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起來吧!”武館館長盯著任中洋,凸出的眼珠子,就好似深淵一般,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跌落進去。
任中洋剛要點頭,識海當中驟然震蕩,眼神當中恢複一絲清明,隻是這絲清明馬上就消失不見。
“我就不去了!”
但就是這一下,讓任中洋反應過來,趕緊搖頭拒絕。心中對於武館的恐懼,越發膨脹起來。
“你……”
任中洋看向陳斐,想要繼續提醒,隻是話未說完,就看見武館館長一袖子揮了過來,任中洋下意識的將手擋在了麵前。
“不學,就不要擋在門口,一邊去!”
武館館長冷喝一聲,一股巨力湧動,任中洋不由自主的向後連退幾步,待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陳斐已經跟著武館館長,朝著裡麵走去。
居然可以拒絕的,跟醫館的時候那種無法拒絕的狀態,不一樣了。但陳斐為什麼要答應?
任中洋有些著急,感覺陳斐要一去不回。
“等我片刻,我一會就出來。”陳斐回頭看了一眼任中洋,笑著道。
武館館長聽到陳斐的話,嘴角露出譏誚的笑容,入他武館,還想著出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從他武館開設以來,就沒有人可以進去後,再安然出來的。
“你小心!”任中洋不由歎了一口氣,看著陳斐踏入武館大門,而大門也隨之轟然閉上,阻斷了任中洋的目光。
任中洋著急,偏偏無可奈何,且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識海中,讓任中洋連思考都變得艱難起來。
而麵對這偌大的城池,人來人往的街道,任中洋根本不敢隨意走動,隻能蜷縮武館的牆角邊,等待可能出來的陳斐。
陳斐踏入武館,看著武館大門關閉,武館內所有人都停下了修煉,一個個目光看向了陳斐,眼神當中沒有絲毫的溫度,隻有冰冷。
陳斐隨著武館館長來到院落的中間,突然陳斐神情微動,轉頭看向院子的角落位置,那裡有一隻奄奄一息的黑色老鼠,此刻正趴著地麵上的,一動不動。
身子偶爾有個起伏,但看情況,恐怕離徹底死去,也是不遠的事情。
似乎感覺到陳斐的目光,老鼠艱難的轉頭看向陳斐,一人一鼠,目光交接。陳斐微微一怔,識海當中劇烈翻滾了起來。
剛注意到老鼠,隻是因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如麵對任中洋一般。但此刻眼神交彙,卻讓陳斐的識海急劇的動蕩。
袖中的幾文錢開始一枚一枚的消失,陳斐識海翻滾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刹那間,一道劍光自識海中透射而出,將四周的迷霧撕開了一道缺口。
陳斐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被蒙蔽的記憶靈慧,一下得到了釋放。
照影斬神劍!
識海中,被陳斐溫養的斬神劍,一下出現在迷霧之外,而陳斐心神本尊則完全收斂起來。
照影斬神劍,當初融合了照影訣,本就可以在心神遭受攻擊的時候,替心神本尊抵擋片刻。
四周的迷霧好似被吸引,逐漸朝著斬神劍環繞而去,而將陳斐的心神本尊給忽略,隻有小部分的迷霧在周圍遊移。
而這點迷霧,已經無法將陳斐的心神完全蒙蔽。
陳斐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猶如溺水之人,突然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一般,讓陳斐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這種靈慧被全麵壓製的感覺,太過難受,渾渾噩噩,一無所知,隻能循著一點本能行事。
好在因為跟鼠妖的心神聯係,刺激了陳斐,也因為那些錢,以及照影斬神劍。三者,缺一不可。
鼠妖直勾勾的看著陳斐,它隻覺得陳斐很熟悉跟親切,但完全不知道這種感覺的由來,因而隻是呆滯的看著陳斐。
陳斐瞥了一眼鼠妖,將目光收回,看向了武館館長。
武館館長的目光在陳斐以及鼠妖之間移動了一下,武館館長可以感覺出,陳斐身上似乎發生了一點變化,隻是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嘭!”
