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天閣門戶外,那些被空間分割的合竅境們,看著陳斐接連斬殺兩個合竅境巔峰,最終還追著覃稟修消失不見。
一個個看著心馳神往,恨不能與陳斐一同戰鬥。
陳斐表現出的戰力,不僅顛覆覃稟修三人,同樣也顛覆了這些合竅境們的認知。
原來合竅境巔峰,也可以這樣分出高下。
在他們眼中,陳斐展現出來的力量,根本就不像一個合竅境巔峰該有的。但要說陳斐是山海境,又遠遠沒有達到。
特彆是那幾個合竅境後期,他們的感受最為的明顯,因為他們的境界,已經站在了合竅境巔峰的門檻前。
可越是了解,越會感覺到心驚。
落天閣的門戶當中,必然有著大秘密,可惜,他們已經看不見。
如今他們隻能寄希望於這個陌生的合竅境巔峰,可以徹底斬殺覃稟修,終結這場詭境。
祭壇內。
陳斐看到覃稟修結印,右腳邁出,人出現在覃稟修的麵前,一尺掃落。
此刻陳斐體內的禁法已經降到了五門,隻殺覃稟修一人,七門禁法太多,完全沒有必要。
覃稟修看著陳斐出現,眼中閃過一絲得逞之色,下一刻,覃稟修驟然消失,直接出現在了祭壇申元君旁。
在這裡,覃稟修擁有近乎瞬移般的力量,他就是要引走陳斐,好讓自己順利入主申元君的軀殼。
覃稟修手中印法不停,接著一掌蓋在了祭壇上,祭壇的力量瞬間爆發,一個護罩將整個祭壇籠罩起來。
祭壇的力量與整個詭境相連,覃稟修不求擋住陳斐多久,隻需要片刻,待他入主申元君軀殼,徹底煉化力量,到時候,就是他跟陳斐死戰之時。
覃稟修剛要向前踏出,身子卻突然僵直不動,地麵上有一道黑影,而本該在祭壇外的陳斐氣息,此刻卻清晰地出現在後麵。
“不可能的!”
覃稟修無法理解,僵直地轉頭看向陳斐。覃稟修突然想起,陳斐之前在外麵,突然消失的一幕。
那一刻覃稟修想不明白,如今陳斐再次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麵前,覃稟修終於有些恍然。
瞬移!
陳斐掌握了一種類似瞬移的力量,相比覃稟修隻能在祭壇附近,運用祭壇中的特殊陣勢,完成這樣的動作。
陳斐應該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使用,這種瞬移的力量,被其完全掌控。
但武者怎麼會掌握這樣的力量?在一些典籍中,覃稟修看過一些妖獸,會這樣的特殊天賦,武者,起碼在山海境前,不可能掌握這樣天賦的。
如果有,閔延錄的幾個弟子,恐怕早已掌控。
為什麼這個人,可以掌握那麼多匪夷所思的東西,這不合理,也不公平!
年紀輕輕,修行境界已經達到合竅境巔峰,如今還有瞬移天賦,這讓其他武者怎麼活?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出現!
覃稟修腦海已經完全混亂,明明他們落天閣謀劃那麼多年,騙過了山海境,騙過了所有人,如今卻要在這裡,被一個修行不過幾十年的武者給摧毀。
覃稟修不甘心,這樣的人物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陳斐看著覃稟修,看著其眼神中的不甘。
但成王敗寇,那些被落天閣困住的合竅境巔峰,又何時甘心過。從落到這個詭境開始,他們麵對的,就是落天閣三個合竅境巔峰的圍殺。
還有那些沒做錯任何事,但就被落天閣挪到迷惘城的普通人。
那些普通人一輩子兢兢業業,隻求一份溫飽,唯一的錯,可能就是沒有修行天賦,被落天閣這樣肆意擺弄,肆意決定生死。
那些人甘心嗎?
斷尺發生一聲輕鳴,陳斐一尺掃向了覃稟修。
“我死,你也彆想好過!”
看到陳斐打來的攻擊,覃稟修怒吼,整個祭壇劇烈的震顫,天地元氣暴走,本是穩定的祭壇開始朝著裂解的方向而去。
陳斐眉心位置放出奪目的光芒,無數線條和節點組成的世界,在陳斐眼前展開。
陳斐手中的斷尺劃出一條弧線,沿途所過,數根細線和節點被硬生斬碎。
本是暴動的祭壇突然停頓,覃稟修與祭壇的聯係,被陳斐短暫的斬斷。
覃稟修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這個陳斐,為什麼什麼都會,他們落天閣到底麵對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這個的怪物,除了力量上輸於山海境,其他跟山海境還有什麼區彆?
