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市,夜幕時分。柳文媛滿身狼藉地被唐高邢帶回了柳家。“文媛?”“你,你的手怎麼沒了?”“今天發生什麼?不是讓你去江南殿請雇傭兵麼?你可是和人發生了衝突……?”柳家之中,有婦人看到柳文媛雙手被砍,滿身鮮血,她當即失聲驚呼。“三姑,水卿嬸嬸呢?”忍著手臂上的痛楚,柳文媛死死咬著薄唇問道。“你嬸嬸在後院。”那柳家貴婦說完,就見柳文媛快步朝著後院跑去。見此,唐高邢倒是沒有陪同,而是對那柳家貴婦道,“我已經把文媛小姐送回來了,就……先離開了。”“唐前輩,還請留步。”柳家貴婦遲疑上前,“今天媛兒在江南殿,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她的手……?”“唉,一言難儘啊。”唐高邢欲言又止,最終,他還是和柳家貴婦交談起來。另一頭。柳文媛來到柳家後院。她看到江水卿正在照顧一名憔悴的病人。那病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去安陽市,差點死在朱德安手裡的柳無冬。說來柳無冬也是倒黴。好不容易在安陽市逃過一劫,結果,剛回到北海市,就大病不起,性命危在旦夕。“卿嬸,堂弟的病,好些了麼?”走到麵容憔悴的江水卿身前,柳文媛開口問道。“哎……還是老樣子。”聽到柳文媛的聲音,江水卿沒有回頭,她看著輪椅上,那目光呆滯,眉心暗黑的柳無冬,聲音哽咽道,“無冬這孩子,不該是這樣淒慘的命運。他自幼吃苦,如今,本該享福的……”“可,可我卻照顧不好他。我愧為母親。”“卿嬸,你千萬彆這麼想,你已經是很好的母親了。若非你請來華神醫,隻怕,無冬堂弟他……已經死了。”看著心不在焉的江水卿,柳文媛忍不住勸說。“死?不,不會的,我不會讓無冬死在江南的。我孤注一擲,舍生忘死的突破武道大師,就是為了救活我兒子!若無冬死了,那我成為武道大師,又還有什麼意義?我……”江水卿正情緒激動的開口時,“咳咳。”原本氣色蒼白的柳無冬,竟是突然咳嗽了兩聲。“冬兒,你醒了?”看到柳無冬呆滯的目光,重新有了色澤,江水卿連連擠出笑容問道,“你想吃什麼?媽去讓下人給你準備。”“媽,我、我好像快不想了。”看著眼前江水卿,柳無冬雙眸有些不甘,也有憎恨,“飯,我就不吃了,我隻想朱德安死!我要他死啊!”想到安陽市朱德安。柳無冬更是歇斯底裡的顫抖起來。若非朱德安,他堂堂北海市天之驕子,豈會淪為如今的病秧子?是朱德安毀了他!摧殘了他本該富貴的人生!“冬兒,找朱德安報仇的事情,還是暫且放一放吧……”見柳無冬一醒來就揚言報仇,江水卿苦澀一笑,“朱老板背靠真正的九州大人物,現在你娘,還招惹不起他。”“惹不起?那我難道要白死麼?朱德安在安陽市作威作福,我他媽卻在北海市痛苦求生,我怎麼甘心?我、我……”正說著,突然,柳無冬看到柳文媛斷掉了雙臂,他神色愕然,“文媛堂姐,你的手臂……怎麼沒了?”嗯?聽到兒子的話,江水卿緩緩轉身,緊接著,她目光一縮,瞳孔閃爍著幾分意外和錯愕,“文媛?你的手臂?這是誰乾的?!”“是翟欣妍!還有蘇文那個廢物!”柳文苑臉色震怒,她目光充斥著惡毒和幽怨,“今天在江南殿,蘇文和翟欣妍百般辱我!想我置我於死地!”“特彆是蘇文!”“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神醫,而是金陵市的鄉巴佬!一個喜歡給自己杜撰身份的小醜騙子!”“哦?你說蘇文不是神醫?”柳文媛的話,讓江水卿微微蹙眉。而當輪椅上柳無冬聽到蘇文的名字後,他則是猙獰的大吼起來,“媽!殺了蘇文,殺了蘇文啊!他和朱德安是一夥兒的!”“當初在安陽市,朱德安羞辱我的時候,蘇文也嘲笑我了!”“他們都該死,該死!”柳無冬並不知道,蘇文就是朱德安的靠山,因為那天在王家彆墅,可沒有他的身影。他隻知道……蘇文和朱德安,是同流合汙的宵小!“無冬,你彆激動,蘇文沒有靠山,媽答應你,我會殺了他……”看著情緒意難平的兒子,江水卿連連安撫道。“卿嬸,你要殺蘇文,可得儘快了。今天他和翟欣妍在江南殿得到了一柄法器。我甚至懷疑,他們會拿著法器,逃離江南!”這時,柳文媛又語出驚人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法器這等武道至寶,可不是翟家和蘇文一個鄉巴佬,能夠吃下的。”“什麼?你說翟欣妍得到了法器?”聽到‘法器’二字,江水卿深邃的眼眸中,頓時湧現出濃濃貪婪。因為整個江南。法器難求,即便江水卿已經是武道大師,但她也沒資格得到一柄法器。“不錯,除了法器之外,蘇文那小醜更是放下豪言,說我北海柳家今晚會從江南省消失。”“此等目中無人的行為,無疑是挑釁我柳家!”“我建議,卿嬸明天一早,就去殺了蘇文,好揚我柳家之威!”“武道大師不可辱。”“我北海柳家,更不是他蘇文一個小小鄉巴佬,能夠褻瀆的!”說到最後,柳文媛更是怒目咆哮起來,可見她心中對蘇文的憎恨。“好,好,好。”“敢說我柳家今夜會消失?這蘇文真是好大的勇氣!枉我之前,還給他幾分薄麵,沒想到,這年輕人竟如此的不識好歹!”“文媛,你放心,嬸嬸明天一早,就去殺了蘇文和翟欣妍!”事到如今,江水卿也不打算對蘇文客氣了。對方之前就說留給柳家的時間不多了。如今更是大言不慚,說柳家今夜會滅亡?簡直是天方夜譚!眼見江水卿震怒,柳文媛嘴角上揚,仿佛她眼裡,蘇文和翟欣妍,已經是兩具屍體了,“哼哼,蘇文啊蘇文,如今我嬸嬸已經生氣了,我倒要看看,在這江南,到底是誰先消失。”她正鄙夷嘲笑時。吼!突然,一道更古悠長的龍吟聲,在柳家儘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