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陳光生在周圍共進會成員一臉仰慕的目光下,一口氣灌下了一整瓶水。
一個上午的演講確實讓他口乾舌燥,但精神卻異常激動與亢奮。
此前的他,隻是一個為特招生的社會地位,以及如今的人類社會階層差距之大,私底下有不滿與幻想的小人物罷了。
他也隻敢有些不滿與幻想。
在以極其優異的成績從學院畢業,進入了中央的地質所後,他的生活與社會地位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在以前的同學眼中,算得上是鯉魚躍龍門的典型了。
可就在那麼一夜之間,世界忽然變了個樣!
研究所中所有的特招畢業生,全都覺醒了掌握規則的能力,成為了曾經想都不敢想的科學家!
無論現在中央對那個毀滅學院的凶手,維克·福雷斯特怎樣進行宣傳上的貶低,在內心陳光生都無比的感激他,甚至發自內心的對他感到崇敬。
他從來都沒有對學院有過一絲一毫的好感,在那座城市裡的生活近乎就是他一輩子的噩夢,也正是在學院中遭遇到的慘痛經曆,才讓他拚了命的去學習,猶如海綿般汲取著知識。
陳光生不想被當作畜生,也不想被當成耗材,他想要當一個光明正大的人!
一個可以走在陽光下,和其他所有人都平等平權的人!
而那個毀滅了學院的暴徒,就給了他,給了所有從學院畢業的特招生這樣一個可以做人的機會!
從所裡得知了內閣正在頭疼怎樣處理覺醒規則的特招生後,陳光生就在家中用了一周的時間寫出了那本計劃書。
計劃書完成之後,他又猶豫掙紮了三天,最終甚至連給家人的遺囑都寫好了,才下定決心將計劃書呈交了上去。
好在,他那近乎瘋狂的嘗試終於迎來了一個好的結果!
內閣沒有拒絕也沒有批準,隻是允許他可以先將這個特招生自治的組織成立起來,然後在中央這座城市內進行宣傳,如果能獲得10萬人的支持,那提案就可以通過!
這讓陳光生以及和他誌同道合的那些朋友們,都變得格外振奮與激動起來!
這一刻,他們像是真的看見了未來,立刻就將每個所中的特招畢業生都組織集結。
當內閣的決議傳播開來後,幾乎所有的特招畢業生也都一起興奮起來。
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用和平的方式,真正為底層人爭取權利的希望!
如果他們這些人能夠通過這次機會,獲得一小部分政治權利的話,那未來完全可以繼續為更多人以及更大的權利做爭取。
因此,陳光生用了兩天的時間成功成立的共進會,並在內閣那裡進行了報備之後,便組織人手印發傳單,到處進行宣傳與演講,希望獲得中央民眾的支持。
從前兩天的效果上來看,他們的支持率很一般,絕大部分民眾都對這個所謂的共進會沒有多少興趣,但陳光生他們依舊滿懷熱情。
隻要中央這座城市的民眾能夠接納他們,他們可以承諾之後進行很多福利公益性質的活動,他們沒有人脈沒有資產,可在成為了科學家後,總歸還是能在公共服務上做上一些事情。
也就是憑借著這些承諾,他們成功獲取到了一些人的支持,雖然距離十萬人的要求還有些差距,但這樣的差距是在縮小的!
陳光生喝了口水,隨便拿起特招生畢業生們從家裡帶出來的盒飯扒了兩口之後,他剛準備組織繼續進行下午的活動時,電話忽然響起了起來。
接完這個電話,他那原本洋溢著熱情與樂觀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呆滯起來。
周圍有同伴發現了他的異常,關心的問。
“光生,發生什麼事了?”
陳光生露出了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他擺了擺手說道。
“沒什麼,就是我有一些私事要去處理,下午原本計劃好的活動正常進行,演講的話就由你來吧。”
“我?我,我行嗎?”
“你可以的,我們在私下已經練習了很多次了不是嗎?不要害怕緊張,就當這次還是練習!”
