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伏眉頭皺了起來。
赤兔的眼光自然是不會錯,那些尾巴來自海外,他們跟白清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白清此次去帝都,回來後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她如今是為誰在辦事,還有轉移天龍之氣這事是誰負責?
這些人為什麼要如此保護白清?是綿州要發生什麼?
綿州的一舉一動,隻要有點什麼大動作,那都掌握在秦三伏眼中,但如今壓根沒收到一點風聲!
秦三伏百思不得其解,呢喃道:“白清啊白清,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綿州銘心醫院,病房內。
窗戶外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病房外守著不少人,病房內,一名經驗豐富的護工幫白魔頭擦拭著身體。
病房門被人推開,白清從外麵走了進來。
“白小姐。”
護工是白家的人,認識白清,見到白清後問好。
“你先出去。”
白清開口道。
護工點了點頭,放下手中潔淨的毛巾,走了出去,而且將病房門帶上。
白清走到病床邊,看著躺在那的白魔頭,白清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白清放下包包,摘下帽子,拿起床邊的毛巾,毛巾還溫熱著。
白清輕輕的幫白魔頭擦拭著身體。
“爺爺,我回來了,原本以為這次事情會很麻煩,我去找了表姑,結果表姑告訴我,事情已經解決了。”
“爺爺,你知道嗎,當我知道咱們家已經沒事,事情徹底解決了的時候,我鬆了一口氣,真的很開心。”
“可同時,我又覺得特彆悲哀,我們白家徹底被查,這能讓我們白家萬劫不複的情況,僅僅是一夜間,因為彆人的一個決定就徹底改寫。”
“爺爺,你在西南如此多年,我們白家在西南如此多年,在旁人眼裡,我們白家無比風光,可其實呢?我們白家不過就像是螞蟻一樣,彆人順手就可以捏死,不想捏死就把我們留在那裡。”
白清說到此處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加重了一些,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又把動作放輕。
白清長長吐了一口濁氣:“爺爺,你還記得我上次給你說嗎,我去了秦三伏金嬋的辦公室,很奢華,是我見過西南最奢華的一個辦公室,不單單是裡麵的裝飾,更是因為坐在那辦公室裡所代表的,是整個西南江湖的最高身份,可秦三伏卻給我說,我倘若喜歡的話,他可以把那辦公室送我。”
“當時呢,我就覺得秦三伏在開玩笑,將金嬋送我,誰舍得啊?倘若秦三伏真要想和我們白家聯姻我還能信三分,可他壓根沒有那個意思。”
“可現在我明白了,秦三伏他沒開玩笑,他是說真的,因為他的眼界從來都不在西南,他看的更高,我不知道他的目標在什麼地方,他不會停留在西南,而我,也不想停留在這裡。”
“我不想多少年後,因為某一件事,讓白家再次重蹈這樣的覆轍,那會讓人膽戰心驚。”
“爺爺,一直以來,都是你頂在我們前麵,如今也該是我們頂在你前麵的時候了。”
白清眼中,淚水止不住的流下。
“爺爺,接下來我做的事,或許會跟你一直以來的做法相悖。”
“不過你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隻是為了以後能讓你的理念更好的執行下去。”
“爺爺,白清不想當白家的罪人,不過白家需要做出改變就必須有人先邁出這一步,爺爺,你倘若還醒著該多好,我有點害怕,我想你可以給我一點安慰,你可以給我信心,你可以告訴我這條路可以走下去。”
“我此刻,迷茫,惶恐。”
白清眼中,帶著一種手足無措,她擦拭著白魔頭的腿部,當擦到白魔頭的腳裸時,白清動作一僵,眼中的迷茫逐漸變成了堅定。
白清放下手中的毛巾,站起身來。
“爺爺,你會好起來的,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不會怪我。”
白清拎起旁邊的手提包,擦了擦眼角,嘴角強擠出一絲笑容。
“爺爺,我先走了。”
白清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當白清拉開病房門走出去的瞬間,白魔頭眼角滑下一滴淚水,不過也僅僅隻有一滴罷了,滑落到臉龐就消失不見,沒人可以發現。
白清走出銘心醫院,掏出手機,打了一輛網約車。
網約車行駛在綿州的街道上。
“那邊說,有人已經進去炎夏,走的南境那邊的通道,讓我們安排接應一下。”
網約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如此說道。
“嗯。”白清點點頭。
說著,白清拿出手機,打通了一個電話。
“我是白清,沒錯,魏家跟木家的事不用管,但是這兩家從遂州的商界消失,讓遂州的商界出現了部分空缺,最近引進一些新的投資進來。”
白清說完後掛斷了電話,朝網約車司機開口:“讓那邊的人跟附近招商引資的人,洽談一下,自己改頭換麵進來,其他的事情我這邊會處理。”
“好。”網約車司機點了點頭。
窗外的景色飛速掠過,白清忽然問道:“這次有必要弄得這麼大嗎?”
網約車司機通過內後視鏡看了眼白清,隨後道:“難以避免,此事必須要搞大,夫人那邊吩咐了,事情其實不難,難的在於,你可不可以過自己那關,可不可以接受身份的轉變。”
白清吐了口濁氣,沒說話。
網約車司機又開口道:“那人已經暗中盯上了我們,今天從遂州回綿州的路上他就發現了我們,到了綿州立馬有人在背後跟著,他很厲害。”
“他啊。”
白清腦海中浮現那道身影,臉上下意識的浮現出一抹笑容,“他肯定厲害了呀,他可是秦三伏啊……”
“夫人說,感情是成功路上最大的障礙,你必須學著隱藏感情。”
“嗯,我明白。”
網約車的玻璃上,出現了白清麵部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