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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昌海過來請示放假一天,讓工匠們上街買點自己需要的東西。
吳馨彤當即應許。
這些天,師傅們夜以繼日的乾活,銀錠化掉了將近五成。也就是做出了五噸的銀元,這個速度,是過去任何時候都不能比的。
第一個領到薪水的汪師傅大喊要上街的走啊,咱們上街為孩子和孩子他娘買布做新衣裳,就要過年啦,惠民監人也要歡歡喜喜過新年。
立刻就有一群工匠附和,跟著汪師傅出門采買。
這些工匠來到城裡最大的布莊看布、買布,小二一看是惠民監人,一臉的鄙視,冷冷的問道“惠民監多年沒鑄錢,今日發餉啦?”
汪師傅傲嬌的說那是當然,隨即掏出一塊嶄新的大銀元在空中拋兩下,學著趙炳炎的姿勢捏住銀元猛吹一口氣遞到小二耳朵邊叫仔細聽,純正的嗡嗡嗡,漢王說了惠民監新做的純銀元,一元就是一貫錢。
小二吃驚的接過來細看,精致的大銀元上還刻了“1284”四個從南方傳過來的新式數字。
這廝不敢馬虎,把銀元拿去過稱,重量折合下來足足值一貫錢的數。
小二麵對眾人手裡亮閃閃的銀元新錢不敢做主,連呼掌櫃的決斷。
掌櫃的早已出來啦,這丫仔細看過,在送到嘴裡用牙咬,銀元上居然清晰的留下兩個門牙印,真正的高純度軟銀呐。
師傅們不滿了,問他們賣還是不賣?不是因為漢王給他們發的俸祿全是銀元,他們還舍不得拿出來買東西呐。
汪師傅說“漲了、漲了,一元的銀幣要加一百文錢,換一千一百文。”
一貫錢是一千文,汪師傅叫加一百文,就是說要兌換一千一百文錢。
掌櫃的早就聽說漢王和王妃在惠民監製錢,想不到製作的全是超級高純度的銀元。
這丫馬上說“算數,都彆走,就加上一百文錢。”
惠民監全體人員出來歡天喜地的置辦年貨,準備過年,趙炳炎卻和吳馨彤要回成都了。
焦昌海老淚縱橫的求他彆急,惠民監人要自籌夥食費請漢王和王妃吃一頓團年飯再走。
距離過年還早呢,惠民監人是要答謝他倆賞口飯吃。
趙炳炎不許,告訴焦昌海今後的困難日子還有很多,有錢了還得省著花。
吳馨彤笑盈盈的說這些天朝夕相處,天天吃的都是惠民監的飯,還不夠嗎?焦總管還是和師傅們好好琢磨如何又快又好的做完剩下的銀子,把它們都變成一個個百姓喜愛的銀元吧。
焦昌海哎哎的答應,繼續挽留。
趙炳炎卻是斷然謝絕,留下衛隊長劉長樂負責安保,親自押著做好的銀元返回成都。
此時,文天祥正在城裡大宴蓉城的商界名流,通報這次處置搶米風潮的情況。
皇城司發現市井之間人心惶惶,都在議論府衙處置金九、祝掌櫃等一乾富商,是擔心朝廷沒錢,要殺肥豬過年。
這裡所說的肥豬,當然不是豬圈裡養的豬,而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有錢人。
老百姓把官府抄沒富有的商家叫宰肥豬。
可不能大意了。
一旦這種思潮蔓延,整個社會就會發生動蕩。
朱公公過去長期在臨安朝廷做皇帝的近侍,敏感性極強,當即稟報右相文天祥。
文天祥心中也是一緊,想不到殺幾個惡人竟然引來這麼大的麻煩。
眼下對這些個商人是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更不能用兵去鎮壓,該咋辦呢?
張玨大大咧咧的說無所謂,讓他們胡咧咧去,老子當年在重慶啥場麵沒見過。
當年,張玨在重慶和元廷死磕,把整個山城都打爛了,隊伍散了又聚,聚起來又被打散,一直堅持抗蒙鬥爭,重慶城被打得就沒幾條街是完整的,到現在還沒有恢複元氣。
文天祥使勁搖搖頭說不行不行,成都過去是兩百多萬人的大城市,商業繁榮,賦稅收入極高。眼下好不容易聚集起幾十萬人,不能在文某手裡把人心給弄散了。況且我等正在修建錦官城作為朝廷中樞,蓉城必須是一個安居樂業之地。
他廣發請柬,大宴賓客,通報成都處置搶米風潮的詳細情況,告訴大家隻要守法依歸做營生,朝廷就支持力挺。
庚即,文天祥將搜剿的金銀劃撥窮困潦倒揭不開鍋的各地州縣。
張玨擔心成都的府庫空了,下一步要用兵都沒得銀錢咋辦?
文天祥胸有成竹的說不用擔心,漢王和王妃不是在浦江鑄幣嘛,肯定會有收獲。
瑪德,銀元還沒送到呢,他倆已經算計起來啦。
趙炳炎回到府衙,文天祥和張玨看到一車車滿載的閃亮銀元大喜。
兩個都不住抱怨他,早曉得有這麼多銀子就不慌啦,害得他倆親自出馬陪酒又賠話,低三下四的安撫蓉城商人。
他認為該解釋的要解釋、溝通,人與人之間就是因為缺乏溝通交流,才出現許多的誤解和誤會。
趙炳炎告訴他倆成都的事兒辦得差不多了,要去廣州和張大將軍回合,南邊進攻不順,需要他去助力。
張玨不讓趙炳炎走,他認為收複國土,成都才是最前沿,而且他要謀劃拿下襄陽,隻有拿下襄陽才能像武林高手那樣點住對手的穴道叫元廷動彈不得。
趙炳炎頷首,但他認為眼下江南已經成為元廷的棄子,隻要猛推一把,就會擊倒那些夢想割據一方的地主豪強,把整個江南收入大宋版圖。
他提議張玨隨後去夔州坐鎮,用襄陽軍挺進荊湖南路,奪取靈渠就能將嶺南和蜀地連城一片。
文天祥見兩人還有爭議,叫後堂安排酒食,三人邊吃邊聊。趙炳炎喝得暈暈的回去,被吳馨彤扒拉乾淨督促著賣力耕地,兩人你來我往的忙活大半夜。
次日醒來,吳馨彤摸摸身邊已是自己一人在床,曉得趙炳炎已騰挪離去。
女人惆悵的來到府衙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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