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晦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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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桉激動到差點直接說出真話,狠掐一把大腿後,忍了幾忍,愣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下。

聽到想要聽的話,內心暗喜一番,她入戲更認真。靜默須臾,聲音顫抖道:“當日辜負將軍的一片苦心,是我不對,如今我明白了,卻已經遲了。我不求將軍能助我逃跑,隻想求將軍給我一條生路。”

她直接自稱我,連本宮都不說了。

惜命且不輕易認命,拉的下身段放的下架子,這樣的人活得長久,既然想活,那苻清白就不介意擔去所有風險再幫她一把。

移開目光,不再看她,苻清白道:“隻是一座院子?”

向桉抬頭,淚眼漣漣:“是,隻是一座院子。”可憐的模樣仿佛下一瞬能滴出眼淚。

這個角度恰是她心中設想過無數遍,最後選定最可憐巴巴的模樣。

未曾想苻清白對此視若無睹,心無波瀾,冷聲道:“塬國內有暗衛可替換公主和親時,公主不走;到了焱國無人可替了,公主卻想著逃跑。公主您是故意?還是想挑起兩國矛盾?”

他語氣冰冷至極,原本心裡好不容易冒出的憐憫之心,此刻都蕩然無存。

一會塬國,一會焱國,向桉來回捋了一遍,方才謹慎開口:“將軍誤會了,我並非故意所為,並非是借此機會挑兩國戰爭,報複父皇。我是害怕和親過去後,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苻清白:“……”他不信。

安靜,很安靜。

最終,向桉咬咬牙:“你到底幫不幫?”

“……臣沒有銀票。”是心軟,也是想救她一救。

“我帶了。”向桉迅速將廣袖裡的一百兩銀票掏出,“錢不多,隻求將軍能最大限度的買下最好的房子。”

“臣儘力。”苻清白接過銀票,“成與不成,臣概不負責。”

話很直白,也是話麵意思,沒有任何暗示,此次大批人馬大費周章千裡護送和親是為了什麼,苻清白沒有忘記。

正要離去,一個人影忽然飛撲而來,手腕被一隻白皙手抓住,下意識地,苻清白手腕一轉,轉瞬間掙開兩隻手腕,接連後退三步,迅速與人影拉開距離,冷臉道:“公主這是何意?”

向桉雙手環臂,淡笑道:“為什麼你從來不看我的臉?”

苻清白從未直視過她,這事她發現很久了,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次次如此,就是刻意的了。

苻清白不卑不亢道:“公主身份貴重,儀容不可直視。”但他看過,兩次——很美,但和他無關,所以沒必要看,也沒必要解釋和明說。

“是嗎。本宮若非要你看呢?”

“男女授受不親,還望公主自重。”

“……”

短短幾句話,苻清白把話堵得死死的。

翌日的清晨天氣並不好,既無風雨也無晴,白雲陰沉的可怕,送親隊伍行至了一個時辰,前頭領隊的焱國派來一個騎兵,告知:“三皇妃,天眼見陰沉了,三皇子擔心半途下雨無處躲避,便提議在前頭的破屋暫歇腳。”

向桉聞言掀開車簾,探出頭,先是抬頭看了天,然後才遙遙看去遠處矗立在路邊樹後的破屋。

屋子牆皮掉落,屋頂大半塌陷,一棵大樹便自這塌陷處高直聳立而出,不算繁茂的枝葉遮蓋著另一半瓦片破舊還算完好的屋頂,縱然屋子塌了一半,但破屋勝在還算大,暫時給他們這一行送親隊伍遮風擋雨不成問題。

就是晦氣。

破屋或破廟,是話本子和電視劇裡最容易出事的地方,不是鬨出人命就是搞男女浪漫愛情肉麻橋段的“聖地”,晦氣的簡直不能再晦氣!

然而不進去的話,路上真下大雨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找不著。

眺望著遠方看不到儘頭的林中路道,向桉沉吟片刻,看向一直騎馬跟在一旁的苻清白:“你覺得該歇嗎?”

苻清白眉頭輕皺,目光掃視周圍,道:“稟公主,路邊兩側的樹皆是惹眼的綠,此處應當不缺雨水。”

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向桉偏偏懂了他的意思——下雨是碰巧,可以歇。

向桉再次看了一眼怎麼看怎麼不吉利的破屋,而後氣惱站起身,跳下馬車:“歇吧歇吧,想歇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罵本宮疑神疑鬼?”

苻清白翻身下馬,抱拳道:“臣不敢,送親之路遙遠,公主心有擔憂,謹慎小心一些是應當的。”

“哼!知道就好!”

難得的中途休息,向桉正要活動活動筋骨,卻見前麵的焱國送親隊伍忽然一陣躁動,心裡正糾結要不要去看看情況,守在一旁的苻清白就已經派丁一南去查看了。

不多時,焱國躁動停止,丁一南帶著消息過來:“稟公主,荻三皇子突發舊疾,不知原因昏迷不醒,隨行的太醫施了幾針後便醒了,現在已無大礙。”

“舊疾?什麼疾?”向桉急急問道,滿臉故作一派擔憂,心裡早已暗喜:“病秧子好啊,等嫁過去了誰也管不著我,如果哪天病死了,我成了寡婦,就算任務沒完成,係統莫名其妙讓我死了,重新複活開局也不會有人知道。”

並非是她對病人冷血、毫無同情心。事實上,向桉就沒想過嫁人或是愛上誰。

“不知。”丁一南搖頭道,“荻三皇子的馬車被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的人見屬下過去查探情況,一個隨行將軍簡略將情況說了一下,彆的什麼都不願意說。”

向桉皺著眉頭看向荻三皇子的馬車,那裡車啊馬啊人啊一堆的堵在一起,沒一個人進破屋。

丁一南見向桉一直看那邊,誤以為她想要進破屋,他拱手道:“公主,屬下先去破屋打掃打掃。”他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

“不準去。”一旁站著的苻清白突然出聲製止。

丁一南的腳步立馬停住,看了看苻清白,又看了看目光不移的向桉,不知該如何做。

好一會,向桉回神,轉身上馬車,道:“聽苻將軍的。”得病的都不進去,她進去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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