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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來借住幾天,還能乾嘛。”
“你當我看不出來?”顧少霆一個冷冷的白眼丟過去,“香薇受傷,你還替那丫頭說話,可見被她蠱惑得不輕。”
“啥?”顧白野一聽,猛地坐直身體。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顧少霆,抬手去摸了摸他的頭。
“二哥,你沒事吧,你是狗血劇看多了嗎?”
顧白野說著,渾身打了個寒顫,“你可真敢想,那小丫頭除了讓人產生掐死她的念頭,誰能有彆的想法。”
“那你隨便帶個女人回家?”
顧白野,“我……”,我t冤死了……
他一看二哥這架勢,不問個明白,他是不肯罷休。
顧白野也沒想瞞著,他不讓墨芊說自己是老七,隻是不想這小丫頭被當成神經病趕出去。
現在二哥都快瘋了,這真相沒啥好隱藏的了。
於是他把在大道村,墨芊說的那些胡話都講給了二哥。
他說完,還委屈得不行,“不是,我說二哥,我在你眼裡,就那麼隨便!你當我是老五啊,見一個愛一個!”
“我會把這段話,發給你五哥。”
顧白野,“……”
老六憑什麼是家裡的最底層……
明明還有個老七。
怎麼性彆一換,老七跑到了最頂層……
顧少霆目不斜視,盯著前麵的路。
可心思卻一刻沒停。
那丫頭居然覺得她是顧家老七。
當時顧香薇出生時,全家都在醫院,一層樓就一個產婦,怎麼可能抱錯。
這小丫頭什麼都不知道,卻敢直接上門認親。
顧少霆思索著小丫頭的目的,等紅燈的間隙,他側頭瞥向顧白野,“帶她做個親子鑒定。”
“你相信她說的?”顧白野疑惑道。
“她的臉,不值得懷疑嗎?”顧少霆微微挑眉。
那小丫頭的臉,比香薇更像顧家人。
甚至比他們兄弟六個都更像顧家人。
尤其是跟老媽,拿出老媽年輕時候的照片,是懷疑倆人是同一個人的程度。
如果讓大眾評判,這種相似度,就是誰敢說不是親生的,那得拿出親子鑒定為假的報告,才能讓人信服。
顧白野捏出一根煙,夾著手中,沒點燃。
他漫不經心地轉著那根煙,麵色沉重地說出心裡的猜測,“墨芊不會是老媽的私生女吧……”
說完,就聽“咚”一個腦瓜崩,在他頭上炸響。
顧白野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你們警方不是允許合理猜測。”
“我看你找死。”顧少霆瞪他一眼。
接著踩下油門,衝了出去。
……
車開到工業園區。
深夜,園區裡漆黑一片,有人的工廠都下班了,沒人的工廠跟有“人”似的,整個園區籠罩著陰森恐怖。
顧少霆這次直接開車進入園區,直奔那間製畫廠房。
到了這裡,發現還有四名警員在加班,沒有回去。
這已經是交替的第三波警員,繼續來找畫,還沒發現蹤影。
之所以確定畫就在這兒,是因為警方拿著趙四天一行人被抓捕的照片,詐供二當家,說趙四天把他來賣畫的事全交待了出去。
二當家一看,畫是保不住了。
多交待點,還能少判幾年。
不得已,也隻能全都交待了,確定了畫確實交給了趙四天。
警方確定畫是落到趙四天手裡,於是這間廠房就成了重點搜索對象。
顧少霆來時,警員已經又搜了一圈,連丟在犄角旮旯裡的鋼鏰都被他們翻出來,還是沒有畫的蹤影。
顧少霆直接帶人去到東邊的一間熱裱加工間,“就在這裡麵找。”
警員不知道在這裡找的原因,但是顧教授說的一定是對的。
於是幾人原因都不問,直接行動。
其實這個位置,是顧少霆詐出來的。
他拿廠裡的照片,讓趙四天認,認過一圈,篩選出幾張讓趙四天緊張的照片,又拿來詐了他一遍。
就這樣一遍一遍通過微表情,最後篩選出來的最大可能性。
四名警員開了四個片區,地毯式搜索。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名女警員驚喜地叫出聲。
原來她發現這一截下水管道非常乾淨,雖然有陳年鏽漬,但是卻沒有新的灰塵,像是被人碰過不久。
其他警員馬上聚過來。
一名警員敲響管道,發現聲音清脆,沒有一點水聲,這個管道應該是閒置已久的。
眾人瞬間有了乾勁。
他們拆開螺絲,打開這截水管。
可伸手去水管裡翻找,什麼都沒摸到。
不得已,幾個人扒開整個下水網盤,一根一根的管子往外扒,可扒遍了整間裝裱間,水管裡依然什麼都沒有。
幾名警員都有些灰心。
顧少霆眉頭微蹙,帶著白手套,研究著管網裡灰塵。
這時,就聽見廠房外麵傳來女人的爭執聲。
距離不遠。
顧少霆也聽到了。
他和顧白野對視一眼,立刻轉身衝出去查看。
其他警員也紛紛反應過來,追了出去。
……
這一看,更令人吃驚……
沒想到在廠房的背麵,一個女人正在水泥地上刨坑,另兩個女人在邊上勸阻她。
其中一個勸阻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他們東山區刑偵大隊的隊長,童英姿。
“童隊。”警員齊齊打招呼。
童英姿今天不當值,喝了一點酒,她一看到屬下,有些尷尬地揮揮手。
在她對上那個男人的目光時,眼神飛速地越過他去。
顧少霆直勾勾看著童英姿。
她臉色微紅,穿著白色連帽衫,紅色闊腿褲,紮著乾練的馬尾辮,顯得青春十足。
顧少霆神色清冷,可無措的手卻泄露了心情。
他的手指摩挲在襯衫袖扣上,無意識地反複解開係上。
他們兩人就這樣尷尬地站著,誰也不說話。
倒是顧白野已經湊到了伏雪麵前,“雪兒,怎麼這麼晚還往外跑?”
不理人……
顧白野深深懷疑自己遭受了家庭冷暴力。
卻沒處說理去。
這下沒人管墨芊刨坑,她刨的更起勁了。
伏雪要去攔她,被顧白野拉住。
他走到墨芊跟前。
蹲下身,嫌棄地看了看被墨芊刨坑的水泥地。
很好,皮外傷都沒受……
她拿著根樹杈子在這刨坑,估計比鐵杵磨成針還有難度。
墨芊一見到顧白野,馬上站起身。
她喝得晃晃悠悠,左右擺了擺了,接著朝著顧白野的頭“啪”呼了一巴掌,“你彆亂晃!”
顧白野剛站起身,沒防備她,猛地挨了一下。
氣得他火冒三丈。
他的手舉到半空,咬牙瞪著墨芊,後槽牙都磨出聲響。
手舉了許久,最後還是一錘拳頭,把手收了回來。
他手指著她的腦袋,“不能喝,學什麼喝酒!臭丫頭,再敢跟我動手,彆怪我揍得你哭!”
墨芊聽不清顧白野說話。
她看著他還在晃,又想去扶正他。
這次卻被顧白野猛地抓住手,扭過身去。
像警察抓犯人一樣。
“你想乾嘛!”
墨芊扭了扭手,沒掙脫,最後隻能任命地低下頭。
另一隻自由的手指了指她剛才挖的地方。
“畫在這兒,我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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