武館館長一個揮手,鼠妖整個身軀砸向了後院,消失在了陳斐的目光當中。
“學費在這裡了,什麼規則,也說一下吧。”陳斐拍了拍身旁的編筐,當中水果相互滾動。
武館館長看著筐內的東西,眼神中的貪婪沒有絲毫的掩飾,恨不得現在就將這些水果全部吃進腹中。
“我教一門功法,你一個時辰內學會。放心,這功法絕對有人學會過。迷望城內,一切都是等價交換!”武館館長看向陳斐,咧嘴笑起,露出尖銳的牙齒。
“一個時辰?可以,開始吧!”陳斐點了點頭。
麵板上,此刻銀兩倒是不多,就十幾萬兩,是陳斐零星存進去的。如果就這點錢,麵對這武館,陳斐可能還要心虛。
畢竟很多功法的簡化,煉體境的還好說,大概就幾萬兩。強如鎮龍象鎮身的部分,當初也不過是花了六萬兩而已。
但如果是煉體境之上的,簡化的費用一下就暴漲,十幾萬兩根本就頂不住。
銀兩是不多,可陳斐存進去的元石,數量就不少了。
陳斐煉製出的那些靈丹,並非全部都會服用,也會偶爾賣一些換元石,特彆是感受到心神力對修為的限製後,賣的靈丹數量還稍微多了一些。
這種零零散散的存儲,此刻麵板上擁有的元石數量,達到了一百多的誇張程度。
這絕對是一筆巨款,拿去買靈丹,都可以讓陳斐再開辟出一顆竅穴出來,但陳斐卻是存了下來。
隻要麵板上有錢,陳斐很多時候心裡的底氣都會足一些。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些錢就派上了用場。
“哈哈哈!”
武館館長大聲笑了起來,不僅是他,周圍那些圍觀的武館學員,此刻也全部笑了起來,就仿佛陳斐在等不及找死一般。
“看好了,屠靈術!”
武館館長爆喝一聲,以手為刀,向前虛空劈砍下去。其手中本無一物,但隨著這一下的揮動,似有天崩地陷之力,在其手鋒前凝聚。
“嗡!”
整個武館都震蕩了一下,陳斐的頭發被烈風吹拂的向後飄蕩,衣服更是貼在身體上,發出裂帛般的聲響。
陳斐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這招,斬身,更斬神,同時還有一股奇特的力量環繞其中,短時間內,陳斐都分辨不出,具體是什麼。
武館館長收勢站好,轉頭看向了陳斐,嘴角帶著莫名的笑容,右手一招,一本秘籍出現在武館館長的手中。
“功法的修煉法門就在裡麵,開始吧!”
秘籍飛到了陳斐的麵前,陳斐伸手接過。秘籍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摸上去異常的冰冷。陳斐將其翻開,細細品讀起來。
武館館長看著陳斐筐內的水果,特彆是那陽壽,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隻要靜等一個時辰,這些東西就全部都是他的了。
至於陳斐有可能學會屠靈術?
武館館長剛才有一點沒說,屠靈術並不是一套完整的功法,而是另外一門功法中,自帶的一式招法。
想要學會屠靈術,其實是先要將那門功法學會,再繼續學屠靈術。就如重元劍珠於重元劍一般,唯有領悟學會重元劍,劍珠才會出現。
想要不學重元劍,直接將劍珠施展出來,不能說一點希望都沒有,但也必然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因為順序上本末倒置了,也許真有天資卓絕,驚才絕豔之人,可以以點破麵,通過屠靈術一點點反推出功法,但那也必然需要時間。
不僅是時間,推導的時候還必須擁有極強的武學修為打底,才可以。
就如盲人摸象,摸到象牙,就要描繪出整隻大象的模樣。對於從未見過大象,也沒有聽說過大象的盲人而言,這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陳斐的真實修為必然在合竅境下,因為迷望城無法壓製合竅境的強者。而沒有合竅境的修為,天資再強,時間不夠,絕對沒有可能反推功法,進而學會屠靈術。
花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陳斐將屠靈術的秘籍看完。看到一半的時候,陳斐就發覺了這屠靈術的問題。
隻是某套功法的一招半式,沒有總綱,學這樣的一招半式,難度非常大。倒不是無法學會,畢竟秘籍講述的挺完整,但必須靠時間硬磨。
一個時辰?讓練竅境巔峰的武者來,都做不到這件事。
除非有人細心無保留的教導,才可以。
陳斐抬頭看向武館館長,指望對方細心教導,沒有這樣的好事。陳斐自身也做不到,但麵板可以!
當年在平陰縣,一本胡亂記錄的驚雷劍勁,麵板硬生生的簡化出了驚字訣。如今相對完整的屠靈術擺在陳斐麵前,麵板又怎麼可能做不到。
隻要有錢,很多問題都不是問題。恰好,陳斐如今有錢。
武館館長麵容陰冷的看著陳斐,想要見到陳斐氣急敗壞的模樣,但見到的隻是陳斐平靜的麵容。
“發現功法,是否花費十塊元石,簡化屠靈術?”
陳斐神情微動,一式招法,簡化的價格竟然趕上了整本重元劍的簡化金額,從這可以看出,帶有屠靈術的那本秘籍,該精妙到什麼程度。
興許跟鎮龍象相比,都不相上下?
“簡化!”
