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分鐘後,迪廳內驚爆的音樂戛然而止,昏暗的燈光也瞬間明亮了起來。
讓正在舞池內來回扭動的男女都下意識停下來,發出嘈雜的聲音。
“諸位!”
迪廳大門處,一個四十來歲的刀疤臉帶著幾十個小弟走了進來。
“今天時間不早了,差不多該回家了,明天再玩吧!”
迪廳內的人一看這架勢,頓時明白發生什麼事了,如何敢逗留,一個個收拾東西離開。
僅僅一兩分鐘的時間,整個迪廳的人全都走空,而迪廳大門,也被人死死關上。
那刀疤臉朝大廳拐角看去。
拐角處,秦三伏坐在那裡,之前那個寸頭男被秦三伏踩在腳下。
其餘幾名小弟,蜷縮在地上,還有五個衣著清涼的小姑娘滿臉緊張的坐在卡座上,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動作很不自然。
當看到這幾十號人進來後,那被秦三伏踩在腳下的寸頭男,以及五哥小姑娘的臉上,全都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
新來的刀疤臉揮了揮手,帶人朝秦三伏走去。
走到秦三伏麵前後,刀疤臉上下掃視了一眼秦三伏,冷哼道:“小子,你他娘來……”
刀疤臉還說著話,秦三伏直接出聲打斷道。
“你認識我嗎?”
刀疤臉愣了愣,隨即大笑:“認識你?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不認識我嗎?”
秦三伏倍感遺憾,順手拿起一個酒瓶,緊接著猛然砸去,“不認識就該揍。”
“砰!”
瓶子再次在對方額頭爆碎,整個場麵隨著秦三伏將對方酒瓶爆頭,再次亂了起來。
一分鐘後,地上躺倒了一片人,秦三伏腳下所踩的人,變成了新來的刀疤。
原本的寸頭男和那五個小姑娘臉上的輕鬆再次變成了驚恐。
秦三伏撿起一個破碎的酒瓶,戳進新來刀疤臉的大腿。
“打電話,叫你大哥過來。”
秦三伏說完後,又看向那五個小姑娘。
“你們瞧瞧,我酒也要了,錢也花了,怎麼沒人跳舞了,去,你們幾個跳舞去,這是迪廳,有點迪廳的樣子可不可以!”
迪廳內燈光明亮,一片寂靜,五名小姑娘就這麼站起身來,在旁邊跳了起來。
沒有音樂,沒有燈光,顯得非常彆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多人的夜生活都已經結束。
很多迪廳也都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關門休息。
在豪華的彆墅內,金道光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金道光一臉疲倦的接起電話。
“會長,迪廳出事了!”
六點十分,西南的天依舊是黑的,不過路邊的早餐店已經冒氣炊煙了。
一輛價值勞斯萊斯停在OH迪廳前。
車門打開,金道光從車裡出來。
金道光看了眼大門微開的OH迪廳,又扭頭看了眼身後。
在金道光身後,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看去,整整有一兩百人!聲勢浩大!
金道光推開OH迪廳大門,大步走了進去。
迪廳內混合著煙味與酒精味,在大清早顯得非常難聞。
金道光捂住口鼻,朝迪廳內看了一圈,就見迪廳拐角處躺了滿地的人,安靜的迪廳內,五個身著清涼的小姑娘正在一旁跳舞扭動著,隻不過她們現在的動作完全不見妖嬈和誘惑,反而充滿僵硬跟疲憊。
金道光目光再看,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秦三伏。
金道光瞳孔猛然一縮,朝那邊走了過去。
金道光身後,數百人湧了進來。
“小子!”
此時,秦三伏腳下踩著的人又換了一個。
“我告訴你,你惹錯人了!”
金道光的到來,給了這些人充足的信心。
金道光身後的人全部朝秦三伏圍去。
秦三伏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看向金道光。
金道光走了過來,看了眼地上躺著的人,朝秦三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教他們認識一下人,嗬嗬。”
秦三伏輕笑道,“我是川省的堂主,這手下的人居然一個認識我的都沒有,這是管理上的鬆懈啊。”
被秦三伏踩在腳下那人臉色猛然一變。
金道光在秦三伏對麵坐下,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金道光帶來的數百人站在金道光身後,黑壓壓一片,將整個迪廳都塞滿了。
金道光舉起酒杯喝了一口,漱了漱口,然後吐了出來,淡淡道:“不認識也正常,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人了。”
秦三伏表麵沒任何波動,可心裡卻是泛起了嘀咕。
金道光有多求穩,秦三伏再清楚不過,本來金道光跟自己宣布劃清關係,秦三伏覺得興許是金道光擔心因為自己的事被牽連上,可如今自己已經從帝都回來了,而且假意不知道這件事,可金道光依舊主動提出來。
秦三伏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金門主,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
金道光平淡開口,“一直以來,我們都追求一個和諧穩定,你做的那些事會影響到門裡的這種穩定,所以你已經不是門裡的人了。”
“原來如此啊。”秦三伏點了點頭。
“所以。”
金道光開口,“秦三伏,你不是我門裡的人,來我的地方鬨事,這是什麼意思?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沒問題啊。”
秦三伏把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目光掃視過金道光身後的這些人。
“金門主,沒記錯的話,我以前似乎立過規矩,西南的江湖意勢力不可以去針對普通人,你金門主的迪廳裡,還搞強製消費,不消費就動手,是不把我秦三伏的規矩放在眼裡?”
金道光嗬嗬一笑:“區區小事,何必動怒呢?”
秦三伏撇撇嘴:“在我眼裡,這事很大。”
儘管說的是強製消費的事,不過兩人都明白,話裡指的,絕不是這強製消費的事。
金道光隨手將手中的酒杯扔到地上。
酒杯落地的頃刻間粉碎。
金道光攤開雙手:“所以呢,秦三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