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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大強就是不聽。
剛才,他的步軍第一次遠距離拋射就殺傷了大量的府兵,嚇得打頭的府兵轉身逃跑。跟著他出來的步軍頭領多數又是第一批從薛家院子殺出來的老兵,自然以他的意誌為轉移,全都不動。
薛義虎看到難得的打擊機會,狂吼開火,開火。府兵的投石機、回回炮可勁兒的砸向龍大強帶出來的步軍。
立刻就有石彈在遊擊隊的陣營裡滾落。
諸位可彆小看這些石彈,一個個形如海碗,重量可不是一般般,被集中之人頃刻間沒命。
一枚石彈跳了兩下砸中郝金川,他順勢翻滾下馬,嗚嗷吐出一口鮮血,大喊後退,已是站立不穩,全靠身邊的戰士護著走路。
龍大強看到郝金川受傷,敵人一輪打擊他的隊形就亂了,這才下令後退防禦。
但是,遊擊隊的火牛早已跑散,府兵驚慌過後避開火牛的衝撞繼續往陣地上靠。薛懷安驅趕的騎兵已經上來,一邊衝一邊不停的放箭,形勢非常危急。
郝金川的副手麻立波迅速收攏隊伍還擊,邊打邊撤。
特務營的a步槍是劃時代的神器,幾十上百條槍一起狂掃,府兵立馬成片倒下,包括馬兒都被嚇傻了,何況是有腦子的人。
敵我雙方迅速拉開距離,脫離接觸。
然而,沒過多久府兵又上來了,三十、五十人一群的蜂擁而至。
郝金川奇怪了,薛義虎的人馬咋就不怕死呢,轉頭再看城樓上,他的炮兵早就停止了炮擊,正在緊張的搬動投石機。
他明白了,定是迫擊炮的炮彈沒啦。
龍大強看到還沒有和府兵對戰,他的兵就傷亡上百,怒火中燒,這丫抓起一杆大槍矗立在原地不退了,要和敵人拚命。
麻立波大喊震天炮的炮彈沒了,投石機罩不住我們,快撤呀。
這就是龍大強不懂軍事造成的惡果,他根本就不曉得步炮協同作戰原理,隻會死打硬拚。待麻立波將這丫喊醒,郝金川都倒下啦。
他叫麻立波帶他指揮,掩護步軍退回去。
龍大強看到郝金川重傷倒下,趕緊帶隊向城門撤退。
薛懷安更不會放過這個勝利的機會,那廝吆喝府兵快上,殺死一名遊擊隊員賞銀十兩,殺死一個小隊長賞銀百兩,殺死薛仁寶賞銀千兩,殺死龍大強賞銀萬兩。
瑪德,那廝真舍得出價。
在薛懷安看來,這些許諾不過是空頭支票,殺死遊擊隊員要領到賞銀,首先自己得活著。
但銀子是亮的,那些土匪出身的府兵立馬就聽進去啦。上了戰場反正都是死,殺死敵人還有賞銀,為啥不拚命?
府兵像打了雞血似的跑起來衝鋒。
麻立波帶領的特務營卻沒得多少子彈了,少數操槍操得好的還能打出點射,大多數都是空槍。
沒得子彈的戰士乾脆下馬步戰,依托馬匹做掩護一邊扔手榴彈一邊後退。
特務營的手榴彈在府兵眼裡是轟天雷,也是神器呐,幾十人集體拋擲,立馬在前麵炸出一道彈幕,把府兵全部籠罩在硝煙之中。
龍大強看到接連傷亡的士兵,越打越多的府兵從兩翼包抄過來後血氣上湧,下令分兵應敵,死戰不退,他揮舞長槍,親自領兵衝向東南,對陣薛懷安。
如此,雙方的士兵激戰在一起。
誰都不敢輕易使用回回炮、投石機這類的大殺器,變成比拚士兵砍殺能力的對戰。
薛懷安求之不得,猛擊鼓,使勁吹螺號派兵增援,他手下三萬人馬和常德的遊擊隊是三比一,四比一的對陣,巴不得和龍大強拚消耗。
出城的常德遊擊隊分分鐘陷入與府兵拉鋸的混戰之中。
府兵越打越多,越打越猛,接連攻下遊擊隊兩塊陣地。薛懷安大喜,高舉寶劍大喊“殺呀,孩兒們衝呀,進城可屠七日。”
馬格逼的,這廝為了鼓舞士氣,竟然允府兵進去屠城。
屠城,就是他的士兵得勝後可以在城裡燒殺劫掠,胡作非為,想做啥就做啥,城裡不受律法保護。
這還了得,城裡的家家戶戶不是都要遭殃。
常德遊擊隊員大多都是城裡人,聽到府兵的這些呼號義憤填膺,個個奮勇當先,發瘋似得殺向府兵。
然而,府兵的騎兵甚多,步軍更像潮水一般湧來,遊擊隊的抵抗明顯處於下風,一步步被逼向城門,形勢岌岌可危。
薛懷安看到遊擊隊不用火槍了,扔過來的震天雷也是越來越少,大喜過望,曉得遊擊隊就要完蛋了,大呼活捉龍大強,第一個進城的重賞一萬兩銀子,衝啊。
眼看著遊擊隊的防線就要被攻破。
千鈞一發之際,從薛懷安的後方過來一群身著府兵軍裝的騎兵,見人就砍,箭矢可勁的往他們頭上招呼。
薛懷安大怒,質問左右是哪裡來的隊伍,咋射殺自己人?
是潭州的兵嗎,反了不成?
這支騎兵從側後過來,他的府兵正全神貫注的進攻遊擊隊,毫無防備,一個衝鋒便打穿後麵的防禦,形成和遊擊隊一起前後夾擊之勢,薛懷安趕緊調集身邊隊伍上去攔截。
然而,一切都無濟於事。騎兵群裡還有號手吹響了嘹亮激越的號音,猶如千軍萬馬直衝過來,一排火銃啪啪、啪啪啪的接連開火,轟天雷一個接一個在府兵群裡爆炸。
薛懷安看到他的陣營就像被鐵鏵犁犁開一樣崩潰,痛苦的用雙手捂住眼睛。
毫無懸念,這是敬山帶領的特務二營趕到了。
敬山還在五裡之外就聽到東城門激烈的槍聲、爆炸聲,曉得戰事緊急,驅趕戰馬疾奔,接近戰場後卻叫停下休息。
薛懷安雖然不知兵,但是府兵畢竟有兩萬多,隻是營帳就連綿數裡。
饒漢兵指著他們突圍出來的方向介紹情況,敬山發現敵情居然和兩天前沒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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