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旗木朔茂為何會自殺,睦月雪枝不得而知。她被關在了錦繡做成的籠子裡,收不到詳細的消息,隻能從大名的口中窺見一二。
但是沒關係,玩家可以讀檔。
跳回存檔的時候,旗木朔茂早已離開了木葉村,做任務去了。
睦月雪枝掃過旗木朔茂遺留在桌上的紙筆,心中不由地埋怨起了他。
任務失敗就失敗了唄,被眾人責罵就責罵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乾什麼要自殺呢?做她的金絲雀也很好啊!全心全意地信任她,她難道會傷害他嗎?
拒絕了大名讓她回家的召見,睦月雪枝以身體不適為理由,閉門謝客,唯一允許進出的隻有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來看了她一次,見她麵色紅潤地躺在椅子裡看書,懶洋洋地朝他打招呼,嘴角抽搐地離開了。
是因為父親不在家,所以對其他的事情都不關注,隻想等父親回來嗎?
旗木卡卡西想到自來也前輩對他說過的什麼“真愛”,臉頰有些泛紅,神色不自知地露出了幾分向往。
在上個存檔的這個時間點,睦月雪枝已經離開了木葉,也就不知道在旗木朔茂返回木葉前,木葉裡已經傳出了對他不利的風聲。
她雖然沒有出門,但仆從和暗中保護她的忍者會在外麵打探消息。
旗木朔茂任務失敗、令村子遭受了巨大損失的流言在大街小巷裡被傳播得沸沸揚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等到旗木朔茂結束任務回來,剛剛進了木葉大門,就被暗部的忍者帶走了。這無疑是給流言增添了許多真實性。
睦月雪枝晚了一步,沒能見到旗木朔茂。她當即轉道去了火影辦公室,要求探望自己的丈夫。
猿飛日斬拒絕了她:“若是普通的任務失敗,憑借朔茂以往的表現,自然不會受到嚴重的處罰。但這一次涉及到其它村子,所以我們還需要商討之後才能判定。”
睦月雪枝微微皺眉,涉及到其它村子?難道誌村團藏還把木葉出賣給了其他村子?
“不過殿下可以放心,朔茂過去為村子出生入死,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們不會過度懲罰他的。”
睦月雪枝在斟酌,要不要將誌村團藏在背後搞鬼的事情說出來。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沒有敲門聲,也沒有請安,火影辦公室的門就這樣被直接推開了。進來的正是誌村團藏。
“殿下。”誌村團藏的語氣倒是很恭敬,奈何行為上看不出他對睦月雪枝的尊重,“我們知道您心急,但村子自有獎懲規定,就算是火影也不能例外。”
他自顧自地走到了猿飛日斬的身邊,拉開了椅子坐下。
好不客氣的舉動!
睦月雪枝重新估量了一下猿飛日斬和誌村團藏之間的關係,將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朔茂?”她退了一步,問道。
猿飛日斬回答:“等我們審問完,您就可以見到他了。”
“需要多久?”睦月雪枝索要一個具體的時間。
猿飛日斬和誌村團藏對視一眼,說道:“三天後吧。”
三天後,睦月雪枝在監牢裡見到了旗木朔茂。猿飛日斬他們確實沒有對旗木朔茂進行刑訊,至少睦月雪枝沒有在旗木朔茂的身上發現傷口,他的精神狀態也還好。
看見睦月雪枝出現,旗木朔茂有些緊張。
“您怎麼來了。”隔著監牢的門,他輕聲說道,“這裡可不是您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吧。”
“不急,我就是來探望你的。”睦月雪枝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旗木朔茂的臉,找不到一點他可能自殺的因素。
難道是後麵木葉對他上刑了?
身為一個老練的忍者,旗木朔茂不可能會因為刑訊而自殺,裡麵應該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從大名口中,睦月雪枝得知旗木朔茂是因為流言而自殺的,這比刑訊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卡卡西還好嗎?”旗木朔茂問道。
他對公主殿下很放心,就算他犯下再大的罪過,木葉也不可能牽連到公主的身上去。
“很好,能吃能睡。”睦月雪枝回道,她握住了他的手,反問道,“你呢?你還好嗎?”
“我沒事。”旗木朔茂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黯淡,隨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這次任務失敗,罪責全在我一人身上,罰我也是應當的,您不要去責問火影大人。”
“……好。”睦月雪枝看著他,“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等你回家。”
“嗯。”旗木朔茂的眼神溫柔得簡直能掐出水來。
睦月雪枝可以肯定這樣的旗木朔茂絕對不會自殺,她在等誌村團藏的下一招。
果然,他的下一招精準地砍中了旗木朔茂的要害。
旗木朔茂是一個怎樣的人呢?許多人都知道他是赫赫有名的“木葉白牙”,在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但敵人並不能真正了解他的本質,隻有親近的人才能找到他堅硬鎧甲上的漏洞。
他的搭檔,曾經與他共同在戰場上、任務裡出生入死的搭檔,在他的罪名上添了一把土,同時“刺”穿了他的心臟。
“為什麼要救我呢?”那個名叫“健也”的男人在接受調查的時候這麼說道,“放棄任務、暴露行蹤,就為了來尋找一個可能已經死掉的人,我覺得這是嚴重違背了忍者守則的行為,會降低木葉忍者在外的名聲,影響木葉的聲譽。”
他的話義正言辭,聽得旁人紛紛點頭。
“朔茂真的讓我很失望,如果我死了,那是我實力不濟,哪個忍者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會麵對生死危機呢?今天可以因為同伴遇險就放棄任務,以後就有可能衍生成害怕死亡而逃避任務。作為朔茂的朋友,我實在不忍心看朔茂走上歧路!”
“說得好!”
“是啊,如果忍者貪生怕死,以後還有誰願意到木葉來發布委托呢?”
“沒錯,沒了任務委托,忍者還怎麼活啊!”
一時間,旗木朔茂好像成了什麼罪大惡極的犯人,是木葉的叛徒,聲望瞬間一落千丈。
在旗木朔茂走出監牢的時候,看見的不再是友好、善意、崇拜、尊敬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嫌惡、仇視、疏遠、冷漠和避之不及。
睦月雪枝遠遠看見他一個人在街上低著頭慢慢地行走著,步履沉重而緩慢。街上沒有什麼行人,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她快步上前,牽住了他的手。
“走吧,我們回家。”她堅定地說道。
旗木朔茂握著她的手指,抬起頭看她。月光倒映在他的眼睛裡,像是泛起漣漪的粼粼波光,讓人疑心那是不是破碎的淚珠。
“抱歉。”他的聲音沙啞,“沒辦法實現您的願望了。”
“什麼願望?”
“我……大概是做不了火影了。”他扯開一個很難看的笑容。
“那就不做吧。”睦月雪枝本就不是真的因為他能成為火影才嫁給他的,“無所謂。”
“……嗯。”
旗木朔茂閉上了眼。
明明沒有哭泣,他的身上也散發出一股潮氣,仿佛被在暴雨中淋了三天三夜,成了一隻落水狗,倉皇、可憐。
睦月雪枝的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她用力拽了拽他的手掌:“我們回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