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慕時安答應下來的事情虞疏晚也不必擔心,歡歡喜喜的繼續吃著古董羹。
一頓吃完,隻覺得心滿意足。
慕時安看著她沒有形象地趴在沙發上,嘴角噙著笑,
“你待會兒回府?”
“我憋了那麼久,乾嘛要那麼早回去。”
虞疏晚不假思索。
慕時安好像猜到了她的回答,又道:
“那你打算去哪兒?”
虞疏晚想了想,道:
“我好就沒有去見宋阿姊了。”
觸發宋阿姊的關鍵詞,一邊的離戈立刻抬起了頭看向虞疏晚。
可心還在開開心心的吃著麵,
“古董羹沸出來的麵要比尋常的還好吃呢!”
她踢了一腳離戈,
“愣住乾嘛,再吃啊。”
虞疏晚眨了眨眼,總覺得可心對離戈也不太一樣。
不確定,但虞疏晚直接道:
“要去離戈的心上人,你瞧,他眼睛多亮。”
慕時安嗤笑,
“出息。”
離戈不服氣,但是不說話。
他怕自己要是犟嘴了,稍後就不帶他去找宋惜枝了。
世子還好意思說他?
一說出來走走,京城那麼大的地方,就不知不覺走到虞小姐身邊,次次都是。
看誰出息得過誰?
可心愣了愣,
“離戈有心上人了?”
“是啊。”
虞疏晚道:
“宋阿姊就是離戈的心上人,兩個人年歲相當,我阿姊也配得上離戈。”
離戈趕緊站起來,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總算是紅了幾分顏色,
“是我想要配得上宋娘子,說不得這種她配我的話,她會不高興的。”
虞疏晚沒有經曆過愛情,看離戈這般,也隻是不住的笑話。
偏偏這件事上離戈是半點不會反駁,隻是紅著臉任由他們打趣。
最為活躍的可心卻沒有參與,隻是低著頭把手上的麵給吃完了,擦擦嘴道:
“那是待會兒去嗎?”
“這會兒吧,還能順道消消食。”
一行人吃好從樓上下來,胡有才正準備上樓,樂嗬嗬道:
“東家,這味道如何?”
“又精進了啊胡掌櫃。”
虞疏晚衝著他眨了眨眼,
“看來今年年尾胡掌櫃是個豐收年了。”
胡有才哈哈笑起來,
“都是東家的法子好。
我這兒剛好準備了一批糕點,準備在古董羹上桌之前送,東家不如跟著我去看看,也一道拿個主意?”
虞疏晚自然是答應。
讓慕時安他們先出去,虞疏晚便就跟著胡有才來到了相對僻靜的小食房。
虞疏晚看著麵前琳琅滿目的糕點,一一造型獨特,順手拿了一塊兒起來放在嘴裡,道:
“有什麼要說的你說就是,這兒應該就隻有我們兩個了。”
胡有才啞然失笑,
“什麼都瞞不過東家。”
他麵上正色,道:
“宮裡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雖然我隻是東家手底下一個掌櫃的,可東家好我才能好,我也就多琢磨了片刻。
剛巧方才在您跟世子用飯的時候,二皇子也來了。
他的神色不大好,定了一個包間,也沒有點什麼菜,但……”
“有人去見他了?”
虞疏晚問道:
“是誰?”
胡有才遲疑開口,
“是白家眼下的家主。
之前我記得東家提過,跟白家也有一些來往,所以自然而然,我也就將白家當做是咱們的自個兒人了。
包括之前您費心讓這白家家主跟著咱們幾個掌櫃的學東西,我都還記得。
他來了後就去了二皇子的包間,兩個人在您下樓之前離開的。
二皇子的臉色早就沒有一開始那樣難看。
我是想著,您跟二皇子之間或許有矛盾,這白家的家主卻親近他,實在是有些不大合適。
您可得小心一些了。”
胡有才一通話說下來,可見是真的在為虞疏晚著想。
虞疏晚的麵色未變,將手上剩下的糕點丟在一邊,輕笑,
“果然,不怎樣的東西永遠安分不下來。
多謝了,胡掌櫃。”
“哎呦,您可彆折煞我。”
胡有才連忙道:
“我幫您就是在幫自己,這些事兒都是應該的。
您有什麼用得上我的,隻管開口吩咐一聲,我便就萬死不辭。”
“誰用得著你給我上刀山了?’
