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夫,我們又見麵了。”見董長海一臉陰森地看向自己,蘇文微笑地打了聲招呼。“你怎麼知道,九陽草有毒?”目光死死地盯著蘇文,董長海一個字一個字問道。自江海偉死後。董長海就開始查閱‘九陽草’的資料。為此,他甚至翻遍了仁濟醫館的所有醫書。可……無論哪本醫書上,董長海都沒找到記載‘九陽草’有毒的資料。這讓董長海十分好奇。連醫書上都不曾記載九陽草有毒,蘇文又怎麼會知道此事?“九陽草有毒,這難道不是常識麼?”看著樣子困惑的董長海,蘇文隻不緊不慢地回答。“常識?”聽到這兩個字,董長海頓時就怒了,“姓蘇的,你是說,我堂堂金陵市第一中醫,會不懂醫術常識?”“我沒這麼說過。”蘇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董長海剛要發作,轉而,他又想到了什麼,於是臉上緩緩露出譏諷的笑容,“蘇文,你剛才不是說要給陸老太太問診麼?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這有常識的大夫,是怎麼治病的。”聽董長海承認蘇文是大夫。這一刻。不光陸家人愣住了,就連陸晚風自己愣住了。因為之前在仁濟醫館。董長海對待蘇文的態度,可不像現在這般針鋒相對。“董大夫,你說蘇文這鄉巴佬是醫生?可他不是沒有行醫資格證麼?”周子陵同樣不可思議地張了張嘴。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蘇文吹噓醫術,是在演戲。可沒想到……這鄉巴佬還真是大夫?“蘇文應該是不正規的村野醫生。我身邊,也有一些大夫沒有行醫資格證。”董長海緩緩解釋道。蘇文一而再地拆他董長海的台,要說對方不懂醫術?董長海自己都不信。“村野醫生?”周子陵神色複雜。但旁邊陸宣儀卻不屑地嗤笑一聲,“村野醫生也算醫生啊?那不就是過去的江湖郎中?這年頭,誰看病還找江湖郎中?”“就是,我一個姑姑當年就被江湖郎中醫死了,這種村野醫生,根本就不靠譜。”“沒有行醫資格證,那就是不正規,是野路子,反正我不可能讓蘇文給我看病!”“……”就在陸家眾人紛紛鄙夷蘇文是村野醫生時。突然,噗。房間中陸老太太開始一個勁地咳嗽,吐血。“媽!”“奶奶,您沒事吧?”陸宣儀等人紛紛跑到了陸老太太麵前。此刻陸老太太麵色虛弱,嘴唇泛著墨綠色,眉心和耳朵的地方,更有皺紋開始腐爛。“水……給我水。”看著眼前的陸家人,陸老太太極為虛弱和小聲的說道。“奶奶,給您水。”劉雯彤連忙將一個水杯遞給陸老太太。可當陸老太太伸手接水杯的時候,哢的一聲,老太太手心一陣兒乏力,竟是將水杯摔在了地上。砰!玻璃和水花四濺,將劉雯彤的衣服都打濕了。“劉雯彤!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一幕,令不少陸家長輩紛紛蹙眉。“姥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劉雯彤連忙低頭道歉。“水……”陸老太太如沒聽到劉雯彤的話,她反而再度聲音沙啞地催促起來,“我要水。”“奶奶,水來了。”陸宣儀拿著一個保溫杯放在陸老太太麵前,而保溫杯上,還插著一根吸管,方便老人家喝水。吸溜,吸溜。很快,陸老太太把陸宣儀遞來的水喝光,緊接著,老人家長出一口氣,她目光慈祥地看著陸宣儀,“宣儀啊,奶奶……快不行了。我可能,沒辦法看我們陸家的鳳凰女結婚了。”“不會的,奶奶,你一定不會有事的。”聽到陸老太太的話,陸宣儀眼眶頓時就紅了。“是啊,奶奶,你不會有事的,我老公懂醫術的,先讓蘇文給你看看病吧?”陸晚風也走上前安撫老人家。“蘇文?”聽到這名字,陸老太太隻疲倦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的病,連董長海都醫不了,更何況是蘇文他……”不等陸老太太把話說完,蘇文便快步上前開始給陸老太太把脈。“蘇文,你在乾什麼?誰讓你給我媽問診的?”“你一個村野醫生,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陸家治病?”“快鬆手!”見蘇文擅自主張給陸老太太把脈,在場陸家人紛紛怒聲嗬斥。其中一名陸家武者更是打算將蘇文扔出陸家彆墅。但陸老太太卻對陸家人搖搖頭,“算了,就依著蘇文吧。”“媽?你……?”陸琴心表情古怪地看向陸老太太。過往,陸老太太可沒這麼好說話。“昨晚,我夢到陸長安了。”陸老太太麵露追憶,“老頭子死前,沒給我留下什麼東西,隻給我留下了一份婚書。”聞言,陸家人這才明白,陸老太太為什麼會遷就蘇文。原來,是念在陸老爺子的情分上。“罷了,罷了,就讓蘇文折騰去吧。”“我同樣很好奇,蘇文這村野大夫,到底有幾斤幾兩?”“……”一名名陸家人不再阻攔蘇文。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頃晌。蘇文將手從陸老太太的手腕上移開。“老公,怎麼樣?我奶奶得了什麼病?你有辦法救治麼?”看到蘇文起身,陸晚風第一個湊上前擔憂問道。“……”蘇文深深看了眼陸老太太,沒吭聲。“蘇文,你到底能不能治我奶奶,說話!彆和我啞巴一樣在這裝死!”陸宣儀瞪了眼沉默的蘇文,她盛氣淩人道,“不能治就趁早走人,省得等下丟人現眼。”“就是,蘇文,你要是不能治,就趁早放屁,本來我陸家也沒指望你什麼!”劉雯彤同樣尖酸刻薄道。“蘇文,你之前不是說我不懂醫術常識麼?既然你這麼厲害,那你一定有辦法治陸老太太的病吧?”董長海挑釁地看了眼蘇文,他意味深長道。但接下來蘇文的話,卻讓整個陸家鴉雀無聲,“陸老太太,並沒有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