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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玨提議堵住敵人逃跑的道路可行,進攻還是稍微向後推,一來需要準備充分,二來多做些勸降感化,少些殺戮。
張世傑不以為然,心道這老哥咋突然發起善心了?我就想像漢王那樣槍炮齊鳴,來一個爽的。江山社稷國土,哪樣東西是不動刀槍,不比拚一下拳頭的硬度就到手的?
這丫嘴裡答應,手上卻是不停的催促各部快速攻擊前進。
潭州,譚忠的老婆帶著小女兒譚止水來到府衙麵見潭州臨時總管杜三,提出他們譚家要舉家西遷,去蜀地尋找漢王趙炳炎,完成他家老爺的遺願。
賡即,譚夫人將一封書信呈上,封麵落款是譚忠寫給趙炳炎的,杜三哪敢起開來看,隻問夫人緣由。
譚夫人歎息一聲說他家老爺知道洪州之行凶多吉少,臨走之前給她有過交代,若是他們父子回不來,就讓她帶著小女兒去投奔漢王,老爺已經將小女許配漢王啦。
杜三聽得一頭霧水。
譚忠何時將自家女兒許配漢王了?他杜三毫不知情,漢王也從來沒吐露個半個字兒。再看那譚止水,此女一身素服、麵色清冷,隻微微頷首,形如一尊冰清玉潔的女菩薩端端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譚夫人指著桌子上的書信說有老爺的遺書為證,老婦且能作假?我家閨女一心要嫁漢王,府裡上下皆知,這也是老婦為女兒了一起心願呐。
杜三聽得更奇了。
譚家回歸大宋才多久?他家女兒也貌似不小,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問題是之前他們都屬元庭官家,此女又如何曉得漢王其人,又為何一心要嫁漢王?
杜三腦子裡一頭霧水,請譚夫人和譚止水先回去歇著,他把潭州的事務理順之後也要去西蜀麵見漢王,到時候同去便是。
老夫人麵露喜色的拉著女兒施禮告辭。
回到府上,譚止水就徑直鑽進閨房。
譚夫人跟過去,卻被她擋在外麵說母親且稍息,女兒忙過了這陣便來請安。
譚夫人看著她屋內一地的紙張搖頭,轉回房去剛坐下,譚忠的二房老婆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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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急急問道:“姐姐去府衙,杜總管如何說?準了我們去西蜀?”
譚夫人搖搖頭又頷首,點點頭說杜總管忙完這陣也要去西蜀見漢王,準了我們同行。
二房大喜,連誇姐姐真會辦事,譚家有姐姐撐著,準能東山再起。
譚夫人卻是連連搖頭,眼裡滾出兩滴額眼淚抽泣著說是老爺在天有靈啊,我老譚家就看著小兒啦,妹妹可要悉心教導。
二房感激的看著她使勁點頭,謝過大姐放心的把小兒留在她身邊,保證監督好兒子的學業。
原來,譚忠自知走錯了道,投靠元庭甘做鷹犬毀了譚家前程,在大宋王師圍城時果斷投誠,雖然保住譚家人不死,但是譚家的前途已毀。
而且,他的大兒子在他當初投靠大元時負責平叛,做了不少殺害抗元義士的事情,等到宋庭穩定政局後憶苦思甜,秋後算賬之時大兒子做下的一樁樁舊案肯定會翻出來,那丫就是不死也是活罪難逃。
因此他決定鋌而走險,帶著兒子去洪州勸降成誠。
這是一部險棋。
成功了,他和大兒子絕對是大功一件,朝廷必定重用,重拾他譚家榮光。
失敗了,他和大兒子肯定沒命。那就用他們這兩條活著沒有意義的性命來換取譚家的東山再起。
他留下遺書,求趙炳炎收他的女兒做小妾。
這裡還有一隱疾,諸位看官有所不知,譚家小姐譚止水為何心如止水、麵色冷淡,二十出頭還沒有嫁人?
那是她下麵的那道門很厚,一直不來紅,是個天生的石女,譚家多年尋醫問藥無果,找了好幾個女巫大仙查看都是愛莫能助。
於是,熟悉的人家他們不好放人戶,怕女兒嫁過去因為不能生養被夫家給休掉退回來。不熟悉的人家他們又不願意放出去,覺得門庭太低配不上。如此,譚家小姐一直待字閨中。
不過此女天資聰慧,過目不忘,專攻算學倒是潭州出了名的。不少江湖名士和她對陣都敗下去,她還特彆喜歡用趙炳炎發明的數字做題,每逢辯論都是一臉的羨慕誇讚,認為那套數字顛覆了傳統算學的基礎,乃是天下第一創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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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譚忠篤定,遺書趙炳炎,漢王定不會拒絕他的請求,他的寶貝女兒曉得他指婚趙炳炎也不會拒絕毀約。
譚夫人戰抖著說戰爭殘酷啊,聽聞洪州一戰,元軍死傷數萬,屍體堆起像一座座高山,鮮血染紅了大江水。
二房咬牙切齒的說成家大兒子和二兒子據說被王師亂搶打死,身上戳了無數透明窟窿,總算為主君和大少爺報了仇,就不曉得成城那老匹夫是死是活?長天有眼呐,要淹死在大江裡才好。
譚夫人輕鬆的出一口氣說彆家的事我們管不了,少夫人不是去了洪州嘛,我們做好當下就好。
二房馬上哎哎的答應。
趙炳炎如何曉得遙遠的潭州幾個女人在算計他,此刻正和文天祥在敘州的竹林叫花雞用膳。
一旁陪酒的朱靜怡開森的招呼上菜,親自抱著酒壇子替他兩尊酒。
文天祥欣賞了將岸邊的摩崖石刻,再喝著敘州誠義燒坊的美酒酸爽極了,口中不斷吟出先人的詩詞歌賦。
趙炳炎舉杯敬他,恭維一番後說內子辭去敘州知府,本王擬讓她去真武山謀劃新鎮修造。
文天祥嗯嗯的答應,給他說嘉定府的公文他看到了。王妃聰慧大度,甘願辭去敘州主官西去開拓蠻荒,乃是我等之楷模。
朱靜怡連忙擺手謝過右相誇讚,連呼不敢當呀,奴家才疏學淺,守著工匠修房造物還行。此女嘴上謙虛,心中卻是不勝歡喜,臉上早已是麵若桃花。
要知道,右相文天祥在大宋朝廷可以一等一的肱骨重臣,能得文天祥誇讚的名臣可沒得幾個。
第二天,三人同乘一艘官船沿著馬湖江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