“屠靈術簡化中…簡化成功…屠靈術→劈砍!”
看到簡化結果,陳斐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這件事,算是成了。
“時間不多,你可得抓緊一些啊。”武館館長冰冷的聲音響起。
並非什麼好意提醒,而是想要給予陳斐更大的壓力。越急越亂,越亂心也就越慌,這是大部分人的常態。
那種臨危不亂的人自然也有,但那些人不亂的隻是內心,但是當時間臨近的時候,依舊會不自覺的加快步子。
修煉這種事情,不是你想加快,就可以加快的。
有時候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即便有一點思路,當時間不足的時候,那點微小的思路也會消散,難以捕捉。
陳斐從看完秘籍後,神情就非常平靜,興許是心中有了點頭緒。武館館長又怎麼可能讓陳斐如願,自然是怎麼添堵怎麼來。
“時間很多,勞你掛心了。”陳斐抬頭看向武館館長,輕聲笑了起來。
“哦,是嗎?那你快施展給我看看!”
武館館長直接嗤笑了起來,一個時辰修煉屠靈術,竟然還敢說時間很多。人可以狂妄,但陳斐的這種狂妄,隻是讓武館館長覺得可笑。
等會真的獻上陽壽,武館館長倒是想看看,到時候陳斐還能如何嘴硬,如何狂妄!
“請指教!”
陳斐右手一動,扁擔落入陳斐手中,一道光華自扁擔一端亮起,流光閃過,扁擔變成了乾元劍。
陳斐手持乾元劍,向前邁出一步,一劍劈砍了下去。
“哈哈哈!”
見到這一劍,武館館長放聲肆意的大笑了起來。陳斐那沉著的麵容,剛開始真的讓武館館長有些擔心,以為陳斐真的領悟出了什麼東西。
雖然這麼短時間,真的不太可能學會屠靈術,但多少還是害怕有什麼意外。可如今這一看,陳斐的這一劍劈砍,跟屠靈術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這樣的劈砍,陳斐就是砍上一年,都不可能領悟到屠靈術的分毫。
“哈哈哈哈!”
武館內的其他人,見狀也大聲取笑起來,聲音刺耳難聽,好像要從你的耳朵鑽到腦袋中一般,讓人恨不得將這些人的嘴巴全部捂上。
“練的不錯,請繼續!”武館館長譏誚的看著陳斐,虛情假意的鼓勵道。
陳斐沒有說話,此刻有關屠靈術的領悟在陳斐識海中蕩漾,同時陳斐也徹底明白了這式招法當中的奧妙。
【功法:屠靈術入門(1/90000)】
屠靈術入門到精通需要的經驗值,高的驚人,後麵的圓滿以及大圓滿,需要的經驗值多的不敢想象。
如果是其他人正常修煉,即便有完整的秘籍,修煉上去需要耗費的時間,也是漫長的讓人發怵。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門屠靈術,值得花費這麼長時間去領悟修煉。
屠靈,也是奪靈!
以屠靈術斬殺的生靈,其身上的精華,竟是會被硬生生直接奪取過來。通俗點講,這屠靈術有點將其他生靈,當做一顆顆丹藥來看待了。
殺詭異,殺妖獸,甚至是殺人,都可以奪取靈粹,讓自身修為增長。越戰越強,越殺越強。
相對於枯燥的自我修煉,這屠靈術簡直就是一個加速器,隻要你足夠的強,一路殺下去,也能一路強下去。
魔功,功參造化般的魔功!
不過,這屠靈術並不完整,以屠靈術斬殺生靈,雖然可以奪來靈粹,但這些靈粹是布滿雜質以及各種零散心神的。
直接吞服這些靈粹,少量還好說,一旦多起來,恐怕修為還沒有增長起來,修煉者自己就先瘋掉了。
且這種滿是雜質的靈粹,對於竅穴而言,並不算多好的東西,很可能影響下一顆竅穴的開辟,甚至有可能變成身上的一個破綻。
必然是有純化靈粹的法門,那個完整的功法當中,應當是有類似的配套,不然這屠靈術就直接變成雞肋了。
“唉!”
陳斐睜開眼睛,不由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樣的招法,竟然不是完整的,讓陳斐滿是可惜。
“這麼快就放棄了?”
見陳斐歎氣,武館館長陰冷的笑了起來,之前表現的那些猖狂,都跑哪去了?
“這功法,你有完整的嗎?”陳斐抬頭問道,這隻學一式屠靈術,太難受了。
“哈哈哈,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將完整秘籍告知你?”武館館長發聲大笑起來,竟然還想做這樣的白日夢,簡直可笑,太可笑了!
