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四合院這邊燈火通明,都是自家兄弟沒少好客氣的,說一家人都過來,那是真的一家人都過來。
天還沒黑的時候,小五,大將幾個人的媳婦就過來幫忙準備晚飯,各家孩子在院子裡追逐玩耍,原本平常不怎麼住人的老宅這邊瞬間熱鬨起來。
一共開了三桌。男的一桌,女的一桌,小孩一桌。
不過小孩那一桌菜還沒上桌呢基本上就散席了,因為傍晚的時候閒著沒事兒的楊東旭把燒烤架支了起來。
原本想著弄點靠羊肉串喝酒吃,結果全都進了一群小屁孩的肚子,這邊晚飯還沒開始呢,這群孩子就吃了差不多了。
上桌隨便扒拉幾口自己喜歡吃的菜,然後幾杯飲料一下肚,一個個就火燒屁股一樣的說吃飽了。
每人兜裡揣著擦炮和打火機,在大孩子的帶領下,先在老宅這邊大院子裡劈裡啪啦的玩。
被吼了幾句之後,呼呼啦啦跑出了院子,不知道跑到哪裡拿炮炸牛糞去了。
“衣服弄臟了,回去你給我等著。”
幾個女的對著門外喊道。
外麵傳來一聲聲應答的聲音,答應的是好好的,之後會怎樣就不一定了。
彆說把衣服弄臟,一不小心把新買的羽絨服燒個洞也是常有的事兒。農村的孩子就是這樣,尤其是年底野起來一天不打三頓就好像吃飯都不香一樣。
一群孩子出去玩,雖然天黑了,但在農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大的會把小的帶的好好的。
所以一桌女的說著話繼續吃飯,男的繼續喝酒。
沒一會兒女的吃好把桌子收拾一下,上樓上聊小話去了,男的喝的則是正在興頭上。
“年後就回去上班,都是兄弟掛著臉好看”看到周雅一群女人上樓,小五灌了一口酒開口說道。
今年他們幾個開的那個貨車公司生意賊好,尤其是還搭上了網購這條線之後,雖然還沒達到弄個快遞公司乾一乾的地步。
但放眼整個焦城市,哪怕加上附近成王市和珠城市,他這個貨車公司那也是乾出來名氣的。
原本楊家村十裡八鄉就是靠跑大車貨運起家的,這把資源以集合相當有規模,上來就打出了名氣,生意自然不要太好。
大將在公司也有股份,一開始他沒有準備在縣城上班的,後來大亮覺得不拉自己這個堂弟一把,以後這個堂弟會離這圈子越來越遠,於是讓他後來補了一股。
後來在縣城上班不怎麼順心,大將乾脆辭職到貨車公司領了一份職位。
結果原本好好的工作,被他那個不省心的小舅子給弄得特彆糟心。
夏天的時候因為生意好貨車公司出了一筆錢弄了幾輛冷凍大貨車回來,生意再上一個台階。
他那個小舅子讓大將嶽父嶽母那邊各種軟磨硬泡,把他弄進了這個貨車公司。
一開始還挺老實的,結果沒過兩個月仗著自己姐夫是貨車公司的股東和管理層,本性再也忍不住各種囂張跋扈,甚至連收貨車司機紅包才給安排貨運工作的事情都乾出來了。
貨車司機的工資分兩塊兒,一個是基本工資這個是保底的,有沒有工作都餓不著。
這一條可以穩住大部分貨車司機,畢竟沒貨拉的時候也有錢拿。
第二部分就是跑車拉貨拿提成,這部分是工資可以上萬,甚至上兩萬,是高工資的主要構成部分。
而這跑車,拉活不同,提成自然有高有低,比如說拉的貨物價值越高,貨運費自然也就越高,畢竟丟了貨公司是要賠錢的。
貨運費高了,提成自然也就多了,因為丟貨司機有連帶責任。
不過即便有連帶責任,貨車司機還是願意拿拉提成高的貨,因為路基本上都趟熟,隻要認真負責一點基本不會有事兒,大家自然都想多賺點。
於是大將那個小舅子張棟就拿這個做文章,甚至還私下接活拿抽成,錢自己那,把送貨工作丟給公司這邊來做。
前前後後加上從司機那邊收紅包,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貨搞了**萬的好處費。
結果事情自然就被捅了上去,大將讓張棟把貪的錢拿出來。結果這貨又去找自己父母,然後嶽父嶽母上門開始大鬨。
惱羞成怒的大將直接把這個小舅子揪出來打了一頓,當時把那個嶽父嶽母嚇的.....
