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樣,也敢讓彆人稱呼聖師
看著聖希舟被陳斐一劍掃飛,感知氣息,雖沒到重傷,但也相去不遠。
費伯永頭皮發麻,一邊痛罵聖希舟不管用,名頭大的不得了,最後戰鬥的結果也就比自己好上一些,一邊埋頭拚命的朝前飛去。
這荒郊野嶺的,能夠遇上聖希舟這樣一顆榆木腦袋的,已經難能可貴,費伯永沒期望能夠遇到另外一顆榆木腦袋,被說幾句,就願意上前戰鬥。
費伯永現在就期待,聖希舟能夠稍微多堅持片刻,好讓自己能夠跑得更遠一些。
費伯永剛才雖然在心裡痛罵聖希舟不管用,但費伯永知道,聖希舟的實力絕對不弱,如果自己一對一麵對聖希舟,被暴打的落荒而逃的肯定是自己。
但光比自己強沒用啊,要比那個變態強才可以啊。
湖泊上,陳斐體內鎮域天賦泛著光芒,這聖希舟身體堅韌的有些超乎陳斐的預料,這樣一劍下去,隻是強行打破了聖希舟的防禦。
這還是陳斐強行熔煉了聖希舟的力量,如果隻是依靠陳斐自己,兩人最後估計會進入對耗,看誰的底蘊更加深厚一些。
刺眼的光芒在乾元劍上流轉,剛才對拚,陳斐又煉化了一次聖希舟的力量,因而陳斐接下來的攻擊,依舊可以打穿聖希舟。
隻要聖希舟始終在反抗,那將其斬殺,也就是兩三劍的事情。
陳斐身子微微前傾,剛要踏入湖底繼續追擊,突然一道巨大的波動在湖底泛起。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聖希舟怒聲咆孝的聲音響起,接著整個人的氣息驟然消失不見。
陳斐的眼睛微微一眯,這聖希舟竟是破開虛空,消失了!
跟挪移有些相像,但傳送的距離要遠得多,以陳斐的感知,都沒有看出其最終距離在哪。
“所以這種性格,還能修煉到山海境,果然還是有原因的!”
陳斐目光波動,很顯然,剛才那種傳送方式,是某種陣勢或者異寶造成。
這聖希舟察覺自己遠遠不敵陳斐,二話不說,就激發了自己身上的寶物,長距離的將自己挪移走。
囂張跋扈,自我中心,不聽他人之言,除了聖希舟本身過硬的實力,還有就是這條退路。
“是那些聖地之人,還是某些頂尖勢力”
中洲大陸,強者輩出,奇功異法,珍稀異寶不勝枚舉。
這跟合竅境,以及千羽盟那樣的環境已經完全不同。
陳斐轉身,看向費伯永逃遁的方向,就這麼片刻耽擱的功夫,費伯永已經逃遁了數十裡。
拚命之下,費伯永此刻展現出的遁速,確實極為驚人。
陳斐如果沒有天賦挪移,想要追上費伯永,恐怕也要燃燒自己的神魂。但為了追殺一個人,燃燒自己神魂,何其不智!
但可惜,陳斐有挪移,不用燃燒自己的神魂。
陳斐向前踏出一步,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攔在了費伯永的麵前。
費伯永看著陳斐自虛空中走出,眼睛慢慢瞪大,怎麼會這麼快
那聖希舟呢,那家夥雖然不如眼前這個,但也不應該這麼快被斬殺啊,自己都堅持了這麼久!
無數的疑惑在費伯永的腦海當中泛起,卻沒人會解釋給費伯永。
“饒我……”
費伯永盯著陳斐,聲淚俱下,淒厲的大聲叫喊,隻是話語還未說完,陳斐的劍鋒已經掃來。
看著陳斐無動於衷,費伯永的眼神當中逐漸被絕望占滿。
“啊!”
費伯永怒聲嘶喊,想殺他,那你也彆想好過。
費伯永本是高大身軀在眨眼之間消瘦,隻剩表皮附在骨架上,一隻巨大的牛魔出現在費伯永的身後,猩紅的雙眼好似要從虛像中真的透出。
癲狂混亂情緒驟然降臨,方圓一裡之內,無論草木還是螻蟻,瞬間化為灰儘。
費伯永覆海刀上,已經被血紅完全掩蓋,一股巨大的神魂衝擊撞在了陳斐的神魂上。
陳斐神魂微微振蕩,龍象庇護下,陳斐神魂安然無恙,手中的乾元劍更是沒有絲毫的停滯,斬在了覆海刀上。
“轟!”
山川震動,元氣翻滾,費伯永持拿著覆海刀,眼睛死死盯著陳斐,眼神中的怨恨如汪洋大海般。
陳斐與之對視,眼神極為平靜。
“嗡!”
