歘!!!
士兵的話剛剛說完,奧姆刷的一下就從王座上蹦了起來。
“你說什麼?”
他難以置信的抬起右手,目光陰冷的指著士兵問道。
“你說的人難道是……亞瑟·庫瑞?
那個從一出生就讓亞特蘭蒂斯王國淪為笑柄的……亞瑟·庫瑞!!!”
話音落下,奧姆不等士兵回應,就一路朝會議廳出口遊了過去。
這時候的他已經出離的憤怒了,什麼母盒,什麼戰爭,去他媽的吧!
他要親手了結那個該死的孽種!!!
可就在奧姆即將遊出會議廳時,議長卡爾森女爵突然開口說道。
“奧姆,停下!”
聽著後麵傳來的呼喊,奧姆咬了咬牙,絲毫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
他深知,亞瑟那個孽種的出生就算再如何卑劣,他也是母親的親生兒子,更擁有著亞特蘭蒂斯國王王位的一部分繼承權!
亞特蘭蒂斯可不是純粹的男權國家,海底的女人同樣有繼承權,而亞特蘭娜的情況則更為特殊。
因為亞特蘭娜除了是皇後以外,還曾靠一場成功的政變將自己推上王座,並擔任了整整兩個半月的合法海王,甚至在這個過程裡得到了議事會中的更多票,在曆代海王的名錄上留下了自己的一頁。
所以,即便亞瑟的父親隻是個卑微的陸地人,亞瑟也依然擁有合法的國王繼承權。
而這,也是病榻上的歐瓦克國王將此事告知奧姆的原因。
按理說,爹媽那一輩人做下的醜事,是不會想讓孩子知道的。
但國王的家事是瞞不住的。
奧姆在很小的時候,就從父親口中聽到過亞瑟的名字,而奧姆至今為止的努力,也都是為了防止被亞瑟奪走自己的王位!
隻是,哪怕奧姆在腦海中幻想了一萬遍亞瑟上門的場麵。
他也完全沒有想到,亞瑟居然會在這種時候跑出來!
在他剛剛受傷緊急療養,身體甚至都還沒恢複到巔峰的時候!
想到這裡,奧姆遊泳的速度不自覺的慢了半拍。
這……會不會是亞瑟的陰謀,一旦自己衝動著衝過去了,他便回趁自己狀態不滿時,打擊自己在國民心中的形象?
這……
就在奧姆略有遲疑的功夫,卡爾森女爵的不滿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隻見卡爾森女爵低沉著嗓音吼道。
“奧姆,停下,這是議會的要求!”
聽到卡爾森女爵的話,奧姆微微鬆了口氣,接著回過神來,陰沉著看向卡爾森。
卡爾森女爵沉默片刻之後,思索著對奧姆繼續說道。
“奧姆,即便亞瑟的出生……代表著大洋的顏麵儘失。
他的出生也不是由他自己決定的。
你的母親亞特蘭娜已經為此事付出了代價,被放逐到了失落王國,成為了死在海溝族手中的……亡魂之一!
我很遺憾亞特蘭娜的死,而亞特蘭那的放逐和死亡,也已經洗清了亞瑟這身上的原罪!
所以,在亞瑟並沒有刻意觸犯亞特蘭蒂斯法律的情況下,我們無權審判他,更不會審判他!
至於現在,衛兵,將亞瑟帶來議事會!
既然他在我等麵臨母盒危機時來到大海,那他就理應為他的家鄉和親族做一份貢獻!”
說到這裡,卡爾森女爵揮揮手,示意衛兵儘快把亞瑟帶來。
而此時此刻的奧姆。
他心中瞬間充滿了後悔的情緒,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趁勢留在議會廳的結果,居然是把亞瑟這個卑劣的私生子放出來了?!!
見鬼的,我們海族人的驕傲呢,亞特蘭蒂斯人多地上人血脈的鄙夷呢?
卡爾森女爵究竟是病急亂投醫,還是徹底瘋了,又或者,她早就將自己當成目標了?!!
那麼,卡爾森女角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看著聽令離去的衛兵,卡爾森女爵滿意的眯了眯眼。
大洋議會雖然從古至今都堅決擁護著大洋五國的至高王權。
但那不代表他們和王權真的能打成一片。
開什麼玩笑,議會和國王這兩個玩意,怎麼可能尿到一壺裡?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的議會,都始終致力於將國王變成一個吉祥物。
議會從不會對國王的王位發起衝鋒,但那不代表他們會拒絕送上門的權利和影響力!
當今的亞特蘭蒂斯王國,前有母盒失蹤敵人將至,後有老王垂暮新王未壯。
在這種極其特殊的時刻,倘若議會能拎出一個有資格的王位繼承人,來和如今尚且沒得到王位的奧姆王子唱一波對台戲。
那議會就算沒辦法將亞瑟這個棋子推成王座上的傀儡,他們也起碼可以靠亞瑟和奧姆的王位之爭,獲得下一任亞特蘭蒂斯國王的足夠讓步!
而政治這個東西,也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
有時候讓步讓著讓著,就也真的無路可走了!
自認做出了錯誤決定的奧姆咬牙切齒的忍耐著,直到膀大腰圓毛發淩亂的亞瑟被十數名士兵壓著來到議會廳裡。
當奧姆看見亞瑟的一瞬間,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見鬼!
