻好假裝對方的顧客上門。王景還記得他第一次用這招的時候,對方也是這樣上下打量他,王景那會還真以為他要給他一拳呢,誰成想,這人倒是對上門的生意不做白不錯,收費也挺合理,如果有破損並不嚴重的裝備,甚至隻要幾十銅幣就可以解決。

王景見這招有用,便三天兩頭地用這招。可無奈,這一個月王景基本上都處於養老狀態,他裝備哪有什麼損耗值啊,即使一個一個地分彆找上門去修,可也總有沒得修的那一天。漸漸的,這不,這招也不好用了。

顯然,對方也知道王景終究還是因為任務來找他的,他也明確表示過拒絕了,可多餘的話也沒必要一直重複,見王景還是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亓越也大多數情況選擇無視這個人。

王景倒是也十分的識時務,總會在亓越看不順眼他,嫌他礙眼想要驅逐他的上一秒,他總會十分機智地選擇自己離開,讓亓越的怒火也點到為止。一來二去,雙方倒也算是簡單的和諧。

房間內又傳來了王景熟悉的聲音,王景甚至都能想象到裡麵的人是怎樣操著一把巨大的鐵錘,叮叮當當地開始打鐵。

這樣的畫麵場景王景顯然是十分熟悉,見著裡麵又開始忙碌,一時半會停不下來,王景便熟練地在院中找了台階坐下。

這裡地處偏僻,雖少有人來,但是偶爾還是有那麼幾個‘顧客’光顧他的生意的,隻不過亓越的脾氣不好,大多數人即使來了,也不會多停留,而亓越本人,顯然也不會在乎那麼多。

沒有人來,他就會自己打鐵做劍,一把把長劍就在他手中那樣成型,但是大部分都會成為他不滿意的廢品,被亓越隨手丟出。

亓越其人,無疑是神秘的。

這一個月以來,王景也不是沒想辦法去打聽有關這個‘劍士亓越’的故事,妄想從其他方麵找到突破。可受限於他的身份,他大多數時候隻能和貧民區的一些下等人士打交道。這些隻在意自己蠅頭小利的人們,又怎麼會知道更大世界發生的故事,大部分都是得過且過罷了。

王景沒有任何收獲,隻能摸索著想嘗試著和亓越交流相處。

當然,結果無疑也是失敗的。

但現在的王景也對此沒有多氣餒了。

或許,他內心可能早就接受了現實,隻是行動上還沒有放棄。

他現在來這裡,雖說大部分也是因為任務推動。但是漸漸地,王景似乎也明白為什麼亓越會選擇在這裡獨身一人。

獨自身處於此,仿佛在鬨市之中,卻又遠離人群。

有句話怎麼說來的,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動靜之中,若有所感,尋此之道。

現在,王景若是沒有什麼彆的事情,也總會選擇來到此地,或許隻有在這裡,他才仿佛得到了真正的清淨。

不用看著那些PC們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也不用看著他的同胞為裝備金幣大打出手。

隻有在這裡,王景才算是真正的卸下了重擔,當所有聲音隻能模模糊糊地傳入他的耳中,這裡也仿佛成為了他一個人的天地。

直到裡麵叮叮當當的聲音漸漸沉寂,王景這才看著亓越的身影沉默著走出門外。

王景當即從院中的台階上站起,正準備和他打個招呼隨便說些什麼,誰知亓越像是根本沒看到王景似乎大步而去。

王景原本張著的嘴,又重新閉上。

亓越拿著的長劍,王景看不出到底有什麼特彆的,隻是看樣子像是從樹林中隨意找的枯乾一樣,整個劍身十分粗糙,連劍柄和劍刃都不太清晰,長劍上泛著焦黑,甚至都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仿佛剛從火爐中挖出來的一樣。但王景知道,這就是亓越一直握在手中的劍。

這麼多天以來,王景一直也沒見過他拿過什麼彆的長劍,所以王景心想,這可能就是他原本的專屬佩劍,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這般的模樣。

王景站起身來,看著亓越手中那把不知名的長劍在他的手中翻飛,在漸漸沉下去的夕陽下劃出一道道銀色的弧線。

王景甚至都不敢呼吸,隻能默默地將眼前的畫麵慢慢的記在心中,這也是對一個劍士最大的尊重。

亓越的眼神自從拿劍的那一刻起,就變得無比的堅定而專注,仿佛世界上隻剩下他和他的劍。

每一次揮舞,每一次斬擊長劍,都帶著強烈的決心和信念。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劍法好似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每一次劍的揮動都準確而有力。他的身體隨著劍的節奏移動,揮舞的劍光在他的手中變得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迅猛而猛烈。

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他的劍舞動得越來越快,直到最後,幾乎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劍網。這就是單屬亓越的劍法,快、準、狠!

直到亓越的最後一次斬擊,他的動作才停了下來,他的眼神久久盯著正在抖動的劍尖,銳利狠絕。

王景心中無數次的喝彩,也是在真正見識過亓越一次次的練劍之後,王景才不得不承認,或許以他的天資,他根本連碰劍的資格都沒有。

亓越明麵上好似已經遠離了羅布薩城,遠離了他之前發生的一切舊事,可他依然放不下的,可能就是他和他的劍了吧。

所以才會在每一個靜謐的長夜下忍不住起舞。

可惜,王景不懂他劍中的情緒,也看不懂他的劍招,隻能一次次地嘗試著從他的劍招中學到些什麼,可還是徒勞。

黑夜漸漸沉寂,亓越再次閉門,沒有和王景再說一句。王景的眼中,萬家燈火一點點的點燃了這繁華的城市,而王景隻能沉默著走進黑暗,不知道未來何方。

雲淺錢:(嘀嘀嘀,王景哥在嗎?)

一聲很久未聽過的聲音,終究是打破了一直以來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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