虞疏晚撲哧一笑,
“你若是想幫我,那就把萬香樓辦得更好一些。”
她掃了一眼點心,道:
“這些點心就不必上在古董羹一起,否則會壓了味道,讓古董羹沒有那般好吃了。
點心就等中途送,壓壓辣就是。
雖然這天氣冷,可到底吃的是辛辣的東西,可以把在夏日做的果子醬拌著冰沙一起送上。
叫夥計們機靈些,彆眼睛往天上去,來這兒吃飯的都是人,都是送銀子的,不要去糾結旁人的衣著打扮。”
胡有才樂嗬嗬道:
“東家放心,這些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虞疏晚交代的差不多了就準備離開,可還沒來得及轉身,胡有才又叫住她,搓了搓手,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
虞疏晚挑眉,
“胡掌櫃遇到什麼難處了隻管說,我能幫絕不推辭。”
胡有才輕咳一聲,道:
“秀娘近來……可還好?”
虞疏晚有些哭笑不得,
“胡掌櫃,拋卻你我的關係,按照年齡我怕是要叫你一聲叔叔。
你怎麼好意思跟我打聽彆的女子的事情?”
胡掌櫃歎了口氣,
“我也知道不妥,可……可秀娘如今跟所有男子都保持著距離,我也不敢去打聽,生怕她惱了我。”
虞疏晚哼了一聲,看了一眼外頭的天光自顧自的念叨著,
“怎麼還不到過年,春天就來了?”
胡掌櫃:“……”
東家年紀小,這張嘴是真會罵啊。
虞疏晚看向胡有才,語重心長,
“我再過一段日子才算是及笄,到時候都不能有人在我耳邊隨意提起這些,你往後也不要再提。
感情的事情,我向來不愛插手。
你若是喜歡她,怕她拒絕,你就偷偷對她好。
時間久了不就能夠讓她看見你的真心了?
況且你跟她都是我手底下的掌櫃,算得上一句近水樓台。”
胡有才的臉上臊得慌。
他早知道虞疏晚跟他說這些,他是怎麼都不會腦子一抽來問虞疏晚這個。
虞疏晚也不逗他了,笑吟吟地說道:
“秀娘可是有過孩子的,她是嫁過人的。
往後她即便不嫁人,光靠著我教給她的東西,她也能夠活得很好,你自己可都要想清楚。”
說完,虞疏晚便就直接推開了門,
“好了,我要走了。
再有什麼話,差人去告訴我就是了。”
可心在外麵有些走神,看見虞疏晚,她連忙迎上來,
“小姐。”
“有心事?”
虞疏晚問她,可心猶豫了一下,堅定地搖頭,
“沒有,奴婢是在想,方才吃了那麼好吃的古董羹,真應該在溪月她們休息的時候一起吃才熱鬨呢!”
“喜歡晚上我讓掌櫃的給府上送幾鍋去,大家都熱鬨熱鬨。”
見可心眼中的情緒並未散去,虞疏晚也不催她,隻是順著她的話應下來。
出了萬香樓,慕時安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了。
虞疏晚輕車熟路地上了馬車,道:
“你這馬車的墊子舒服,回頭給我一塊兒。”
“晚些我讓人送去,這個顏色的就行?”
“嗯,就這個顏色。”
慕時安聽著虞疏晚越發自然的話,眼中笑意越發的明顯。
一開始,這小妮子還不願意跟他產生半點的關係,就連送東西也被拒絕。
如今也算是他好起來了,虞疏晚也舍得找他要東西了。
馬車很快就到了宋惜枝的住處,虞疏晚看著離戈迫不及待的往著裡麵探腦袋,小聲跟慕時安蛐蛐,
“你瞧,我就說這一次怎麼馬車那麼快,定然是有人私心呢。”
慕時安很是讚同。
耳朵向來很好的離戈就像是聽不見一樣,隻是看著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