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趙炳炎搖搖頭說“末將謝過太後,連年的戰爭導致眼下的軍製已經很亂,末將請求編練近衛新軍擔當複國大任。”
張世傑笑哈哈的說“趙副使這是要做一路軍的統領、指揮使啊,太後允了他?”
張世傑的這句話並不是要給趙炳炎升官,而是在提醒朝中諸位大員,趙炳炎的胃口不小。
哪知楊淑妃因為文天祥意外得救,心中特彆歡喜,以為張世傑有了安排,竟然不加思索的說“允了、允了,軍中大事蓋有大將軍做主嘛。”
張世傑當場愣住,他曉得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卻不能反駁,馬上對著趙炳炎笑哈哈的說“大善呐,太後允啦。方主帥受傷不能再上前線征戰,趙副使正好補上。”
“趙炳炎聽令命汝為後衛軍主帥,近衛軍指揮使,統領原方主帥人馬編練新軍禦敵。”
趙炳炎立即躬身施禮,謝過太後恩典,謝過大將軍拔擢。
文天祥滿臉笑意的說“大善,吾聞趙統領手裡有話梅糖,可否拿出來全軍食用解渴?”
趙炳炎馬上回稟“適才諸葛先生正好送了些,末將已命屬下運一百斤來帥船。”
眾人聽得滿臉疑雲,驚訝不已。心道趙炳炎這是哪裡修來的福氣,連諸葛先生都甘願給他做搬運工。
這時,張世傑咳嗽兩聲示意諸公安靜。
他告訴諸位臣工軍將,昨日李恒那廝南下張洪範大營,今日敵兵便少有的休戰,本帥判斷韃子要對咱們發起決戰了。
但是,崖門處的敵人炮台占著崖山製高點,嚴重約束了我軍活動空間,我們得不到淡水,砍不到薪柴,還時刻擔心敵人炮台的轟擊。
將士們沒有淡水喝,沒有熟飯吃體力衰竭許多,如何能與之對戰。
有誰願意前往,替本帥奪下元軍崖門炮台?
議事廳內馬上安靜下來,一個個主將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把頭埋了下去。
這可是個送死得不到軍功的活兒。
張世傑無語了。
崖口炮台就是他決策失誤,放棄不守的。
元軍占領崖門後立即在上麵架設大炮、投石機,斷了宋軍上山砍柴、取水的通道,造成今日宋軍被困水寨的窘境。
他已經不止一次組織人馬強攻,無奈麵對宋軍這一側坡陡路窄,拚殺起來不占地利,接連敗北之後被迫放棄。
張世傑沮喪的問“難道就沒有人敢出戰元軍,替朝廷開路?”
這時,趙炳炎挺身而出,施禮後稟報“末將願往。”
張世傑一陣驚喜,忙問“當真,趙統領有辦法拿下崖上敵人炮台?”
趙炳炎搖搖頭說他沒有十成的把握,但總要一試。
若是元軍的炮台卡住崖口,咱們的船過去一艘敵人轟一艘,始終都是被動挨打。
張世傑馬上說“大善呐,本帥就擔心這個,此事便交給趙統領辦了。軍中無戲言,若趙統領能拿下崖口炮台,便是我大宋的一大功臣,若是敗了……”
仙人板板,這是要趙炳炎立下軍令狀了,打不下來要軍法從事。
趙炳炎咋感覺像是在索命呢?
他心裡很是不爽,冷冷的說“若是拿不下崖口,甘願受罰。”旋即借口要準備告辭。
回去,眾將已經曉得趙炳炎高升成了,成為一路主帥,一個個下屬前來指揮船祝賀。
趙炳炎正式接替方日行坐鎮西南,手下兵將增加到七千。
他搬到方日行的指揮船後立即叫清點人數,宣布官兵平等,官民一致,要求他的兵絕對不許搶劫百姓的財物和水源。
他查看了超維度空間,裡麵還有話梅糖和自熱麵,乾脆全部都取出來滿足自己手下和缺糧的百姓使用,餘下的叫張琦給張世傑的帥船送去。
回頭,他再和王寶,劉大力以及孫虎臣商議鎮守、防禦之策。讓王寶將三千把抗倭刀發給擅長用刀的兵勇和青壯殺敵立功。
孫虎臣是方日行的副將,過去和趙炳炎屬於一個級彆,這人吃了兩盒色香味美的自熱飯後拍著胸脯說“請主帥放心,肚子飽飽的,保證將敵寇全部砍死在外麵,決不放進來一個。”
趙炳炎給他講自己接了奪取崖門炮台的軍令,要親自去奪回炮台,守寨的重擔就交給老哥啦。
孫虎臣吃驚了,這可是個要命的活兒。
他爭著要領兵去奪崖口,被趙炳炎製止,叮囑他務必守好後趙炳炎帶上張琦遴選出來的精兵走下指揮船。
趙炳炎剛來到西南角便見皇城司副使,行動營主事陳麒麟穿著夜行衣守在此地。
他問“陳副使這是何意?