斷尺砸在覃稟修的劍刃上,最後時刻,覃稟修本能的將劍刃擋在了身前。
但覃稟修的力量扛不住陳斐,更彆說此刻覃稟修處於重傷,又被剛才祭壇的力量反噬。
“轟!”
一聲爆鳴,祭壇當中多出了一團血霧,覃稟修的劍刃掉落在地麵上,發出一聲金鐵輕鳴。
屠靈術運轉,覃稟修一身的靈粹儘數被抽出,接著砸在了藏元鐘上。
藏元鐘在突破到上品法寶後不久,再一次陷入了沉寂蛻變之中。
陳斐給予的靈粹太多了,加上千眼詭,整整四個合竅境巔峰,這讓藏元鐘從一個中品法寶,到如今沉寂蛻變,朝著極品法寶的方向進發。
藏元鐘在沉寂前,心中已經沒有任何的想法。所有的想法,都被這海量的靈粹,給砸穿了。
陳斐將覃稟修的乾坤袋以及劍刃收起,轉頭看向了申元君的軀殼。
山海境臨界,這麼近的距離,申元君軀殼上的力量,清清楚楚的展現在陳斐的麵前。
隻需要再多一些靈粹,甚至都不需要靈粹,隻要沉澱數月的時間,這軀殼的力量也可以刺破山海境屏障,順利地踏入到全新的境界當中。
陳斐的手中出現一塊黑色的玉石,都不需要陳斐探入心神,玉石表麵就不斷閃過一些文字。
隻是片刻,一篇完整的功法出現在陳斐的腦海當中。
“冥河錄?”
陳斐神情微動,即便未修行這功法,但從字裡行間,就能看出這門功法,簡直是奪天地之造化。
完全是另辟蹊徑,走出了一條詭道的山海之路。
隻要心夠狠,運氣也不錯的話,成為山海境,完全不需要去拚那微小的概率,將不可控變成了可控!
看著冥河錄,再看眼前申元君的軀殼,落天閣這麼多年,暗地裡的那些動作,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入主這軀殼,竟然就有希望成為山海境!”
陳斐看著申元君的軀殼,不得不說,這對任何一個山海境之下的武者,都是一個驚天的誘惑。
山海境,壽七百,如果加上一些延壽秘藥,達到八百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相比合竅境,擁有的壽元何止翻倍。
不提力量上的提升,單單是壽元的增長,就是難以拒絕的事情。
武道之路,求力量,這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不會隨波逐流。但更求長生久視,因為唯有如此,力量才顯得有意義。
一個念頭在陳斐的識海中不斷盤旋,並且愈演愈烈,都最後幾乎變成了咆孝般的聲響。促使陳斐邁步,入主軀殼,掌控這股力量。
讓落天閣上百年的謀劃,成為自己的衣衫。
入主眼前的軀殼,以陳斐的底蘊,加上軀殼的力量,覃稟修還需要等軀殼成為山海境,陳斐完全有可能直接突破到山海境!
甚至心狠一些,將詭境內所有的人,包括那些合竅境,還有詭異,儘數煉化,成就山海境的可能性還能再增幾分!
一將功成萬骨枯,些許的犧牲算什麼!
直接這樣做,不需要猶豫,也不需要遲疑!
無數的念頭,到最後,幾乎要化成尖嘯聲,在陳斐的識海當中劇烈震顫,但陳斐的步伐始終沒有動彈,甚至連神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陳斐就這樣看著申元君的軀殼,就仿佛剛才那些念頭,不是陳斐的一般。
“你是申元君吧?一些典籍中,我見過有關你的描述。”陳斐彷若自言自語。
隨著陳斐話語說出,諸般雜念在陳斐的識海當中消失。
“落天閣自以為掌控一切,甚至瞞天過海,連幾位山海境都沒有察覺到落天閣的意圖。落天閣的計劃,不可謂不縝密。但第一步,他們就錯了,他們竟然選擇你作為軀殼。”
陳斐繼續自言自語,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絲笑容,斷尺上本是暗澹下去的光芒,再一次流轉開來,淩厲的氣息出現在陳斐的周身上下。
“世人皆傳申元君,天賦才情第一,但英年早逝。可誰人又知道,真正驚才絕豔之人,想要早逝,也是極難的事情啊。”
陳斐身上的元力開始起伏,眼睛盯著申元君,道:“你說是吧,申元君?”
“唰!”
本有些昏暗的祭壇,猶如閃過一道雷霆,始終緊閉雙眼的申元君,突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徑直看向了陳斐。
本該如石頭般,毫無靈慧的軀殼,隨著申元君地睜眼,一下泛起了如驚濤駭浪般的心神波動。
這股心神是如此的強,整個詭境內的天地元氣都為之沸騰,虛空當中甚至泛起褶皺,好似要破碎一般。
隻是心神的波動,就攪得這個詭境風起雲湧,讓人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