因為這事兒大將直接從貨車公司辭職了,原本說股份也不要了,畢竟這事兒太丟人了,他哪有臉年底還拿分紅,最後被小五擋了下來。
同意他回家休息一段時間,股份還是股份,年底分紅該拿多少拿多少。
而挨了一頓打的小舅子,說什麼都不願意貪的錢交出來,最後大將一咬牙直接報警,告自己小舅子職務犯罪。
警察直接上門,把他嶽父嶽母嚇的不輕。
這個時候把錢一退事情也就解決了,大將也就嚇一下對方,讓張棟長長記性,沒想把他真的送進牢房。可他嶽父嶽母不這麼想,覺得自己兒子貪點錢怎麼啦
貨車公司一年幾百萬的賺,缺自己兒子這八萬九萬的而且兒子還被打的住院呢。
於是一咬牙把大將這個女婿給告了,說他無辜毆打他人致殘,還帶著兒子去驗傷。
總之貪的錢退是不可能的,不但不退錢還讓大將賠醫藥費各種營養費,精神損失費一張口就是一百萬。
這當時把大將給惹毛的,要不是大亮幾個人攔著殺人的心都有。
然後張靜去醫院當著自己父母的麵,把病床上的弟弟又打了一頓,然後她父母連她一起給告了。
最後這事兒真的鬨到了法院,大將打人被行政拘留十五日,賠了萬塊錢。張靜打人被定義為互毆,因為張棟上傷勢較賠了.萬塊錢。
判罰之後,大將直接甩了.萬塊錢給自己嶽父嶽母。
然後第二天,張棟這邊剛出院那邊就被刑拘,貨車公司這邊直接告對方經濟犯罪,而且證據十分充足。法院直接判罰刑期兩年零六個月。
大將嶽父嶽母自然不服提起上訴,這次找了很好的律師。
結果律師看過各種證據之後,實話告訴了他們,如果原告不撤訴。他兒子的刑期即便他出手也至少一年起步。
畢竟張棟的經濟犯罪證據太充分了,他想幫著掩護都不行。
這下大將嶽父嶽母才慌了,趕緊跑過來求人。
結果大將根本不見,這對極品父母在楊家村這邊鬨了幾天之後,二審法院那邊審理完成,基本維持原判,隻是刑期從兩年零六個月,減少到一年零六個月。
一下子少這麼多,是因為大將嶽父嶽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把自己兒子貪的錢給補上了,而且同意繳納萬的罰金,爭取了一個認罪態度良好的減刑標準。
錢都退了,還交了罰金,結果還是要坐牢,大將嶽父嶽母自然不願意,又是一番折騰。
結果大將這邊根本不鬆口,張靜這邊這次也鐵了心。要把自己弟弟送進去好好教育教育。
最後大將嶽父嶽母,看著自己兒子被送進牢房,兒媳鬨離婚還要分房產,嶽母更是一哭二鬨三上吊以死相逼,結果還是沒用。
最後直接說從來沒生過張靜這個女兒,自然也沒大將這個姑爺,
事情弄得一地雞毛不說,大將在十裡八村都出名了,可以說臉都丟儘了。
“回去上班就不用了。”大將端起酒杯,一口把杯子裡的白酒悶完,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我家在村頭還有一塊宅基地,我準備過完年蓋一套院子弄民宿。
張靜有個同學,感覺咱們這邊投資環境不錯,準備在縣城弄個服裝廠,我準備參一股。到時候各種手續和各個部門拜碼頭,我厚著臉皮讓在座的兄弟再拉一把,以後有用到兄弟的地方......”
“行了,說什麼屁話呢。”楊東旭瞥了他一眼。
“是兄弟彆說兩家話。”大亮拍了拍大將的肩膀。
有些話,楊東旭可以說,小五可以說,他不能說。
因為他和大將是親的堂兄弟,他可以自己幫大將,但不能坐在酒桌上表態,把楊東旭和小五等人一起裹挾上。
這樣做等於把楊東旭和小五給架起來,稍微有點腦子都知道這樣很容易得罪人。
“手續什麼的讓小五幫著跑,他也是開公司的這方麵門路熟悉。拜碼頭帶著你大爹(楊爸)去,該燒香的燒到位,到時候給服裝廠弄個扶持政策什麼的。”
小五雖然在現場混得開,但這身份地位顯然不如楊爸。
他帶著大將去跑關係,頂天了就是打好招呼,服裝廠經營不會有麻煩。想要扶持政策,銀行貸款什麼的,這個超出了他的能力。
帶著楊爸就不一樣了,楊家的地位在這裡擺著,還很講規矩的燒香了,這要是該有的扶持,該有的貸款不給安排上,這明顯就是想找茬和楊家過不去。
畢竟流程什麼都到位了,也沒讓你給超出流程範圍做為什麼違規的事情,正常流程走你都拿捏,這不是找茬是什麼
而想要找楊家的茬......
“謝謝,謝謝,不說了,一切都在酒裡。”大將眼紅紅的又倒滿了一杯白酒,一口悶了一下去。
連喝三杯沒人阻止,這酒應該喝的,雖然是兄弟,但該有的態度必須拿出來。
“行了,吃菜,誰家還沒點糟心的事兒,當初我家小叔......”說道這裡楊東旭停頓一下向著樓上看去,自家小嬸在樓上呢。
看到楊東旭這個表情,其他人都笑了起來,桌子上有些凝重的氣氛瞬間一掃而空。
也是,誰家還沒幾件讓人糟心的事情。
大將小舅子折騰的這些事兒,和當年楊東旭小叔勝利那些破事一比,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