皇城司怕趙某人逃跑,特派陳副使來監督趙某的吧?”
陳麒麟尷尬一笑說“指揮使大人說笑了,陳某聽趙指揮使號令,和指揮使大人一起拚命。”
趙炳炎麵無表情的說“很好,那就跟著本將作為排頭兵走在最前麵。”
不足三十人的敢死隊下船,潛入冰冷的海水向炮台水岸泅渡。
張世傑的帥船上,文天祥、陸秀夫和楊太後都沒有離開,全都在等待趙炳炎奇襲的結果。
楊太後擔心趙炳炎失敗,不但暴露了宋軍要逃離的崖山的意圖,還會白搭上一名年輕將領的性命,她一臉糾結左右張望。
陸秀夫心中已經升起一股對張世傑不滿的火氣。
他認為南宋小朝廷一路逃命,鮮有勝績,是張世傑指揮能力不足,如此用將是嫉妒英才,明擺著在害人。都曉得崖門炮台難以攻取,還叫趙炳炎立下軍令狀,這不是以令奪命嘛。
張世傑來到崖山結下水寨,本來就是心灰意冷,已經是打算和元軍拚命,戰死崖山了。
但是,趙炳炎接連的勝利,救下文天祥,又激起了他與元軍抗爭的鬥誌。他迫切希望趙炳炎奇襲得手,奪取崖口炮台為朝廷爭取到生的希望。
小朝廷所有的核心人物都在帥船上吃茶敘話,焦急的等待消息。
此時,趙炳炎已經泅渡上岸,張琦清點人數後稟報全部到齊。
趙炳炎小聲說“再往上是一段足足三十丈高的懸崖峭壁,需要有人先上去,丟下繩索讓敢死隊再一個個攀爬。這事我來做。”
陳麒麟還要跟著,他問陳麒麟能保證不弄出半點聲響嗎?
那家夥猶豫了一下說很難。
趙炳炎說“不行,就乖乖等在這裡。”
他將張琦身上的繩索拿過來背在背上像靈猴一樣輕鬆向上攀登,隻一會兒便消失在黑暗中。
這段峭壁筆直陡峭,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根本無法找到著力點。
趙炳炎越往上爬越小心,快接近到壓頂時發現有火光,心裡咯噔一下,緊貼著崖壁觀察。
格老子的,元軍竟然在此設下了崗哨。
突然,他感到右手一下鬆勁了,抓在手裡的岩石片居然脫落啦。
趙炳炎緊張的抓緊左手的崖角穩住身形,小心將石片放進岩石縫裡重新尋找著力點。
他不敢大意,仔細觀察過後確認,元軍隻有火堆邊的兩名哨兵。
索命的技術難度為零。
趙炳炎慢慢摸上去,一拳把靠崖邊的哨兵打得撞崖昏死,另一個哨兵還沒喊出聲就被他捂住嘴巴擰斷了脖子。
趙炳炎將繩索在大岩石包上紮牢拋下去,再返回來輕鬆的將那撞暈哨兵也擰斷脖子,不大一會兒功夫張琦就爬了上來。
這丫一上來就告陳麒麟的狀,說他不相信指揮使大人,懷疑指揮使一個人開溜啦。
這時陳麒麟恰好上崖,立即給他檢討,請求原諒。
趙炳炎淡淡的說“陳副使沒錯,皇城司的職責就是懷疑一切。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陳副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