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文廉氣得直哼哼。鳳溪這死丫頭擺明了拿他當槍使,但是他又不得不照做。畢竟在旁人看來,他在通道之內遭受了無妄之災,就連帶著的弟子都被嚇傻了,他不撒潑誰撒潑?!一想到自己一邊薅頭發一邊撒潑,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正氣惱的時候,聽見鳳溪賤兮兮的說道:“大長老,您不要有顧慮,就算您把自己薅禿了都沒事,我這裡有獨門秘製的生發丹!效果老好了!保證三天還您一頭秀發!最關鍵的是不要錢,免費送您!”皇甫文廉:……我還得謝謝你唄?!鳳溪繼續嘚啵嘚:“大長老,其實咱們這也不算甩鍋,我覺得被抽取靈氣也好,天雷也罷,真的是因為拓寬通道造成的。您想啊,我頓悟能有多大點動靜,怎麼可能引起來那麼大的變化?!不過是湊巧趕上了,以致於有了這種假象。南域的人才千千萬都沒想出什麼拓寬通道的辦法,沈芷蘭她一個北域來的就能想出來?顯然就是好大喜功,紙上談兵。您可能不知道,沈芷蘭在北域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掃把星,誰沾邊誰倒黴!她這回去了長生宗,估摸著長生宗要倒黴了……”皇甫文廉雖然知道鳳溪說話有水分,但是對沈芷蘭也升起了幾分厭惡。本來讓她背鍋還有點不自在,這回一點負擔都沒有了。說不定鳳溪說的對,這通道損毀就是因為沈芷蘭的自作聰明,和鳳溪沒有半點關係。咦?我怎麼會這麼想?皇甫文廉狠狠瞪了鳳溪一眼:“就算你再巧舌如簧,我也不會上你的當!”鳳溪攤手:“大長老,我也是為了您好啊!想讓彆人相信你的謊言,首先你得騙過你自己啊!從現在開始,您就得讓自己相信這通道損毀就是沈芷蘭造成的!知道嗎?”皇甫文廉:“……”這天,他們終於出了通道。剛一出來,就看到通道附近聚集著不少人。鳳溪全都不認識。不過,從氣場上也能看出來,這些人都是南域的大佬人物。人群中央站著一名老者,不怒自威。此人正是長生宗的姚副宗主。通道崩塌非同小可,所以長生宗派了他過來探查原因。姚副宗主正想質問皇甫文廉通道崩塌的事情,就見皇甫文廉怒不可遏的說道:“姚副宗主,你來的正好!之前拓寬通道的時候,我們皇甫世家就不太同意。老祖宗們將通道設計成隻容兩人通過自然有他們的道理,可是你們非要采納沈芷蘭提出來的建議拓寬了通道。現在可好,就因為拓寬了通道引起了變故,通道之內,出現了大量的靈氣漩渦形成了靈力颶風。這還不算,竟然還引來了天雷!將通道劈得千瘡百孔,以致於一部分通道徹底崩塌!要不是老夫舍棄性命護著,我帶來的這些弟子就不隻是被嚇得神智錯亂了,小命都得交代在裡麵!這就是天怒人怨!今天要是不給我們皇甫世家一個說法,我就死在這裡!”皇甫文廉說到這裡,開始死命的薅自己的頭發,就跟瘋了似的!一邊薅一邊自己勸自己,反正鳳溪那個死丫頭有生發丹,薅就薅吧!總比皇甫世家背鍋強!姚副宗主著實被嚇了一大跳,皇甫文廉平日裡就是個笑麵虎,從來沒見他這麼失態過!這時,鳳溪走過來,行了個晚輩禮,這才說道:“姚副宗主,大長老邀請我們師兄妹三人來南域做客,沒想到還沒到地方就如此精彩!這該不會是你們南域設下的陰謀吧?你們認為我鳳溪會對你們南域造成非常大的威脅,所以哪怕付出摧毀通道的代價也要殺了我!”姚副宗主:“……”你咋那麼不要臉呢?!就你一個小小的親傳值得我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信不信我一巴掌就能糊死你?!沒等他說話,鳳溪又說道:“對了,我聽說通道擴寬是沈芷蘭提出來的建議,她和我一向不睦,沒準她就是想公報私仇利用通道除掉我!她可是你們長生宗的人,你們必須賠償我們師兄妹三人精神損失!要不然,我這就給我師父傳訊,讓他老人家替我做主!”本來想要興師問罪的姚副宗主:“……”他來之前就已經盤算好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通道崩塌都必須有一個替罪羊。最好是將黑鍋扣在鳳溪三人身上。因為這樣一來,北域就理虧了,他們就掌握了主動權。還能順便坑皇甫世家一筆,可謂是一箭雙雕。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還沒等他張嘴,皇甫文廉和鳳溪就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態高調登場了!