看著陳斐的模樣,費伯永滿心不甘,想要大聲嘶喊,但嘴巴剛動,整個身軀就是一僵,自手臂位置開始,頃刻間化成了灰儘。
神魂衝擊無用,燃燒所有的一擊,同樣無用,費伯永如何能夠甘心,他甚至沒有給陳斐造成哪怕一點的傷害。
陳斐抓住覆海刀,感知其情況。
最後時刻,費伯永燃燒自己,自然也同樣燃燒了覆海刀,此刻覆海刀的威能幾乎卡在了靈寶的臨界點上。
再稍微拖延片刻,這件靈寶也要報廢,到時候就真的隻能用來抽取靈粹。
如今這樣,再溫養一段時間,就可以逐漸恢複正常的靈寶之威。
陳斐沒打算自己溫養,找個機會將其賣掉便可。
終歸還是靈寶,還是能夠賣出一些價格的。陳斐如今每日消耗的四階丹藥不少,而這些丹藥的價格全部不菲。
不賣點東西換上品元石,過個幾個月,陳斐都要沒丹藥可以服用了。
打開覆海刀內的空間,陳斐將當中的東西全部轉移到了乾元劍內。
陳斐掃了一眼周圍,沒有發現其他異樣,身形閃動,朝著來時的方向飛去。
數百裡外,閔延錄閉眼運轉體內元力,修複剛才戰鬥留下的傷勢。
原先的傷勢本就沒好,如今更是傷上加傷,有那麼片刻,閔延錄都對未來產生了某種懷疑。
這殘破之軀,還有機會將千羽盟奪回
但這麼多年磨煉的心境,終歸是讓閔延錄將這種負麵想法拋開。隻要人沒死,那一切都還有希望!
“師父,陳殿主,為什麼會那麼強”
穀丹英看著地麵上,此刻還昏迷不醒的屠再川,特彆是其頭顱上那驚心動魄的凹陷。
稍微站得遠一些,都察覺不出屠再川的氣息。
這樣一個瀕死之人,在一刻鐘之前,還站在天穹上圍殺他們。但隨著陳斐的到來,如土雞瓦狗般被擊破。
同為山海境,特彆是陳斐還是剛突破的山海境,但實力卻相差到驚人的地步。
穀丹英到現在,都還清晰記得,之前那一刻麵對屠再川兩人,那種絕望,那種無能為力。
閔延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穀丹英,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屠再川。
“這個世界,天驕無數,你的天資在千羽盟,是萬中無一,數十年甚至百年難出一個。但這個世界很大,千羽盟很小,真正的天驕,是無法用常理去論斷的。”
閔延錄神情平靜,當年他還在合竅境,遊曆中洲大陸的時候,就聽聞過很多這樣的天驕,甚至還見過幾個。
閔延錄自身已經算不錯,但是對比那些人,依舊能夠感覺出明顯的差距。
穀丹英沉默,天資這種事情,有時候很公平,因為即便是普通人當中,都有可能出現天資橫溢之人。
但有時候,天資又極為的不公。
因為有時候你付出了千百倍的努力,可能都不及他人隨隨便便的修煉一次。
你拚命地追趕,最後不但沒有趕上,反而還發現自己距離前麵那個人越來越遠,直至最後連背影都看不見。
以往在千羽盟,穀丹英沒有這樣的感覺,因為他自身就是他人眼中的天驕,從來隻有彆人追趕他。
閔延錄收了不少的親傳弟子,但是當中能夠跟他相提並論的寥寥無幾,可以趕超穀丹英的,更是一個都沒有。
但在今天,穀丹英徹底感受到了那種跟天驕之間的強烈差距。
“一輩子都追不上了”穀丹英低著頭。
“那倒並非如此。”
閔延錄搖了搖頭,看著穀丹英,沉聲道:“天資決定下限,但上限如何,依舊要看每個人自身拚搏的結果。很多天驕驚才絕豔,但最終並沒有走到最後。”
穀丹英的目光微微波動,當中若有所思。
閔延錄看著穀丹英略微振作的情緒,心中泛起一絲苦笑。
剛才閔延錄有一句話沒說,天資決定了下限,同時也決定了上限。天資不足之人,努力全部,最終獲得的成就,也許隻是一些天驕的下限而已。
不過這個世界確實充滿無數可能,天資是一方麵,運道有時候也能讓一個人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隻是相比天資,運道一說虛無縹緲,難以把控。
穀丹英正想著事情,突然發現地上多出了一道黑影,心中一驚,抬頭望去,發現是陳斐,不知何時已經返回。
“事情已經解決,要不先去千雁城小住一段時間”
陳斐看著閔延錄和穀丹英,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道。
“又要麻煩陳殿主幾日了!”
閔延錄對著陳斐拱了下手,道:“我已通知海嶽真人,到時候由他帶我們回燶壺城便可。”
海嶽真人
陳斐神情微動,當年在千羽盟,陳斐學到的第一門合竅境功法,還是在海嶽洞府中獲得的。
晃眼,已經過去十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