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虞疏晚這樣說,虞歲晚連忙擦了一把眼淚,
“嗯嗯,我會等姐姐回來的!”
她又忙不迭地開口,
“姐姐,要不要我再想辦法準備一些合適的暗器留在身上?”
這一點就算是虞歲晚不說,虞疏晚也是打算讓她去做的。
得了虞疏晚的首肯,虞歲晚立刻恢複了精神,
“姐姐你等著,我一定做出來合適你的暗器!
不會讓你跟姐夫受一點兒傷的!”
說完,她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這麼一個小插曲說來也算是可愛,但虞歲晚就真的較上勁兒了。
除夕夜一大早劉媽媽愁眉苦臉地過來,
“虞小姐幫忙勸勸我家那小姐吧。
這都已經一天一夜了,還在鼓搗那些東西呢。
再怎麼著,人哪兒是鐵打的呀?
更何況今日除夕,明日就新年,小姐總不能就在裡麵熬著吧?
奴婢說話她是不聽的,求求您幫著勸勸吧,小姐最聽的就是您的話了。”
虞疏晚也沒想到已經連軸轉了好些日子的虞歲晚竟然為了她熬著,心頭有些訝異。
等到了虞歲晚的院子,虞歲晚還在悶頭做,頭也不抬,
“劉媽媽,我現在不吃東西,你出去彆打擾我。”
“歲晚。”
隻這麼叫了一聲,虞歲晚手上立刻停了下來抬頭看向虞疏晚,
“姐姐怎麼來了?”
“就算是要做,也總得給自己歇一歇吧?”
虞疏晚可沒忘記前兩日她熬不住的時候跟自己怎麼哭著求睡會兒的。
算上之前給慕時安做東西,虞歲晚可至少是連軸轉了半個月了。
虞歲晚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我不累。
而且我早些做完,心裡也安生一些。”
“前段日子我就看你要熬不住了,這些不急,先去好好休息。”
虞歲晚脫口而出,
“慕世子怎麼跟姐姐一樣?
為了姐姐,我多熬一熬也是應該的。”
聞言,虞疏晚都有些啞然失笑,
“不缺你這一會兒涼會兒的。
我叫人給你做了一碗湯麵,你先吃了暖身子,如果去睡會兒,晚上一起守歲放煙火。
你是我妹妹,你若是不陪著我,這新年還有什麼意思?”
聽見虞疏晚的一句“你是我妹妹”,虞歲晚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快去。”
虞疏晚催促著,虞歲晚立馬低下頭,
“等等,我這個做完!”
她動作快,很快就做好了。
吃完東西乖乖爬上床,一雙眼睛眨巴著看著虞疏晚,
“姐姐,你能陪我嗎?”
說著,虞歲晚往著裡麵靠了靠,臉上滿都是期待。
虞疏晚遲疑了一瞬,便就也爬了上去。
虞歲晚湊在她的身邊,小聲道:
“姐姐,對不起啊。”
“怎麼說這個?”
虞疏晚問道。
虞歲晚沉默了片刻,道:
“我上一世有冒犯你,而且這一世開始也做了不好的事情。
我現在應該明白姐姐說的要多有自己的思考是什麼意思了。
我要是長了腦子,就不會被彆人當槍使了。”
“現在明白也不晚。”
虞疏晚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睡吧,這些事情不要再想了。”
虞歲晚興許也是累極,迷迷糊糊的就沒了聲音。
虞疏晚看著頭頂的帳頂,思緒恍惚。
好像重生回來以後她就在不斷的往前奔走,一顆也不看停歇。
劉春蘭,薑瑤薑瑜,葉瀾,虞歸晚……
如今再想起他們,也好像早就恍若隔世。
重生回來時候的那股子勁兒如今也好像都散了。
蘇錦棠死了,虞歸晚和賀淮信也死了,虞方屹也開始重視起她這個女兒。
她的身邊也逐漸地多了一些自己曾想留下的人,也有意外之中的人。
隻要慕時安能平安回來,她算不算能夠重新開啟自己的新人生了?