陳斐眉頭微皺,聽著周圍傳來的刺耳笑聲,搖了搖頭,屠靈術運轉,陳斐高舉乾元劍,向前劈砍而去。
“嗡!”
一絲漣漪在乾元劍的劍鋒前震蕩,入門級的屠靈術,威能很一般,但威能再一般,那也是屠靈術。
武館館長的笑聲戛然而止,不知是他,整個武館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所有人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乾元劍,看著那絲震蕩。
武館館長看著乾元劍,再僵硬的抬頭看向陳斐,眼神當中的驚駭,仿佛要將兩隻眼珠子給瞪爆。
前一劍,跟屠靈術還絲毫關係都沒有,結果下一劍,屠靈術已然修煉入門。恍若幻覺,讓人不敢相信。
武館館長自己就掌握屠靈術,因而對於這一式,太過了解,陳斐施展的,確實就是屠靈術,不是幻覺,一切都是真的。
但就因為是真的,才顯得那麼虛假。
怎麼可能會有人,剛拿到秘籍,一下就學會的。即便是合竅境這樣的強者,也不可能有這樣修煉的速度,因為這不符合任何修煉的常理。
“你…你怎麼做到的!”武館館長沒有否認,在迷望城,自有規則,這樣的否認,是沒有用的。
“你有完整的秘籍嗎?”
陳斐收起乾元劍,再次問道。這一次,沒有刺耳的笑聲,隻有武館館長壓抑的不甘以及那不可置信。
“沒…沒有!”
武館館長整個人瞬間佝僂起來,是真的佝僂,無數的本源自武館館長身上逸散而出,落入到了陳斐的編筐當中,變成了數百文錢。
原先武館館長雖是皮包骨,模樣嚇人,但氣勢磅礴,讓人不寒而栗。但此刻隨著本源的逸散,整個人好像要隨時灰飛煙滅一般。
“我還要學其他功法!”陳斐盯著武館館長道。
武館館長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斐,這是要趕儘殺絕嗎?
陳斐與武館館長對視,有機會,陳斐確實要趕儘殺絕。敢貪圖他陽壽,不將這家武館所有人吸光,陳斐怎麼會走。
“沒有!”
“嘭!”
武館館長話音剛落,整個身體驟然炸開,不僅是他,剛才還沒事的其他武館學員,此刻身體也直接逸散大半。
又是上百枚文錢落入了陳斐的編筐當中。
過了片刻,炸開的武館館長重新凝結了起來,氣息相較剛才,更加的虛弱。
“我還要……”
“不要再說,求你不要再說,你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提出來!”武館館長大聲叫了起來。
規則限製,武館,傳授功法,彆人要學,付得起學費,你就要教。教什麼功法都可以,但必須教,不教,就要承受懲罰。
但武館館長此刻哪裡還敢教陳斐,不可能學會的屠靈術,被陳斐一刀之下領悟。其他功法對於陳斐而言,再難,又哪裡難的過屠靈術。
“那隻鼠妖我要帶走!”
“好好,可以帶走!”
武館館長忙不迭的點頭,右手揮動,鼠妖出現在陳斐的腳邊,奄奄一息。
“治好它!”陳斐繼續道。
“好!”
武館館長捏碎自己的手臂,逸散的能量打入到了鼠妖的體內。本是瀕死的鼠妖以極快的速度恢複,這些,本就是鼠妖自己的本源。
“可以了嗎?”
武館館長低著頭顱,仿佛不敢看陳斐,但頭發下的眼神,滿是怨毒,恨不得生撕活剝陳斐。
“怎麼離開這座城!”
陳斐看著武館館長,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如今陳斐雖然在這裡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陳斐必須給自己找退路。
如果真的遇到什麼危險,必須要有離開的途徑。
“這個我不能說!”
武館館長臉色聚變,瘋狂的搖頭道。
“為什麼不能說?”陳斐眉頭微皺。
“會死!”武館館長低聲道。
“會死,你也要說!”
陳斐盯著武館館長,沉聲道:“說完這個,我會直接走!”
武館館長嘴巴顫動,眼睛死死盯著陳斐,明白這是陳斐的底限,不說,陳斐就會繼續學功法,將他完全吸收。
如果告知陳斐答案,則還有一線生機。
武館館長顫抖著右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嗡!”
整個武館劇烈震顫,武館館長一聲尖叫,仿佛被抹去了一般,瞬間消失不見。不僅是館長,其他學員也一個個陸續消失。
整個武館以極快的速度破敗沒落,眨眼間,就隻剩下殘垣斷壁。
陳斐放眼望去,這裡仿佛破敗了數十年一般。唯有牆角的位置,一株新草緩緩長出,氣息跟館長一模一樣。
陳斐上前,一腳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