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村民更是氣得直跺腳,破口大罵道:“李景深這王八蛋真他娘的缺德到家了!說好的事情居然出爾反爾,簡直就是把咱們當成猴子耍呢!”
另一名村民也附和著叫苦連天:“可不是嘛!這麼重的東西,我們費了好大勁兒才弄過來,現在又得原封不動地搬回去,可真是要累死人啦!”
一時間,眾人怨聲載道,對李景深的憤怒溢於言表。
此時的薑有祿張大嘴巴,喉嚨裡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那原本還算白淨的臉龐,此刻漲得如同豬肝一般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看上去極為可怖。
就僅僅隻是這麼一件事情而已,居然如此一波三折!
起初的時候,一切都按照他所設想的方向發展,但到了關鍵時刻,局勢卻完全失控,最終的結果竟然與他所說的大相徑庭。
回想起之前自己放出的那些豪言壯語,薑有祿隻覺得臉頰上火辣辣地發燙,猶如被人狠狠地扇了幾個耳光似的。
站在一旁的閆忠良同樣也是一臉的無語,他那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快速轉動了幾下之後,再次硬著頭皮強行拍起了薑有祿的馬屁:“薑廠長啊,您瞧瞧,經過這一番折騰下來,李景深在村子裡麵的名聲可算是徹底敗壞啦!相比之下呢,咱們可是一點兒損失都沒有哦,所以啊,咱們也不算白忙活一場嘛!”
然而,對於閆忠良這番刻意討好的話語,薑有祿根本連理都懶得理一下。
隻見他怒氣衝衝地轉過身,對著剛剛走到跟前的一群村民大聲質問道:“李景深不肯退還你們的錢,難道你們就這樣乖乖地跑回來了嗎?”
聽到薑有祿的質問,其中一名村民滿臉無奈地回答道:“不回來又能怎樣呢?難不成真要跟他拚命不成?”
另一名村民緊接著附和道:“就是就是,再說了,人家李景深早就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如果誰敢擅自闖進他的廠裡鬨事,他就立刻打電話報警,讓警察過來抓人去坐牢。”
“要不然,您薑廠長親自帶頭往前衝一衝試試唄,反正我們這些人肯定會老老實實地跟在您屁股後頭的。”
說完,這名村民還不忘衝著薑有祿擠眉弄眼,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將薑有祿劈得呆若木雞、啞口無言。
他瞪大雙眼,張著嘴巴,想要反駁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望著眼前堆積如山的飼料,這些原本是被村民們領走的貨物如今又被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薑有祿隻覺得心中一陣悲涼與無奈。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想起之前閆忠良所說的話,心想也罷,雖然損失了這批飼料,但好歹通過這件事情毀掉了李景深在村子裡的名聲,也算是有所收獲吧。
此時的村莊廣場上熱鬨非凡,村民們排起長隊,手中提著一袋袋飼料等待稱重歸還。
他們一邊抱怨著,一邊把飼料放在秤上,待重量確認無誤後,便迫不及待地向工作人員索要之前賒欠飼料時寫下的條子。
拿到條子後的村民毫不猶豫地將其撕成碎片,仿佛那些紙條就是他們心頭的一塊巨石,此刻終於得以卸下。
隨後,他們嘴裡不停地嘟囔著難聽的話語,罵罵咧咧地轉身離開。
而負責稱重和裝車的工人們則忙得不可開交,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
麵對源源不斷前來歸還飼料的村民,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機械般地重複著稱重、記錄、搬運的動作。
等到最後一位村民手中的飼料被收回,幾名工人如釋重負般直接癱倒在地,甚至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與此同時,在景深飼料廠的辦公室內,魏平正一臉得意地笑著說道:“哈哈,這回薑有祿和閆忠良那兩個家夥估計得氣到吐血!”
“是啊,氣吐血也是他們咎由自取罷了。誰叫他們平日裡不乾好事呢?”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一時間辦公室裡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李景深麵色平靜,語氣淡然地評價了一句後,緊接著開口對身旁的人說道:“趙飛,你立刻去找幾個靠譜的兄弟,去將之前與咱們有過合作的那些個養豬場廠長給請過來。”
“告訴他們,我這裡有一件極其重要且緊急的大事需要和他們商談,就在今晚,請務必讓他們準時赴約。另外,再準備一些美味的豬肉菜肴,邀請他們一起享用。”
趙飛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然後轉身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李景深稍作思考,隨即朝著門外大聲呼喊起來:“大寶!”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壯實、皮膚黝黑的年輕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恭敬地問道:“景深哥,叫我啥事?”
李景深看著他,直截了當地發問:“大寶啊,你會不會抓老鼠呀?”
大寶咧嘴一笑,自信滿滿地回答道:“那當然啦,景深哥,這事兒可難不倒我!”
李景深滿意地點點頭,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你現在趕緊去抓兩隻老鼠回來,記住哦,一定要活蹦亂跳的那種,晚上我有特殊用處呢。”
“好嘞!景深哥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這點小事兒絕對包在俺身上!”大寶用力地拍了拍自己寬厚的胸膛,臉上洋溢著滿滿的自信。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靜靜聆聽的江雪忍不住好奇地插話問道:“你要活老鼠做什麼用啊?”
李景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故意賣起了關子:“嘿嘿,小雪,彆著急嘛,等到了晚上你自然就清楚啦。”
與此同時,在寬闊的道路前方,五輛嶄新的拖拉機正排成一列有序地向前行駛著。
而在隊伍最後麵,則是閆忠良騎著一輛破舊的摩托車,後座上還坐著薑有祿。
兩人晃晃悠悠地跟著車隊前進,速度顯得有些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