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覺得鳳溪在開玩笑。她又不是煉器閣的人,她哪裡會鍛打材料?!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想法,就連已經“睡著”的柴老頭都撇了撇嘴。鳳溪也不多說,撿起地上的錘子,叮叮咣咣開始鍛打起來。眾人一臉的驚訝。雖然她的動作有些生疏,但還真是那麼回事。鳳溪一邊鍛打一邊說道:“我之前在血家的時候學過一些,雖然和諸位師兄沒法比,但也能勉強用。”她這完全是睜眼說瞎話,她就是現學現用。剛才和這些弟子套近乎的時候,那些弟子隨口說了一些要訣,她就記住了。在她看來,這玩意和俗世的打鐵沒啥區彆。不斷的折疊鍛打,主要是為了去除材料裡麵的雜質。比如現在他們鍛打的這塊材料是灰色的,待把裡麵的雜質鍛打出去之後,材料就會變成深藍色。那名弟子見鳳溪鍛打得有模有樣,鬆了口氣:“既然你會鍛打,那就幫我把這塊材料弄完吧!丹藥我留下,魔晶就算了。”鳳溪還是堅持把魔晶給了對方,畢竟他受的是無妄之災。商量妥當之後,鳳溪就開始了打鐵生涯。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重複工作,尤其是體力活!但是現在還不能不做。柴老頭,你給我等著!你不想讓我來煉器閣,我偏來!我天天來!煩死你!她把對柴老頭的怨氣全都發泄在了那塊材料上麵,一錘接著一錘砸!砸到天都黑了,那塊材料也隻是微微泛了點藍色而已,距離深藍色還遙遙無期。照這樣下去,估計得砸到明天早上才行。她掃視了一眼其他人的進度,都比她快多了。倒不是她拖了後腿,主要是原先那個弟子本來就是個……笨鳥。鳳溪甚至懷疑柴老頭就是故意借她的手把那名弟子淘汰出去。鳳溪掄錘子掄得肩膀酸痛不已,握著錘柄的右手虎口火辣辣的疼。這就不是人乾的活!這些煉器師就不能想點彆的辦法去除雜質?非得這麼費勁的砸來砸去?話說,這裡麵到底有什麼雜質?她下意識的外放神識探查那塊材料的內部。裡麵是一塊塊極小的菱形晶體,在這些菱形晶體之中夾雜著一些小點點。看來這些小點點就是雜質了。鳳溪發現這些小點點分布的並不均勻,有些地方很密集,有些地方則很少。於是,再次落錘的時候,她專門去砸小點點密集的地方。讓她驚喜的是,一錘下去就少了很多小點點。她如夢方醒。原來之前她做了不少無用功。整塊材料翻來覆去的砸,實際上落到有效區域的沒幾錘子。有了這個認知之後,再砸的時候,她就配合神識一起。專門去砸雜質多的地方。這樣一來,鳳溪的效率明顯提升了。雖然那那塊材料已經變成了深藍色,但是鳳溪發現裡麵還有不少雜質,就在那繼續砸。直到把裡麵的雜質都弄沒了,她這才停下來。此時,其他人都已經完成了。整個後院隻剩下了鳳溪和那名受傷的弟子,就連柴老頭也沒影了。那名弟子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鳳溪喚醒他,指著那塊鍛打好的材料說道:“餘師兄,你看行嗎?”那名弟子忙點頭:“可以,可以,比我鍛打的還要好,辛苦你了。”鳳溪說了幾句客套話,這才出了煉器閣,準備回煉丹閣。雖然琅隱淵沒有月亮,但是各峰都有一些照明的魔器,倒也有些光亮。夜晚格外的寂靜。鳳溪一個人走在路上,有點想家了。想師父,想四位師兄。甚至都有點想金毛狻猊了。玄天宗的一草一木,她都想。這時,對麵走過來一個人:“小妹?”鳳溪一愣:“哥?”君聞像隻傻麅子似的跑了過來。“小妹,反正晚上我也睡不著,我就過來看看。”傍晚的時候,君聞給鳳溪發過一道訊息,鳳溪說自己在打鐵,估計半夜才能弄完。沒想到,他過來接她了。鳳溪鼻子有些酸,她這個五師兄啊,總是能用一些質樸的行為打動她。這時,君聞拿出來一籃果子遞給鳳溪:“花長老給我的,讓我捎給你,說這果子叫白眼果。”鳳溪:“……”這是赤果果的擠兌我啊!罵我白眼狼呢!就是想讓我多去看看他唄!也不知道是誰,當初恨不能把我拍飛出去。想到花長老,鳳溪就想到了柴老頭。柴老頭顯然比花長老還難搞,心急肯定不行,就得小火慢燉了。鳳溪一邊想著一邊遞給君聞一枚果子,自己也拿了一個,哢嚓哢嚓啃了起來。還彆說,爽脆多汁,挺好吃。兩人邊吃邊聊,就在這時,君聞驚訝的說道:“小妹,你看!”鳳溪順著君聞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隔壁的玉衡峰上麵霞光萬丈,瑞彩千條,簡直亮瞎眼!鳳溪和君聞對視了一眼,撒丫子就往那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