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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都沒他急躁。
顧少霆，顧白野聽到外麵的喊聲，也起來了。
倆人板著臉，虎視眈眈地瞪著楚陽，等著看他說出什麼合理的理由，一大早天沒亮，就跑人家喊人。
可楚陽毫無所覺。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皺著一張臉，在顧家的客廳裡，從左走到右，從右走到左，一副要把地板踏穿的模樣。
他一邊走還一邊叨叨。
“哎呦，這老頭死了，是不是得怪我頭上，這得判幾年啊！”
“我今年犯太歲了嗎？大師這平安符，保不保沒有牢獄之災……”
“我回國乾什麼，命才撿回來，自由又要沒了！”
顧家兩兄弟一聽，眉頭同步地皺起。
顧少霆挑了挑眉，開口問道，“你殺人了？”
“我沒有！”楚陽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似的，一聲尖叫，反駁了顧少霆的話。
他趕緊給自己解釋，“是老頭自己摔的，可不是我推的！”
“哦——”顧少霆目光審視地點點頭，“過失殺人。”
他說著，站起了身，狀似無意地擋住了去往門口的路。
以防楚陽一會兒畏罪潛逃……
楚陽沒意識到顧少霆的動作，他趕緊擺手，“沒死，沒死，還沒死！”
“死沒死，找芊芊有什麼用？”顧白野站起身。
他走到楚陽麵前，迷惑地打量著他，“楚家孫子，這人活著你就打120，死了你就打110。你找墨芊做什麼，她又不是大夫。我可醜話說在前麵，我家芊芊是有原則的人，絕對不會救你這種法外狂徒。”
楚陽，“……”
顧白野看楚陽這慌張的模樣，歎口氣，接著跟個哥哥一樣，拍拍楚陽的肩。
“楚陽，趕緊投案自首吧，我家就有警察，這事可不能跑，天涯海角警察也得給你抓回來。”
楚陽，“……”
這天已經更冷了。
顧家哥哥們，能不能彆雪上加霜了……
楚陽那眼淚，眼瞅著就要繃不住。
好在這會兒墨芊下來了。
她剛洗過臉，白淨的皮膚像扒了殼的白煮雞蛋，又嫩又滑，光潔的都看不到瑕疵。
可是一雙大眼睛，還處在待機啟動狀態，睡眼惺忪，半張半闔。
楚陽一看到救星。
他腳底跟火箭點了火似的，“咻”一下衝到墨芊麵前。
接著就一把握住墨芊的手。
“大師，救命啊！”
墨芊一見楚陽，就盯著他的臉看。
他沒事，也不像要有事的，所以是誰出事了？
而且今天楚陽身上，帶著什麼特彆的東西，有一股極強的靈氣，從周身散發。
墨芊正要問。
沒想到顧白野搶在了她前麵。
他走過來，一把拍開楚陽握著墨芊的手，“有事說話，彆動手動腳。”
顧白野往兩人身邊一站。
跟個教導主任看著學生，以防早戀似的。
墨芊沒理六哥。
她朝楚陽問道，“什麼事？”
楚陽瞟了瞟顧白野，又轉向墨芊，“我隻能跟你說。”
顧白野眉頭一凜，“什麼事我不能聽？”
“什麼事你都不能聽。”墨芊回懟顧白野一句。
然後拉著楚陽，站到了一邊。
顧白野抱胸看著兩個人。
他倒是不怕楚陽有什麼歪心思。
他主要是怕他家這沒心沒肺不懂法的小七。
可彆被人拐上賊船……
……
墨芊拉著楚陽站到角落。
楚陽可算找到了主心骨。
見到墨芊，他就心裡有底了，眼淚馬上泛濫成河。
“大師，我，我，我沒動手，是那老頭自己摔的……”
楚陽抽噎著，給墨芊講起了早上的事。
他朋友今天要出發去外地。
所以楚陽就來送他。
結果在機場航站樓外，朋友剛下車，楚陽幫他拿行李的空，正巧遇到一個老頭，穿的跟個乞丐一樣。
老頭一見到他們倆，馬上走了過來。
接著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然後拿了張黃紙，就往楚陽身上貼。
結果這一貼的功夫，也不知道為什麼，老頭自己先摔出去了。
摔出去老遠，腦袋著地。
落地上，臉就黑了，手摸到鼻息上也沒反應了。
機場外麵人來人往的。
這一幕，把人都驚到了，各個都用驚悚的眼光看楚陽，然後不約而同地摸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楚陽看著老頭渾身青黑的膚色，就覺得不對。
他本來就是相信玄學的人。
第一反應就是老頭中了什麼邪術。
所以楚陽跟朋友送老頭去醫院的空。
他借著機會，就先來找墨芊了。
主要是，他想看看這老頭還有沒有的救。
楚陽跟機關槍似的，簡單講完事情的經過。
接著就拽著墨芊，想往外跑，“大師，你看看，還能不能救救這老頭。”
墨芊聞言，皺了皺眉，抽回自己的手，“我不能隨意介入彆人的因果，沒發生之前，可以幫人消災避難，發生之後，不可再逆天改命。”
楚陽一聽，癟了癟嘴，一臉的委屈。
“大師，這事真的很奇怪，老頭給我貼的黃紙，很像你的符紙，上麵還畫著紅色的圖案，他嘴裡念念叨叨，什麼陰陽相合，不可嘗禁忌之果，後背背了根拂塵，有點像道士，可是他穿的像個乞丐，渾身臭烘烘還打著補丁。”
墨芊一聽是道士。
立時抬起眸，“道士？”
楚陽一點頭，“像道士，沒剃頭，可是叫了個和尚的名字——”
“法海？”
楚陽還沒說完，墨芊已經脫口答道。
楚陽一驚，張大嘴盯著墨芊，“大師，你認識他？”
墨芊愣了兩秒。
接著惱火得原地一跺腳，“你怎麼不早說！”
我的老徒兒！
你再等等你師傅我啊！
……
墨芊算著日子。
還沒到十天。
沒想到法海的大劫居然提前到來了。
墨芊馬上讓楚陽開車，拉著她去醫院，看看她的老徒兒還有沒有的救……
在車上。
墨芊盯了楚陽半天。
才開口問道，“你身上帶著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楚陽有些疑惑。
半晌忽然想到什麼。
他側拱了一下腰，示意自己的上衣口袋，“送給大師，你沒要的鐲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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