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智長老聽了元勝長老的話並沒有言語,他想聽聽鳳溪接下來怎麼說。
他剛才那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即便她牙尖嘴利也無法反駁。
鳳溪臉上帶著笑容,語氣卻滿是嘲諷:
“元智大師剛才說苦禪宗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是我們幾人種下的因,那我們就來好好掰扯一下。
首先鼓樓的事情,我們連鼓樓去都沒去過,這也能賴到我們身上,是不是太牽強了?
其次,前幾日止塵大師被冤枉的事情,表麵看起來是因為我讓止塵大師幫我消除業障,實則是你們戒律院公報私仇。
最後,虛空碑失竊一事你們戒律院嫌疑最大,卻把這黑鍋扣在了我們腦袋上麵,簡直是賊喊捉賊!
三件事情你們戒律院就占了兩件,但凡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誰才是所謂的因!
元智大師,本來我不該對您無禮,但是您一來就給我扣罪名,我就有什麼說什麼了。
您如此針對我,是不是因為前些天我讓你們戒律院丟了麵子?
甚至我可以不負責任的猜測,您是因為元勝大師進階到了佛光境而心生妒忌,所以遷怒於我!
也難怪固深長老和止非兩人公報私仇,是非不分,原來你們是一脈相承,上梁不正下梁歪!
您剛才說有因才有果,您就不怕如此行事自食惡果嗎?!”
元智長老臉色非常難看,比剛才被元勝長老罵了還難看。
鳳溪一看就懂了。
她說到他的痛處了!
這個老和尚一定是嫉妒元勝長老進階到了佛光境!
那可就對不住了!
她這人就喜歡往彆人的傷口上撒鹽!
她沒給元智長老說的機會,又脆又快的說道;
“元智大師,修佛之人修為倒是其次,主要是德行。
若是德行有虧,心境不穩,就算閉關一萬年也沒辦法進階佛光境。
在這一點上,您比元勝長老差遠了!
他老人家德高望重、處事公正、佛法高深,堪稱我輩楷模!
最主要他老人家淡泊名利,數年如一日守護藏經閣,不像你謀權奪利把戒律院變成了你的一言堂!”
元勝長老嘴角咧到了耳根子!
會說就多說點!
我能受得住!
元智長老手裡的佛珠出現了裂痕,顯然這是因為他氣急,手上沒有控製好力道。
他剛張嘴,鳳溪又說道:
“你剛才說要把我捐的一億香油錢還給我?
你說這話的時候,考慮過苦禪宗弟子們的處境嗎?
你手裡握著戒律院不愁吃喝,但是其他人可都在餓肚子!
彆和我說什麼苦修,即便是苦修那也得有個限度吧?!
我就不信有人真喜歡穿著開口笑的僧衣僧鞋,就喜歡能當鏡子照的清粥!
你身為戒律院首座,心胸狹隘、公報私仇、不顧大局、德不配位!”
吃瓜和尚們紛紛點頭。
彆的事情也就罷了,後麵這幾句話簡直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上!
心裡暗罵元智長老站著說話不腰疼!
就連固寬長老都在心裡默默給鳳溪點了個讚!
元智長老怒道:“一派胡言!我苦禪宗修的便是苦禪,我雖然是戒律院首座但吃穿用度和其他弟子無異……”
鳳溪歪著小腦袋:“吃穿用度和其他弟子無異?你敢說平時沒喝三葉岩茶?還有你這僧衣僧鞋看著可比其他人的補丁少多了!
瞧瞧人家元勝長老才是清苦,就連木魚槌都拿擀麵杖代替了!”
元勝長老一邊點頭一邊晃了晃手裡的擀麵杖。
他剛才已經把扔出去的木魚撿回來了,時不時敲兩下,讓佛祖及時收到他的懺悔聲。
元智長老氣得腦袋嗡嗡的。
他多少還有點身份包袱,否則就直接下令抓人了。
當然了,也是因為元勝長老的緣故。
他知道如果動手,元勝長老肯定會摻和進來。
另外,因為鳳溪剛才那番話,一大半吃瓜弟子都站在了鳳溪這邊,如果他堅持把鳳溪幾人趕出去很可能引起眾怒。
當然了,倒不是這些吃瓜和尚對鳳溪有什麼感情,而是因為那一億香油錢。
隻是事到如今,如何收場?
固寬長老知道該自已隆重登場和稀泥了!
於是,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元智師叔,鳳施主,你們都冷靜冷靜,今天的事情都是誤會。
元智師叔也是因為最近宗內逆事頻發太過憂心,再加上虛空碑無緣無故出現在戒律院門口,所以言語上有些過激。
鳳施主則是因為剛才在後山被固深師弟誤會了,所以言語也有些激烈。
既然話都說開了,沒必要繼續發生爭執,眼下當務之急是查明虛空碑為何出現在這裡,並且儘快想辦法找到那隻金背玄龜,解開這一係列謎團。
元勝師叔,您說對吧?”
元勝長老其實很想添把火,讓元智下不來台。
但是瞧見固寬大師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隻好說道:
“對,沒錯,還是先處理虛空碑的事情吧!”
他話音剛落,鳳溪就說道:
“元智大師,剛才固寬大師所言甚是,晚輩也是被固深大師冤枉成偷虛空碑的小賊,所以心裡不太舒坦。
剛才言語多有冒犯之處,還請您見諒!”
說完,鳳溪還給元智長老行了個禮。
元智長老心裡暗罵,變臉都沒有你變的快,但是好不容易有了台階也不能不下。
“阿彌陀佛,剛才本座說話也有不妥之處,鳳施主也不要介意才好。”
鳳溪笑眯眯的說道:“不介意,上次固深大師都對我喊打喊殺了,給了我二兩茶葉我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元智長老:“……既然鳳施主喜歡喝茶,本座便再送你一包茶葉。”
鳳溪小臉一紅:“讓您破費了,真是不好意思。”
元智長老:“……”
他好像知道自已為什麼吃啞巴虧了,這個鳳溪是真不要臉啊!
這時,元勝長老扯著脖子喊道:
“老,老師兄,我也喜歡喝茶!”
元智長老:“……”
【下章十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