想到這些,虞疏晚也多了些期待。
很快時間就到了傍晚。
虞疏晚將虞歲晚叫醒起來做裝扮,自己也回了自己的院子換衣服,準備著等晚上一起守歲。
剛換好衣裳,可心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低聲耳語了幾句,虞疏晚的臉色都有些微妙,
“我去看看。”
可心點點頭,連忙道:
“外麵下雪了,小姐,還是撐一把傘吧。”
虞疏晚點頭。
她沒有帶可心,隻是一人往著小偏門走去。
路上的雪花飄飄灑灑,虞疏晚想不出來慕時安現在應該在乾嘛,也想不出來慕時安的除夕會怎麼過。
應該是繼續趕路吧?
拓跋的應該不會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兒來……
呸呸呸。
虞疏晚站住腳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嘴,有些懊惱。
今天哪兒是說這些的時候?
她微微挪開傘,看向了天空中飄灑的雪花,忍不住伸出手,感受著冰涼的雪花在指尖融化的觸感,心頭升點微妙。
真不知道慕時安到時候看見她,會是什麼感想。
她很快就到了小偏門,月白默不作聲地移開步子站在一旁。
虞疏晚走到廊下,將傘收了起來,看著眼前的許文軒輕聲道:
“許公子。”
許文軒依舊是一副從前的模樣,隻是看起來憔悴許多。
他抬眼看虞疏晚,隻覺得虞疏晚就像是開得正好的牡丹,格外的耀眼。
不管再看多少次,許文軒還是會因為虞疏晚而微微紅臉,
“虞小姐。”
“今日是除夕,許公子應當是在家中陪伴許老夫人和家中母親的,怎麼來了京城?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
麵對許文軒,虞疏晚素來很客氣。
畢竟許文軒實在是一個君子。
許文軒原本還有幾分紅暈的臉上在虞疏晚說完話以後已經再沒有了半點的血色,他扯了扯嘴角道:
“我……”
他遲疑了許久,這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顯然這話過於難以啟齒了些。
虞疏晚微微蹙眉。
算算時間,虞歲晚應該在等她一起去找虞老夫人了。
她耐著性子道:
“許公子,外麵天寒地凍,不若就先進來說吧。”
見虞疏晚這般,許文軒隻覺得越發羞愧。
他掐著掌心,喉頭有些乾澀,許久才開口道:
“虞小姐,我此次前來,是有事情想求你幫忙。
我娘……失蹤了。
在失蹤之前,說是來京城。
我們在家中隻找到了她留下的字條,實在是遍尋無果,我這才找到了你這兒。”
“嬸子說上京城做什麼來了嗎?”
不管她跟許家之間有什麼過節,許文軒是好的,許家也曾經幫忙照顧過一段時間的虞老夫人,她願意出手平這個情分。
許文軒欲言又止,末了終究開了口,
“說是來找你。”
不等虞疏晚開口,許文軒就語氣急切,
“我已經跟我母親說過了我的意思,她這個人固執,就是想要自己來找個答案。
虞小姐,她真的沒有惡意。”
“所以你是想要問問我,嬸子在不在侯府,是嗎?”
虞疏晚耐著性子問道,見許文軒點頭,她歎氣道:
“嬸子並未來過侯府,至少我是沒有看見,府上也沒有通報。
你祖母跟我祖母關係那般好,我也沒有必要說這個謊。”
聞言,許文軒的臉色似乎更蒼白了,一時間沒了主意,
“她已經來了兩三日了,怎麼會一點線索都沒有呢?”
虞疏晚皺起眉頭,
“你說什麼?
來了兩三日了?”
許文軒歉意道:
“是,一開始就在找,但是沒有尋到人。
父親大怒,以為是藏到侯府了,就說給母親長個教訓。
今日都已經是除夕了,卻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