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不能等,殺人就是要急!”
“齊子澄,前理事長的侄子,現任主管竹蘭氣象局的局長,一年前的事就是他下令乾的!”
“確切來說那一年大雪的起因並不是因為他過生日,是他正在追求的一個女歌手的生日,那個歌手在生日當天舉辦私人演出,為了演出效果需要雪花,齊子澄為了搏她歡心,就讓氣象局在本不該下雪的季節下了一場大雪。”
“那場雪災帶來的影響很大,整個竹蘭的農業生產都被波及到了,不僅死了很多農戶,蘭亭的地主們也都因此蒙受了重大損失,還是前理事長出麵壓下了這件事,賠償蘭亭地主們的部分虧損。但隻將罪魁禍首停職在家裡三個月不能出門,半年後就重新找了個由頭,把他又升了上來。”
竹蘭鄉下的一個名叫甘果村的村道上,李維一邊開著車,一邊聽著白梨講著一些連竹蘭高層都不知道的隱秘,這顯然不是普通人能了解的。
而她又沒有刻意避開這一點,就像是全然不在意讓李維對她的身份會有懷疑和猜測一樣。
後排的蘭花半死不活的躺著,它的根須還殘留了一些油漬,泔水它確實也能吃,就是吃起來不太舒服。
“齊子澄很怕死,他也知道自己乾了很多喪儘天良的事情,仇人很多,所以格外會拉攏身邊人。在當氣象局局長的這些年裡,整個氣象局的經費被他私人讚助翻了3番,那些為了經費才來到竹蘭的科學家,都被他用大把的錢籠絡在自己身邊。”
“不僅如此,他還高價從植物局請人專門給自己培育了一種特殊的風信子,把自己莊園附近的二裡地都種滿了,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有預警,基本沒人能有機會混進去。”
李維看向了的周圍,發現這裡距離他之前去過的紅紫村並不算多遠,也是一個專門負責種植果樹的村子,他不由得問道。
“所以這裡就有我們需要拿到手,能拔除那些風信子的東西?”
白梨一本正經的說。
“放心,我知道很多這座城市的規劃,就在那個村子有竹蘭植物局的秘密溫室,裡麵培育了一種草藥,自身便攜帶一種可以致使絕大多數植物死亡的病菌。我們隻要找到一株,就能用它來癱瘓掉齊子澄莊園裡被特殊培育過,那些用來警戒的風信子。”
她的安排確實沒什麼問題,李維在來竹蘭之前,就弄明白了這裡和太陽不一樣。
太陽是資源工業城市,環境差、教育水平低,基本沒有幾個科學家會長居在那。
而竹蘭則不同,這裡十分宜居,不管是植物、氣象都很適合這座城市。
所以竹蘭政府有完備的相關組織,植物局、氣象局都是有不少科學家留守,其中不乏二階的存在。
還有那些生物學植物研究方向的人,製造出來各種稀奇古怪的植物,也都很難纏,
起碼坐在後排的那棵蘭花,李維是檢驗過它的強度的,如果不是自己高了一個大階,想要掙脫它的束縛確實很困難。
但聽完白梨的話,李維不禁為一件事感到好奇。
“既然是植物局,那不應該是為了保護農業生產,想辦法抑製和消滅這種能夠大範圍殺死植物的病菌嗎?為什麼還有專門培育攜帶這種病菌植物的實驗室?”
他的話讓白梨有些沉默,隻是這樣的沉默明顯並不是她不知道答案,而是那個答案有些肮臟黑暗的太令人難以啟齒。
最終,她還是開口給李維解釋道。
“竹蘭產出著整個東大區百分之30的農作物、果品還有各種觀賞性植物,也因此養活了數十家大地主,下麵村子中的幾十萬農戶全都是在為這幾十家人進行工作。而農戶的酬勞又是和農產品的產出掛鉤,越是遇到大豐收的時候,農戶就能得到更高的報酬,有了更高的報酬,自然也就沒人想著繼續留在這裡給彆人種地。”
“這就會導致農戶變少,而且大豐收也會使農產品的價格下跌,從竹蘭運出去後,拋出成本雖然還有的賺,但賺的太少了。那些大地主完全沒法接受這種事,他們又不敢明著阻止大豐收,於是就有了這種專門研究特殊病菌的植物溫室出現。”
“一旦遇到豐年,病菌就會被秘密散播出來,導致大範圍的農作物染病死在地裡。蘭亭大議事廳再做出一副努力挽救卻無濟於事的樣子,這樣就能使那些農戶永遠都維持在餓不死,也吃不飽的狀態,一輩子都隻能在地裡勞作。農產品的價格也會因此穩定在一個高點,那些地主每年都會請精算師進行計算,留存多少農產品才能保證利潤最大值。”
白梨講述的聲音很沉重,這顯然是一件醜惡到極點的真相。
為了利潤和人力,主動散播病害,讓原本足夠所有人吃飽的糧食穩定在一個半死不活的定點......
而且對於白梨剛才那番話中其中一句,李維發出了一聲冷笑。
“餓不死,吃不飽?如果真的餓不死,太陽來的那四百人是怎麼死的?每年竹蘭又為什麼需要大批從彆的城市買來人口,來充實村裡的農戶?”
“種糧食的,因為沒有糧食吃餓死。不用看老天爺的臉色吃飯,卻又要開始看人的臉色了。”
車內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白梨也覺得這種事很諷刺,但問題又到底出在哪呢?
李維卻一點都不迷茫,他隻覺得很惡心。
剛到太陽的時候,他就不喜歡太陽,現在才來到竹蘭沒有兩天,他也對這座城市有著深深的厭惡。
公司做的什麼踏馬破遊戲,玩這種遊戲真的會讓人開心起來嗎?
“那間溫室裡有科學家嗎?”李維聲音冰冷的問。
“有,但那裡的實驗品已經很成熟了,留守的都是一些初級研究人員,沒什麼大人物。”
“這些人應該都明白自己培育出來的那些病菌,最後會用來做什麼吧?”
“應該......是明白的。”
“那就都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