陳光生對他鼓勵道,在那名特招畢業生漲紅著臉的點了點頭後,他便行色匆匆的轉身離開。
半個小時後,他乘坐地鐵來到中央一家水平不高,環境很差,但收費也相應很便宜的醫院中。
在一間重症病房外,他的母親和妹妹正坐在外麵的長椅上抹著眼淚。
看到陳光生跑了過來,母親和妹妹都站了起來。
“光生.你爸他早上剛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說你這些天要做的事很重要,他去幫你做一件像樣衣服可以撐場麵結果出門沒多久,家裡就接到電話,說他突然倒在了馬路上,已經被人送到醫院了!”
陳光生的母親在看到他以後,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樣哭訴道。
陳光生的臉色很蒼白,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相當不好的事情,卻還是耐心的安慰母親和妹妹。
“沒事的,爸爸不會有事的,醫生還說了什麼?”
“醫生說,說你爸爸他是腎臟出了問題!現在必須要儘快進行手術進行換腎!但讓我們必須要先交50萬的手術費!”
50萬!
這對陳光生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
他當初來到中央後,好不容易在這裡站穩了跟腳,花光了7年的積蓄,才勉強將老家當勞工,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累死的父母妹妹都接到了這裡過上了人一樣的日子。
現在彆說50萬,就算是5萬他都拿不出來!
看到了陳光生臉色上的變化,他的母親擦了擦眼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他,最終還是小心的問道。
“光生.最近是不是有什麼老板在求你辦事?你爸爸被送到醫院後,我就接到一個電話,裡麵的人說,隻要我能勸勸你讓你答應給他們做事,你爸爸的這筆手術費,他們就可以幫我們家出.”
“媽!”
陳光生忽然臉色難看到極點的打斷了他母親的話。
“如果以後你再接到這樣的電話,就直接掛斷!”
聽到他這樣說,母親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陳光生認真的向她許諾道。
“你彆太擔心,爸做手術的錢我來想辦法解決,薛經理和我關係很好,50萬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我可以去請他幫忙!”
在安慰好了家人之後,陳光生又找到了醫院的醫生,了解清楚了自己父親的情況和手術費的具體數額,他來到了醫院的天台掏出了通訊器,臉色陰沉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一個輕浮的聲音響起了起來。
“怎麼樣?陳科研員,你終於想通,願意答應我們繼續做下去了?”
“我爸是不是你們下的手!”陳光生聲音顫抖著,語氣冰冷到了極點。
然而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卻帶著戲謔。
“你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你爸爸的身體突然出了問題,怎麼可能能和我們有關係?我們可是還和你媽媽打了電話,願意給你們家捐助一大筆錢,治療你爸爸的病,隻要你答應繼續你以前的工作。”
“我不會再做了!絕不可能再做了!”
“那你就親眼看著把你從小養大,省吃儉用送你到學院學習成才的老爸就這麼病死吧!”
這段話說完,電話的另外一邊就直接掛斷,隻有陳光生聽到通訊器的忙音握緊了拳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下樓離開了醫院,沒有再省錢,而是直接打車來到了一棟礦業公司的辦公大樓。
而就在他剛剛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那名和他通過電話,聲音輕浮的主人也帶著下屬,從這家公司中一名姓薛的經理辦公室中走了出來。
那名薛姓經理親自把他們送出了辦公室,畢恭畢敬的表示一定會把他們要求的事情辦妥。
而他們也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坐在了這棟辦公大樓的休息區,親眼看著臉色難看,步伐急切的陳光生朝著那位薛經理的辦公室走去。
“頭,我們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功夫,非要用這小子來幫我們做事?中央有那麼做假證件的高手,哪個的手法不比他強?”
穿著花襯衫,長相身材都像是一隻瘦猴一樣的中年人隻是端起了一杯茶,冷笑著說。
“你懂什麼?那些人再高手做出來的東西也是假了,可這小子,他有手段能弄出來錄入影子宰相戶籍係統的真戶籍!也就是他現在成了科學家飄的很不想乾了,但賤畜終究隻是賤畜,隻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他,他總會認清自己,擺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