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
寒風吹來,直往骨縫裡麵鑽。
一輛破破爛爛的皮卡開到了綿州與遂州之間的服務區,皮卡車門打開,秦三伏從車裡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等待著。
十幾分鐘後,一輛跑車開進了服務區,車門副駕駛門打開,張濤從車裡出來,背著一個白色背包,在服務區裡尋找著什麼。
當看到秦三伏的身影後,張濤趕緊屁顛顛跑了過來:“秦先生。”
“出門在外,就彆用這個稱呼,太引人注目,叫我一聲大哥就行。”
秦三伏說了一聲,“行了,上車吧,你來開車,從國道走。”
秦三伏說完,坐上了副駕駛。
張濤望著眼前老舊的皮卡,將背包朝後座隨便一扔,坐上駕駛座。
“路線都給你設置好了,按照導航提示走就行了。”
秦三伏將副駕駛的座椅放倒,“聽你爸說,你想自己去天旋城闖蕩一番事業,那就要有自己的主見,除了路線,其他一切都聽你的,出發吧。”
秦三伏說完,閉眼休息了。
張濤看了看導航,下了前麵的高速路口,從國道出發,全程總共一千八百公裡,從因為國道的原因,要耗費的時間比高速要長很多,不休息的開車,都得三十多個小時。
張濤算了一下,如果是自己一個人開的話,興許要三四天才可以開到目的地。
張濤吐了口濁氣,他此前去過很多遠地方,甚至是炎夏外。
不過此次的心態與之前出去遊玩時的心態截然不同。
張濤踩下油門,出發了。
對於後麵的行程,張濤充滿了期待。
副駕駛的秦三伏閉上雙眼,儘管現在已經晚了,可秦三伏並沒有睡著,他在思考一些事。
如今得到消息,小日子直接以辦事小組的名義進入天旋城。
秦三伏在小日子鬨了那麼大的事,要說小日子不恨秦三伏絕不可能,這個辦事小組來,大概率是因為秦三伏。
之所以打著這樣的名號來,無非就是為了惡心秦三伏。
很簡單,要是悄悄摸摸來到天旋城,那麼惹到秦三伏,秦三伏一怒之下給這些人全超度了,小日子也隻能啞巴吃黃連。
可要是以辦事小組的名義,即便再惡心秦三伏,隻要不做危害炎夏的事,秦三伏就沒有任何辦法,如此一來,導致小日子的行為可以肆無忌憚一些,不用擔心秦三伏的報複。
畢竟一個先天的報複,小日子派來的人可承擔不起。
秦三伏猜測這隻是其一,其二大概率這個辦事小組在為另外一個秘密進入的勢力打掩護。
要知道,天旋城牽扯很廣,小日子絕不會隻滿足於惡心秦三伏,他們也有自己的算盤,隻不過有些事,以辦事小組的名義是完全做不了的。
秦三伏翻了個身。
小日子肯定要處理,可並不急於一時,之所以今天就走,隻是因為秦三伏不想讓彆人注意到自己的行蹤,一個不露麵的先天,絕對比一個時刻被彆人注意的先天緊更有威懾力。
然後,秦三伏準備帶張濤曆練一下,畢竟張家在之前,也是凡事堅定不移的跟著自己,秦三伏也不是翻臉不認人的人。
國道,這是很多人並不會注意的一條路,特彆是在現在高速四通八達哦的情況下,這條國道貌似都快要被人遺忘了。
可秦三伏對於國道,可是記憶深刻,這是他曾經被姬老帶來曆練過的地方。
曆練的時間不長,不過兩周而已,但那兩周卻讓秦三伏學到了很多。
國道上麵,可以說是龍蛇混雜。
其中一個整整八百裡的盤山路上,手機隻有在少數的情況下才有信號,山路蜿蜒,車速甚至不能超過四十,否則稍不注意,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八百裡,需要整整一天才能跑出去。
其實以前山路的一側安裝有鐵柵欄的,不過後來這些鐵柵欄都被人給偷走了,後麵又安裝過四五次,結果每次都是,安裝好沒一天就被人偷走,最後也沒法安了。
這側麵也說明了國道另外一個特色,人!
炎夏自古便有一句話。
窮山惡水出狠人。
儘管這句話裡麵更多的是一種帶著偏見的認知和蔑視,可要是放在特定的地方,也有一定的道理。
比如,在國道上。
這裡交通閉塞,通訊不便,如此情況之下,使得這個荒涼區非常落後。
每個人為了生存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來,從一開始的打架鬥毆,到最後攔路打劫過往車輛,這都是家常便飯了。
秦三伏還記得當年自己被丟在這裡的時候,一個姑娘駕車經過這裡,那時正值春天,漫山遍野開滿了鮮豔的花朵,那姑娘開車開的很慢,欣賞著周圍的美景。
結果路邊忽然跑出來一個男人,二話不說就去拽車門,多虧那姑娘車門自鎖,車門沒被拽開,不然後果難以設想。
而這種事,很常見。
反正到了荒涼區,什麼樣的事都有可能碰到。
這裡,絕對是一個曆練的好地方。
秦三伏準備把後麵所有事情都交給張濤處理,就是想讓張濤親自感受一下世間的人心。
:..cc
..c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