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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什麼事情，可你們句曲山的其餘師長，他們不好過了。”
“耳反無輪，祖業如塵！”吳金鑾語出驚人。
我立即反應過來，吳金鑾是從茅昇的麵相上看出了蹊蹺！
絲焉還沒有做出進一步反應。
我餘光本要瞟向一個位置。
吳金鑾眼神忽地落在我身上，分明是給了我一個提醒，讓我彆看。
隨後他徑直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大殿北麵，正是當初茅有三取走真人屍骨的通道。
隻不過，當初這有一道門，現下更隱蔽，表麵看上去其實是一道壁畫。
“這裡有條路，你句曲山餘下的祖業都在其中，快打開。”吳金鑾沉聲再道。
“這……”茅昇更為震驚，分秒間，他心神沉定下來。
我都不知道他觸碰了什麼位置，壁畫轉動一圈，露出一道門洞。
這門洞內的一切，都和當初沒有多少區彆。
“兩名弟子在前探路。”吳金鑾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種局麵和情況下，吳金鑾分的很清楚，該有人走前邊兒的，就一定需要人走。
茅昇一個眼神，便有兩個弟子上前探路。
兩米多寬的洞道極為寬闊，兩側的石壁分外光滑。
微微傾斜的角度，大概走了百來米，入目又是一道熟悉的門。
隻不過那道門是推開的。
“門怎麼開了？”茅昇本來臉色就不好，這一下，更是垮了下來。
前方探路的兩個弟子麵麵相覷。
吳金鑾喊了一聲：“進去。”
他們隻能深呼吸，沒去理會茅昇，進入其中。
兩人沒出事，我們才隨後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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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光照下，眼前的一切分外青蔥翠綠，四周是往裡凹陷的山壁，在略陷內的情況下，有著許許多多的洞口。
茅昇忽地一聲哀嚎，砰的一聲直挺挺跪地。
他那副神態，簡直是肝膽欲裂，痛斷心腸。
大多數的洞口前，都有一具屍體。
那些屍體並非全屍，而是被扯爛成了幾塊，釘在洞口的石頭上，或者掛在樹上，淒慘極了。
兩個探路的句曲山弟子，以及後方還有一些弟子，他們無一例外，都顯得極其悲憤，甚至還有一絲絲絕望。
“欺我句曲山無人啊！”茅昇噴出一口鮮血，氣息都變得格外萎靡。
吳金鑾手微微托舉起來，一直看著掌心中那羅盤，他的情緒瞬間萎靡。
“轉針在進入這裡的時候，強了一瞬，現在又萎靡了，那股屍怨鬼氣消失了，毀掉了這裡所有真人屍身……他，是在發泄憤怒，這的確是調虎離山，先前那個陣法被打開後，他沒有逃走，殺死弟子們，做出逃走的一些跡象，引動人去追，實際上，他根本沒有下山，而是從主殿出來……”
“沒有成功找到三茅真君，他隻有在這裡泄憤……”
吳金鑾這一番解釋，倒算得上是有理有據。
我其實知道更多細節。
為什麼是這裡，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跳腳，惱羞成怒了。
茅有三在句曲山達成了目的。
他卻沒有達成。
他不光是泄憤，更不甘心！
我同樣心有不甘。
這人，展現出來了作為先生的敏銳思緒。
他，本身強也就罷了，還真如他所說那樣，他彆的地方一樣強……
“還會卷土重來的。”絲焉默默開口。
“其實，句曲山應該遷移，隻是，山腹中的所有路徑應該全都變了，再加上其中一個三茅真君墓室被顯神師兄破掉入內的通道，就算是我們，也找不到了。”絲焉微微搖頭：“否則的話，不如自己遷走祖師，這句曲山會成為什麼樣子，暫且就不管。”
“舉頭三尺有神明，祖師恐怕會更失望。”茅昇麵露慘笑。
“為什麼……我就找不到一枚五芝，冥坊花了那麼多時間幫忙，還是一無所獲……”茅昇更是捶足頓胸，說：“但凡我有真人實力，必將此人五馬分屍！”
“真人實力，就夠了嗎？”沉沉的話音從後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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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去看，來人是柳玉階，何憂天，以及張滄浪。
唐毋沒來，神霄金輪兩人沒來，以及更多的各大道觀弟子都沒來。
說是一半真人，實際上幾乎全部聚攏在這裡了。
“我等也察覺到了可能是聲東擊西，不過，唐老說要留一絲防備之心，他繼續在追查。”張滄浪開口。
何憂天眉目緊蹙，歎息道：“茅昇長老，事已至此，隻能再節哀順變了，我四規山也曾遭受一次外敵入侵，長老無一人能敵，弟子慘死不少。”
何憂天所說的，就是黑城寺入侵四規山那一次，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甚至直接在山門擄走絲焉。
“前些日子，古羌城最核心之風水地，同樣遭受那八宅一脈的叛徒入侵，生挖七位先師、真人腹部屍丹，再斬七屍之頭，我古羌城，感同身受，這些邪魔外道，不是作奸犯科，就是掘人祖墳，喪儘天良。”柳玉階一揮手袖，最開始說話的，也是他。
四規山和古羌城在某種程度上都很淒慘。
茅昇並沒有好太多，還是欲哭無淚的表情。
句曲山更慘，屍身被洗劫過一次了，現在還要無一全屍。
“那八宅一脈，的確不是什麼東西，可這茅有三的對頭，更是惡毒！八宅取走有用之屍，他卻全部給毀了，我……”茅昇嘴皮都咬破了，鮮血長流。
“急什麼急，死都死了，大不了，找冥坊的縫屍匠來，給你都縫補縫補，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老龔冒了頭，天在這一瞬黑了。
一股黑紫色的霧氣從老龔身上離開。
“鬼院長去追了，這天黑黑，路漫漫，他哪兒能跑那麼快？聲東擊西，他又不能飛。下不了山。”老龔這話卻沒有那麼篤定。
我知道，他信心不夠。
即便那長臉男人沒有達成目的，铩羽而歸。
我們也一樣。
陰陽界的半壁江山都在這裡，結果全被他給耍了。
我這說法一點兒都不誇張，整個陰陽界，就是道士和先生組成，現在句曲山同時駐留真人的數量太多。
“此人老巢在什麼地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張滄浪開了口：“八宅，我們也恨，暫時沒什麼辦法找到那地方，滅這宵小之輩，倒也能一舒胸口悶氣，減少山門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