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客的表情中滿是玩味,他故意在此時提出來,就是想要品嘗對麵這家夥所表現的恐懼,以及看他在後續打球時的緊張。
趙客很享受這種把人踩在腳下的感覺。
胸有成竹的趙客並未注意到秦三伏眼底流露出的殺氣。
秦三伏本來還考慮如何處理這個趙客,可現在已經不需要考慮了。
趙客並不清楚,他說出的這番話,讓他注定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來吧,繼續。”
此刻,距離車隊出發,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鐘。
球桌上,花色的球隻剩最後一個。
輪到秦三伏出杆了。
趙客靠在台球桌旁,笑吟吟的看著秦三伏,“注意,你興許隨時會丟,丟了,那命可就沒了,對了,你家在什麼地方,家裡都有什麼人?”
“你跟家裡關係怎麼樣?父母還健在嗎?身體怎麼樣?”
“你說你父母要是身體健康,這個點,他們已經休息了,壓根不會料到,自己待會會被人從床上拽起來,慢慢折磨死,怎麼說呢,這興許就是底層的命運吧,意外隨時可能會降臨到底層的身上,而這種足以讓底層毀滅的命運,隻不過是我這種人的一個想法而已。”
“要是你父母不健康,患病或者癱瘓什麼的,那我會給他們一點刺激,嗬嗬嗬,斷絕一個患病的人全部希望,他眼睛裡的絕望,會讓我激動,對我來說,比再美的女人都有吸引力。”
趙客越說越起勁,表情中那股激動之情都掩飾不住了。
秦三伏望著桌上的台球,瞥了眼趙客,“真覺得你贏定了?”
“不然呢?”
趙客胸有成竹,“你看,這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你馬上就要輸了。”
趙客說的是台球,同時也說的是,他之前派去金嬋的那些人。
趙客朝球桌上指了指,“我隻剩一個球,這個球進洞,你就徹底輸了,而這顆球已經在洞口,你怎麼守?”
趙客說的那顆球,就在洞口前,隻需白球輕輕碰一下,不管是那個角度,都必進無疑,沒有任何意外。
從這一點看,秦三伏的輸,隻是時間問題。
“趙客,你是要找我的麻煩!”
遊琳站了出來,“跟他無關,今晚他隻是聽命令陪我來的。”
遊琳說完後,轉身看向秦三伏,一副命令的口吻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走?”
趙客笑出聲,“遊琳,你當我趙客是什麼,你帶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趙客說完後,又看向秦三伏,“小子,打球吧,彆想著拖延時間,再不打,你就算輸了,這規則嘛,我說的算。”
秦三伏看向遊琳,開口道:“你這個人挺糾結的,找我來幫忙解決麻煩,現在又想讓我走,麻煩不想解決了嗎?”
遊琳壓低聲音道:“情況出乎我的預料,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我原本以為……”
“世界絕大多數事,都不會在預料裡麵。”
秦三伏打斷遊琳的話,朝遊琳微微一笑,“今天這情況出乎你的預料,可是,並未出乎我的預料。”
秦三伏轉身,再次看著趙客問道:“真覺得你贏定了?”
“不然呢?”
趙客非常有信心,還是那個回答,反問秦三伏。
“我覺得你贏不了。”
秦三伏朝趙客搖了搖頭,給出了答案,隨後彎腰俯身,趴在台球桌上,抬杆瞄準白球。
可秦三伏所瞄準的方向,並不是全色球所在的地方。
而是那顆桌上唯一的,停在洞口邊緣一公分處的半色球。
隨著秦三伏一杆用力揮出,白球如同一顆炮彈般向那半色球衝擊而去,那速度快到肉眼都無法捕捉。
隻聽“砰”一聲脆響,白球與半色球發生了碰撞。
半色球就在洞口處,隻需要外界稍微給點作用力就會落入洞中。
但此刻,並沒有。
當白球撞上半球的瞬間,一股強悍的衝擊力形成,要是把時間放慢一百倍,就會清楚看到,半球與白球碰撞的那個點蔓延出了蜘蛛網般的縫隙。
縫隙頃刻間覆蓋整個球體,隨後球體從內部開始碎裂,一直到外麵,整個半色球,在這股強悍的力量下,完全炸裂!
半球的碎片,炸的四處都是。
秦三伏一臉微笑的站起身,看向趙客:“現在,你這顆球就沒法進洞了,你的進攻呢?”
趙客呆呆的看著台球桌麵上,那種把球打飛的經常會發生,可這種把球打碎的,趙客還是頭一回見!
愣了片刻,趙客回過神,看向秦三伏,“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啊。”
秦三伏攤開雙手,“把你要進攻的球打碎了,那你就沒法進攻了。”
趙客用力將手中的球杆扔到地上,惡狠狠盯著秦三伏,“你很天真!你說我沒法進攻就沒法進攻了?這場遊戲,我說了算!現在,算你輸!”
趙客話音剛落,在小酒館的門口,就響起一陣汽笛聲。
隨後,是一輛輛汽車的引擎聲傳來,那些出去的車,回來了。
趙客走向圍欄邊,看向下方。
小酒館門口,趙客之前派出去的人,一個個走了回來。
趙客仿佛打了勝仗的公雞似的,滿身豪氣的問道:“讓你們帶回來的人呢?”
“在……在後麵。”
一人回道,神色有些奇怪。
可此時的趙客壓根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他目光朝小酒館門口看去,隻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走了進來。
對方一頭紅發,踩著一雙高跟鞋,神情間自然帶著一股妖豔,曼妙的身材,堪稱絕世尤物。
成熟女人該有的妖嬈和魅力,被對方展現的淋漓儘致。
趙客見到這個女人,眼中閃過了一道綠光,“在我得知的信息裡,秦三伏應該是個男人。”
“我叫辛敏。”
女人烈焰紅唇一笑,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