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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老老實實接受批評,定下值守規矩。
趙炳炎走進黑夜,瞬間騰挪到杜三的指揮所,值守的士兵見他到了,馬上喊金大哥,副帥剛去躺下。
庚即,杜三就來到他麵前,揉了揉眼睛問他“金哥這就要去?”
趙炳炎說土匪精明的很,就是要趁著人最想睡覺的時候打劫,估計就要開始了,王師要去襲擾府衙,叫那些財狼顧頭顧不上腚。
趙炳炎說罷,拱手告辭,鑽進黑夜向西門騰挪。
杜三把手伸進屋簷下冰冷的盆水裡捧起來洗臉,哇哇哇的吼過幾聲說開工啦,叫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
常德府衙,薛義虎也是疲憊不堪。
這廝剛睡了個打滾覺,潘虎就踉踉蹌蹌的進去大呼“快稟報知府大人,王師要來偷襲府衙。”
左右沒睡的官員將領馬上將他圍住仔細看,那廝肩上、背部兩支羽箭一晃一晃的在跳舞。
後麵,一個身形健碩的武將衝上去一把抱住喊“三弟咋啦,被賊子射傷了?快請太醫。”
潘虎一陣慘笑說道“用不著啦,跑、跑了那麼長、長的路,血、血都放乾啦。沒、沒救了。”
這時,薛義虎急匆匆的出來,兩手扶住潘虎心疼的喊“義弟、義弟。”
潘虎斷斷續續的告訴他王師的斥候要來偷襲,大哥務必小心。
軍師著急的過來問他暴民如何?遊擊隊有多少人?王師的斥候有多少?
潘虎告訴他們暴民突然換了軍裝,全是大宋禁衛軍的服飾,至少有兩千。至於王師斥候有多少他沒見著,隻看到一個姓金的在指揮調度,大頭領們都喊他金哥哥。
軍師還要問話,潘虎已耷拉著腦袋,出氣多,進氣少,喉嚨咕嚕咕嚕的不知所雲。
那個抱著潘虎的武將放聲痛苦,怒吼臥虎山和遊擊隊勢不兩立,他要殺光暴民為義弟報仇。
周圍一群武將都在吼“報仇,給三當家報仇,報仇。”
格老子,原來身為常德知府的薛義虎竟然是臥虎寨土匪的帶頭大哥,難怪常德一虎一豹搞得百姓民不聊生。
軍師把薛義虎拉起來說道“大人呐,眼下不是報仇的時候,得抓緊部署府衙防禦。”
薛義虎憤怒的說還部署啥?我義弟衝出來,暴民已經知曉,他們就不怕本府設下陷阱,叫那些個賊子有來無回?
軍師急切的說王師斥候武力極高,遠勝一群暴民。僅僅是一個姓金的便攪得常德雞犬不寧,若來三個、五個,黑黢黢的暗夜漏洞太多,難免被突破防衛進來。
薛義虎說他不怕,沒見過宋兵敢孤身拚命的,老夫倒要看看。
軍師拉他一把,喊道“義虎兄,大宋王師出現,乃正是投奔之時,為何要和王師作對,沒有勝算的。”
薛義虎怒氣衝衝的甩袖子叫彆說了,他義弟的仇必報,他就不相信殺不過啥常德遊擊隊。
軍師長歎一聲說道“既如此,小弟留在常德已是無用,便回臥虎山靜候佳音。”
薛義虎冷冷的吐出四個字“悉聽尊便。”立即轉身回房。
軍師應該明白,薛義虎是有裂土稱王野心的,從他建立肅政司就能看出端倪。
這廝的肅政司總管是從臨安朝廷撿來的閹人,臨安朝廷崩塌後大內太監散落民間,這些個閹人流落四方、生活慘淡,薛義虎居然收留閹人,效仿大宋朝廷的皇城司建立起他的肅政司。
這家夥見軍師和他分道揚鑣,惡狠狠的大罵左右的軍將“還站著為何,都去防備。”
軍將們立即派人通知撒出去的兵都回來。
府兵上半夜得令分小隊偷襲城南的百姓,殺一個人給十貫錢,一個個都喜上眉梢。
他們打遊擊隊不行,翻牆進院子殺幾個老百姓絕對是小菜一碟。
這些財狼幻想著進院子偷雞摸狗、殺人越貨,甚至還能逮住哪家的漂亮小姐姐做那事,臉上都堆起成山的斜笑。
當他們摸到南街,看到前麵黑咕隆咚的心裡又打鼓了。
平常城裡的街巷拐角都是掛著燈籠照明,昏黃的亮光還是能依稀看清楚道路的。
現在沒有燈籠照明,下半夜的夜色又特彆黑暗,雖說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之時,問題是看都看不清楚前麵的情況,咋曉得誰殺誰呢。
一小隊十人組的府兵來到南二巷,領頭的說這家人姓穆,賣鹽,雖說隻有三間鋪麵但是鹽金貴呀,油水肯定不少。
三個府兵陸續攀牆而入,第四個府兵還在爬牆,裡麵已傳來刀槍棍棒的碰撞和喊殺聲,跟著巷口就有遊擊隊大喊府兵來啦,各家小心啊。
穆家有三個兒子,老老小小十一口人,掌櫃的自持人多,和官府交好,不把遊擊隊的提醒放在心上,直到左右的人陸續搬走,沒走的都領了刀槍自保,他家兒子反複哀求老子後,才去領了刀槍防備。
想不到府兵一出手就是他的家。
大兒子警惕性高,一直盯著後院,第一個府兵跳進來就被他發現了,幾個兒子和幫工剛砍翻一個又跳進來一個。
後麵的府兵有前麵的府兵扛著,出手精準,穆家兄弟接連兩人中招,形勢逆轉,土匪開始追著穆家人下刀。
穆掌櫃看到家人一個個倒下,大兒子被府兵砍得血肉模糊後悔極了,抓起藏在櫃子下麵的破銅鑼猛敲,哭喊薛義虎不是人,是禍害常德的惡虎啊,上天快收走這些財狼虎豹吧。
另外一小隊跳入的人家正好是三家人聯防在一起,府兵進去一個就被砍死一個,老百姓殺得性起,大喊“來吧,我等跟著遊擊隊吃飯了,來多少殺多少。”
這一鬨,整個南街一下子就都清醒啦。
領隊的百夫長看到百姓有準備,簡單的幾個兵奈何不了抱團的人家怒了,令三十人,五十人一隊出發,給他殺。
突然,遠處傳來轟轟轟三聲炸向,西街頭一下子爆燃,領頭的驚慌的問“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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