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毛怪猿說完之後,膽戰心驚的觀察著趙祈安的反應。
可它實在是無法從這趙祈安的臉上看到半點的情緒變化,他永遠是那喜怒不形於色的平靜模樣,無法從麵部表情琢磨出他的半點心思。
這也讓無毛怪猿更加的提心吊膽。
片刻之後,趙祈安放下手,對一旁的趙臨遠說道:“把刀收起來,人先押下去吧。”
這一句話,頓時讓無毛怪猿猛地鬆了一口氣。
趙臨遠得了命令,立刻招呼人將魏昭鳳帶下去。
魏昭鳳此刻仿佛已經丟了魂一般,連反抗都不知道反抗,被人一左一右得架著胳膊,失魂落魄得給架了下去。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去看囚籠中的怪猿一眼。
而那籠中怪猿的目光,卻一直不舍得看著魏昭鳳,直到魏昭鳳被帶出了庭院,它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那個方向,久久不肯收回來。
一直到身後籠子發出“格拉格拉”令人牙酸的聲響,它這才像是回了魂一般,扭過頭看來。
這一回頭,無毛怪猿竟是發現趙祈安親自將囚籠的門給打開了。
它瞪大了眼睛,目露詫異:“你……不怕我突然暴起麼?”
要知道此時此刻,趙祈安身邊那名恐怖的黃牙老仆可是不在身邊的。
這庭院之中,除了趙祈安本人之外,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六紋元胎的趙臨遠罷了。
這麼短的距離,它堂堂三品神通境的天人武者,哪怕身體再虛弱,也是能夠立刻暴起到趙祈安身邊的。
可趙祈安聽了之後,非但不懼,反倒是笑了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你大可一試。”
在那一瞬間,無毛怪猿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是自信!
無比的自信!
他篤定自己傷不了他!
無毛怪猿似有明悟。
看來阮玉猜得沒錯,趙祈安自己本人的實力,就已經是深不可測了。
無毛怪猿收起了心中一些不該有的念頭,拖著虛弱的身子走出了囚籠。
趙祈安讓開了道,讓它能夠從籠子裡出來。
當它雙足結結實實得踩在地上之後,許久沒有說話,也不知曉心中在想什麼。
許久之後,它才轉過身來,對著趙祈安,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魏騏……見過主子。”
【三品神通武者“魏騏”,希望能夠成為您的仆役,是否接受?】
當趙祈安在心中默默選下了是之後,下一刻魏騏的麵板很快也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姓名:魏琪】
【骨齡:???】
【命:???】
【忠誠:75】
【資質:???】
【修為:三品神通境(虛弱)】
魏琪並不算絕頂強者,但她的修為卻是實打實的三品神通境武者。
隻論修為,她確實是在趙祈安之上。
也正因此,趙祈安沒辦法從魏琪的麵板中得到太多的信息,連魏琪的命格詞條有哪些都看不到。
也隻有趙祈安的幾名養子,哪怕修為高過他,他也可以看到對方的所有信息。
例如當年的趙無雙。
又比如現如今的趙妄。
不過趙祈安與魏琪交過手,大致猜得出魏琪的實力如何。
應該是五六紋元胎晉升的普通神通境強者,在三品武者之中屬於中下的實力。
儘管如此,這已是強者之列。
而75的忠誠值,大多數的情況下也夠用了。
另外趙祈安收下魏琪,最重要的一點,還在於她的身份。
不管是小巫主,還是定波候,都和魏琪有著極深的關聯,這在將來或許是會派上用場的。
……
“從今往後,東麵的小院便是你的住處。鸞奴,帶她下去,教教規矩。”
趙祈安喚來了鸞奴,讓她帶魏琪下去。
鸞奴有些遲疑,眼睛不時得看向那無毛怪猿模樣的魏琪。
而魏琪表現得極為溫順,不敢有絲毫的不滿。
鸞奴隻好應下,隨後帶著魏琪離開。
等到鸞奴帶著無毛怪猿離開,趙祈安目光看向院中其他人,說道:“都散了吧,各自去做事。”
“是,主子。”
府上仆役們各自散去,不敢在庭院中逗留太久。
不過趙臨遠並沒有離開,而是跟在趙祈安身後,跟著他一同去後院的方向。
“東家。”
路上,趙臨遠忍不住問道:“東家若真需要用人,為何不從東海龍淵衛中調人?亦或者從冀州天狼軍中調人也可以,天人武者雖是稀少,但也不至於要用一個外人吧?”
投效在趙祈安麾下效力的天人武者,其實並不在少數。
之前趙祈安不用,是因為巡天監,是因為國師手上的渾天儀。
在京都城之內,若要用天人武者,其實並不是很方便。
也正因此,趙祈安會費儘周折將龍淵衛中一批精銳抽調過來,洗白身份混進京都城中,成了現如今的梟衛。
帶進京都城的天人武者,隻有寥寥幾個人。
例如善堂的兩任主事師傅,鐵無痕與楚軒。
以及白鹿書院供奉院中的幾位供奉。
趙祈安很多時候要做事,還得依仗安院長的名頭去做。
不過現如今他與國師有了那一次的麵談之後,他已經有了再抽調些高端武力入京都城的想法。
他對趙臨遠說道:“不必著急,等萬壽宴結束之後,我隨國師入一趟須彌山。出來之後,我準備回一趟東海。”
趙臨遠聞言頓時振奮:“東家,您要回東海?兄弟們若是知曉了,必定很興奮。”
“後方不寧,總得回一趟呀。”
趙祈安卻是沒他那麼高興,輕歎了一聲。
他回東海,先解決了自己父親東海大公的事再說。
趙臨遠雖是他的下屬,但同樣是東海趙家的人,算是他的堂哥。
一些家事,趙祈安身邊唯一能夠說的,除了聶老這個又聾又啞的老仆之外,也就隻有趙臨遠一個人。
趙臨遠嘟囔道:“反正東家您放心,我肯定站在您這邊,大伯這個人做事確實是不地道。哪有老子這麼防兒子的?”
趙祈安哂笑著搖了搖頭。
趙萬金不是防,他是怕。
等回東海處理了家事之後,也該帶些人回京都城了。
隻是不知道這一次的萬壽宴……會讓京都城的格局變化多少。
“風雨欲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