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華麵色猙獰,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朝李景深逼近。
看到這一幕,江雪直接拎著鐵鍬,快步跑了過來。
江樹也冷冷開口:“周國華,你要是敢動我妹夫一根手指頭,我今天就廢了你。”
聽著這粗壯的聲音,周國華心裡又是一緊。
他瘦的像柴火棍,雖說有些戾氣,但完全不能和江樹比。
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冷哼道:“你們敢跟我作對,有你們好果子吃。”
李景深臉上全無懼色,語氣嘲諷道:“怎麼,周隊長是打算以權壓人嗎?”
周國華臉色陰沉,沒有接話。
江樹罵罵咧咧道:“彆拿雞毛當令箭了。縣裡不少村子都開始分地了。你這個小隊長,也當不了幾天了。”
周國華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江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破壞革命生產嗎?”
江樹一臉鄙視,毫不客氣道:“彆給老子扣大帽子,我不怵你,我爹是村裡的會計,我舅舅是村支書。你這個狗東西,還壓不到我頭上。”
“你……”
被江樹當眾嘲諷,周國華氣的臉色通紅。
這時,聽到動靜的村支書張振明也快步走了過來。
“江樹,你少說兩句。”
為了表現自己的公正,張振明先是低聲嗬斥了自己的外甥。
“村支書,剛剛江樹的話,你都聽見了,今天這事兒……”
看見張振明,周國華急吼吼的要給江樹扣帽子,可惜張振明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直接打斷道:“行了,你少說兩句。你這個生產小隊長是負責帶領大家乾活兒的,不是負責炸刺兒拱火的。”
聽到這話,周國華又是一陣難堪,正猶豫著要不要和村支書爭辯幾句,李景深卻開口道:
“村支書,我有些事兒想和你說一下。”
“嗯,好,你跟我去那邊吧。”
張振明點了點頭,帶著李景深朝河灘的另一邊走去,看都不看周國華一眼。
等到了遠處,張振明才一臉歉意道:“周國華就是那副德行,當年抗洪時混到了一個三等功,我也不好把他這個小隊長的位置拿掉,你多忍耐一些,不要總和他起衝突。”
李景深笑了笑:“您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嗯,我這次去南城,找了一個翻譯的工作收入還不錯,以後準備在家先做這個事情,所以生產隊這邊的工作,我乾不了了。”
聞言,張振明沒什麼意外,笑了笑道:“你老丈人早上已經和我說過這事兒了,你小子不可以呀,總算是用你腦子裡的東西換到錢了。”
“離開生產隊這事兒我可以答應你,不過還有一件事兒我要請你幫忙。”
張振明的目光掃過河灘上忙碌的男女老少,開口說道:“現在國家政策鬆動了,聽說咱們隔壁村有不少村民都開始做起了小生意。”
“咱們村一直很窮,村裡人也沒幾個有商業頭腦。景深你有學問,能不能幫我出出主意,看看咱們村能做些什麼產業?”
聽到這話,李景深明顯一愣。
隨即,他想到了後世著名的南街村。
但小溪村土地麵積小,人口少,現在上麵的政策又沒有確定,自己又找不來資金支持,根本搞不了南街村的那種模式。
看著張振明滿臉的期待之色,李景深看向有些蕭索的村子,最終將目光落在寒冰覆蓋的清流河上。
清流河大概是小溪村唯一有價值的資產了。
雖說這條河經過不少地域,但在小溪村這裡,河麵最開闊,水麵大概有上百畝。
清流河中沒什麼名貴魚種,但因為水質清,裡麵的小雜魚味道卻是極為鮮美。
看著李景深愣神的樣子,村支書張振明有些疑惑道:“你盯著河麵在看什麼呢?”
李景深指著河麵:“老舅,我覺得咱們小溪村拿得出手的財富就是這條清流河。”
“你的意思是組織全村去抓魚?可這條河裡麵沒什麼大魚啊?那些手指長的小雜魚能值幾個錢?”
張振明滿臉疑惑之色,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