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神醫,我爺爺他沒事吧?”北海市的風淺客棧中,翟欣妍看著正給翟老爺子把脈的蘇文,她聲音充滿了焦急和不安,目光更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今晚可是北海市地下拳賽的日子。若是翟老爺子出了什麼意外,那……翟欣妍想從翟古君手中奪回翟家,怕是天方夜譚了。“翟小姐,你不必緊張,你爺爺隻是最近沒有休息好。”“他……”說到此處,蘇文也是輕歎一聲,沒有繼續再言。“我爺爺他怎麼了?”見蘇文話說到一半,翟欣妍更是屏住呼吸,麵色擔憂。身旁洪北伏也是目光深深的看了眼蘇文。“翟小姐,你爺爺舊傷在身,加之近來心乏力竭,他,已經不適合再和人動手了。”蘇文想了下,他還是將翟老爺子的實情,告訴了翟欣妍。一邊說。蘇文還一邊拿出金針,寸封翟老爺子的奇經八脈。這是鬼穀一脈的《鎖脈術》,可為習武之人調息養傷。“我爺爺沒辦法再和人動手了?”得知翟老爺子沒有大礙,翟欣妍先是鬆了口氣,但跟著,她俏臉又是微微一變,目光有些六神無主。沒有翟老爺子。今晚的北海拳賽,他們,要如何參加?“蘇文神醫,我知道您醫術無雙,您、您有沒有辦法能壓製我爺爺的舊疾?哪怕就今天一晚,隻要能讓爺爺在地下拳賽出手就好……”看著蘇文,翟欣妍麵露哀求之色。但蘇文卻正色道,“我可以讓翟老爺子今晚出手,但今晚過後,翟老爺子便會五臟枯寂,一身氣血之力腹水東流,淪為普通人。若翟小姐想清楚了後果,那我會強行鎮壓翟老爺子體內的舊疾,讓他達到昔日鼎盛的武道水準。”“這?爺爺會淪為普通人?”蘇文的話讓翟欣妍一瞬陷入了無神和沉默中。她張張嘴,本想說些什麼,但卻覺得喉嚨卡刺,最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著不吭聲的翟欣妍,翟老爺子則是目光果決道,“蘇神醫,那就麻煩您給老夫鎮壓舊疾了。”“不要!爺爺!不可以!”見翟老爺子甘願舍棄一身修為,翟欣妍頓時眼紅哽咽道,“您於江南微末中崛起,帶領翟家在北海市壯大,對我而言,爺爺就是翟家的英雄,若非爺爺早年受了傷勢,舊疾纏身,隻怕如今已經步入武道大師之流……”“您一生都在為武道,為翟家奔波,我可不想爺爺臨老,還要為我舍棄修為。”說到最後,翟欣妍更是一臉決然,“哪怕舍棄翟家,不參加北海拳賽,我也不要爺爺淪為常人!”“簡直是一派胡言!”翟欣妍的真情流露,非但沒有讓翟老爺子欣慰,他反而冷著臉道,“欣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彆忘了,你現在,可是翟家之主。為了翟家,彆說舍棄老頭子我的修為,縱然舍棄我的性命又如何?”“無論山海劍。”“還是翟家的產業,家族祖祠!亦或者翟家在瓊月山水灣的彆墅!”“今晚,老夫都要從翟古君手裡搶回來!如此,我才無愧於翟家的列祖列宗!”一番話,翟老爺子說得信誓旦旦,說得斬釘截鐵。絲毫不給翟欣妍忤逆和拒絕的機會。“可……”翟欣妍美眸落淚,她正要說些什麼。但翟老爺子卻回頭,並認真地對蘇文道,“蘇神醫,無需顧慮,還請您鎮壓老夫體內舊疾。”“能在淪為普通人之前,回光返照,重登我此生武道之巔,我,無怨無悔了!”翟老爺子自從當年負傷,他的實力,就一直在八品武者徘徊,再也沒恢複到九品武者境。“也罷,既然翟老心意已決,那我便幫你鎮壓體內舊疾。”看著視死如歸的翟老爺子,蘇文失笑搖頭。其實翟老爺子的舊疾。並不棘手。但……不久前翟老爺子被九煞燭龍劫纏身,導致他體內舊疾,染上了龍脈煞。雖說蘇文以縛靈之術,強行鎮壓了翟家的九煞燭龍劫。但翟老爺子的舊疾,還是演變出了一縷煞火。這煞火。不會讓武者有性命之危,且隨著時間流逝,會自然湮滅,故而,蘇文之前,沒和翟家人提及此事。但蘇文沒想到。這些天,翟老心乏力竭,休息不好,導致煞火攻心,雖不是致命的情況,但結果就是,翟老爺子一個月內,都無法和人交手。“蘇神醫!還請您等一下!”眼見蘇文就要給翟老爺子鎮壓舊疾,翟欣妍卻是死死咬著薄唇出聲勸阻。“翟小姐有何指教?”蘇文平靜地投來目光。“我,我不想讓爺爺淪為廢人。”翟欣妍黯然眼紅的開口,說著,她竟撲通一聲,跪在蘇文麵前,“蘇神醫,本來,我們翟家之事,我不想將您牽連進來,但眼下,我爺爺無法參加北海地下拳賽,我隻能請您,代替我爺爺出戰。”“胡鬨!”聽到翟欣妍的話,翟老爺子勃然大怒,“翟欣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蘇先生是神醫,又不是武者,正所謂術業有專攻!醫者行的,是那救死扶傷之事,你讓蘇神醫參加北海地下拳賽,是想讓他陷入危機中麼?”“蘇文神醫對我翟家不薄,且兩次救老夫的性命。”“我們翟家,豈能當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哪怕老夫淪為廢人,我也不可能讓蘇神醫冒險!”說罷,翟老爺子更是狠狠瞪了眼翟欣妍,似乎不悅她說出這等荒謬言論。“爺爺,您彆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的意思是,隻是想讓蘇文神醫代替您,湊個人數。倒時候,無需蘇文神醫上場,我和洪前輩,也會擊潰翟古君一脈的習武之人,拿下兩勝!絕不可能讓蘇神醫以身犯險的!”看著惱羞成怒的翟老爺子,翟欣妍將心中所想如實說了出來。畢竟北海地下拳賽,本就是三局兩勝。隻要提前贏下兩場,那麼,蘇文是否出場,都並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