尤其是皇甫文廉連老臉都不要了,就差在地上打滾了!這時,不少人都在議論紛紛。“我看皇甫家的大長老說的沒錯,就是因為拓寬通道才引來了禍事!人家老祖宗不比咱們聰明?!如果能拓寬早就拓寬了!”“可不是嗎?!我當時就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也不知道長生宗怎麼想的,居然聽信了那個沈芷蘭的鬼話!她一個北域來的黃毛丫頭懂什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修建通道需要大量的靈石,這裡麵的門道可就多去了!”……姚副宗主氣得臉色鐵青。想他們長生宗在南域地位超然,向來聽到的都是讚歌,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些質疑之聲。其實也可以理解,這條通道對於南域的人來說太重要了!如今通道被毀,早就出離憤怒了!所以儘管忌憚長生宗,但還是忍不住議論紛紛。姚副宗主平複了一下心緒,讓人查看了皇甫棟等人的情況,發現他們確實是因為驚嚇過度導致的神智錯亂。不過問題不大,估摸著再過兩三天就能恢複正常。緊接著,姚副宗主又詢問了皇甫垚情況。皇甫垚麵對他的詢問,雖然還算恭敬,但言語間能夠聽出來他的憤怒和不滿。這倒是讓眾人更相信了他的說辭。皇甫文廉在一旁看著。也不知道該欣慰皇甫垚的飛速進步,還是該惱火鳳溪對他的影響之大!姚副宗主又詢問了景炎和君聞,景炎是問一句答一句,能用一個字回答堅決不用兩個字。君聞則是在那陰陽怪氣,發了一通牢騷。“本來我的心境已經接近了元嬰期,不日就能跨入元嬰境界。但是因為這場變故讓我心境發生了變化,你們必須得賠償我的損失!”姚副宗主:“……”你們這是組團來碰瓷兒的吧?!他見問不出什麼,也隻好說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不能單憑你們的一麵之詞,待我們調查之後再下定論也不遲。在此期間,你們所有人都不能離開南域,待事情調查清楚再說。”鳳溪冷笑:“明明我們是受害人還要被禁足?這就是你們南域的待客之道?!不過,你多慮了!現在通道被毀,就算我們想走也走不了!我還真是同情你們,厚顏無恥的把沈芷蘭從混元宗搶過來,結果搶過來一個掃把星,可真是笑死人了!”姚副宗主怒道:“放肆!”說著,化神大圓滿的威壓朝鳳溪籠罩而來。他早就想發飆了,隻不過自持身份始終沒有找到機會,現在剛好借題發揮。在他看來,鳳溪在他的威壓之下一定會匍匐在地,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打了北域的臉。也能挽回一些對他們長生宗造成的負麵影響。皇甫文廉想出手幫忙,但出於心裡的各種考量,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去。他知道姚副宗主想要找回一些場子,讓鳳溪來承受怒火,總比他們皇甫世家承受要強。再說,他的修為比姚副宗主低,要是貿然出手,說不定會讓自己難堪。也罷!鳳溪這死丫頭太囂張了,讓她吃點苦頭也好,也算幫他出口惡氣!所有人都覺得鳳溪會在威壓之下十分的狼狽,也都抱著看戲的心態。哪怕長生宗在通道一事上要承擔責任,那也是自家人,而北域來的鳳溪是外人。甚至是他們的敵人。他們當然希望看到敵人狼狽的一麵。可是,他們失望了。鳳溪站得筆直。雖然小臉一片慘白,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但依然站得筆直。她緩慢而艱難的說道:“姚副宗主,我隻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您就以大欺小對我一個晚輩施壓嗎?!如果您想看到我跪地求饒,那您失算了!我鳳溪雖然修為低微,但我的骨頭是硬的,不會向任何權勢低頭!我寧願站著死,也不願意跪著生!您若是覺得殺死我可以掩飾你們長生宗的過失,那就殺死我好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七竅開始有鮮血滲出。緊接著,往後倒去。“小師妹!”君聞嗷的一聲,衝過去扶住了鳳溪。他心想,小師妹是真厲害啊!就連這七竅流血的老毛病都這麼懂事,犯的真是時候!***【明天晚上九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