他想象過許多次亞瑟的形象,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老媽的另一個兒子居然是個他媽的原始人!!!
好吧,亞瑟當然不是原始人,他隻是個性原始了一點而已。
隻見他一邊努力掙脫衛兵的控製,一邊桀驁不馴的看向四周眾人。
望著議會高台上端坐的十一位長老,再看看對麵努力朝自己做出不屑表情的奧姆,亞瑟咧嘴一笑,懶散到。
“你他娘的就是歐瓦克王?嘖嘖,真他媽年輕……”
“放肆!”
亞瑟話音未落,奧姆直接離開王座,衝到亞索麵前停下。
看著滿麵怒氣的奧姆,亞瑟思考片刻,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大大咧咧的笑道。
“說你是國王你不高興,說你年輕你還不高興,那你他媽的一定比我還年輕。
所以你其實是奧姆?
臥了個槽的,你他媽是不是造反或者政變了,我以為他們會壓著我到國王麵前呢,結果卻是你坐在最高處。
你他娘的……”
轟!
奧姆狠狠一拳,砸在了亞瑟的肚子上,直接把亞瑟打成了一條蝦子。
接著,不等亞瑟從疼痛裡緩過來,奧姆便抓住他淩亂的長發,將他的臉拎的朝向自己。
“亞瑟·庫瑞!”
奧姆冷聲說道。
“或許有無數人有資格談論我的父親,但那些人裡絕對不包括你!
你的出現就是全世界最大的錯誤,該死,正是你的存在讓我失去了母親,而使你誕生的一切更讓我的父親鬱鬱寡歡,久病床前!
你簡直……”
“切!”
不等奧姆把話說完,亞瑟便朝水裡吐出一口血霧來。
隨後,他野蠻的舔了舔自己的牙齒,對奧姆笑道。
“我他媽還以為你說什麼呢,接軌你就直說了這些?
歸根結底,不就是我老爸和你老媽睡到一起了麼?
說實話吧,兄弟,其實你爹才是第三者,咱們老媽和我老爸是先在一起的,你應該知道……”
“夠了,亞瑟·亞特蘭娜!”
遠方,卡爾森女爵打斷了亞瑟的話。
聞言,亞瑟微微一愣,接著立馬瞪了過去。
“是亞瑟·庫瑞,女士!
雖然我沒怎麼見過我老媽,也還是很喜歡我老媽,但我還沒愛她愛到把我老爸的姓氏換掉的份上!
我知道你們挺牛逼的,有一整個大海,有許多王國,還有他媽的好像米奇妙妙屋一樣的水下王國。
但你們永遠不懂,缺少妙妙屋裡的小jb話的你們,在我眼裡比我的老爹可差太遠了!
我永遠不會忘記是誰撫養我長大的,夥計們!”
“你說夠了吧,亞瑟……庫瑞!”
卡爾森女爵忍不住捂了捂額頭,她有點不想繼續自己的計劃了。
讓這麼個叼毛一樣的東西當上國王的話……
那搞不好幾十年過去,全亞特蘭蒂斯人的嘴裡就真充滿奇妙的小jb話了……
不過,權利遠比離譜的繼承人更加重要,而越離譜的繼承人,也越有益於議會將其架空。
所以,卡爾森女爵雖然表麵上抱怨,實際上她卻更加看好亞瑟庫瑞了。
懷揣著如此念頭,女爵卡爾森揮了揮手,微笑道。
“衛兵,解開他的繩索,議會廳永遠不會對王位的繼承人動用武力!”
“你在說些什麼,卡爾森,他不是王位的繼承人,我父親還活得好好的!”
奧姆立馬蹦出來抨擊了女爵的發言,但女爵的命令卻已經執行下去了。
片刻之後,隻見亞瑟活動了自己的雙手之後,便大大咧咧的朝奧姆豎起自己的中指。
“嘖嘖,奧姆王子殿下,哈哈哈哈!
你的人壓根不聽你的,你也沒什麼威力啊,就這還是王子?”
“亞瑟·庫瑞,海洋議事會不為任何一位君王服務,我們隻服務於整個種族。
而你,請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想請問,你闖入一級神殿所為何事!”
女爵卡爾森打斷了亞瑟的冷嘲熱諷,對他問出了實際問題。
聞言,亞瑟捋了捋自己在不久前的戰鬥裡變得略顯鬆散的褲腰帶,笑道。
“我他媽還能乾啥,難道要去一所破破爛爛的鳥房子裡搶你們王子的狗屁位置麼?
彆鬨了,大姐,我對你們沒有任何好感,就算你們請我當國王,我也更願意守著我的燈塔!
至於我趕過來,見鬼,你們難道沒聽到之前的聲音麼?
我之前在西海岸陪一條海豚找他走丟的老媽,然後就聽到了那個轟鳴聲了。
我又不知道那邊是你們的禁地,我他媽才剛靠近就被上千人圍住了?
開什麼玩笑,難道你們的國王不在這裡,就是因為他正帶著乾女兒在那個遺跡裡開銀趴麼?
然後差點被我發現……”
轟!!!
“住嘴,混蛋!”
亞瑟毫無疑問的有挨了一拳,而震驚的卡爾森女爵也真正意識到了妙妙屋小jb話的厲害。
亞瑟再一次本能的蜷縮起來,不過僅僅蜷縮片刻,他就含著血沫子抬起頭來。
“嘿嘿。”
亞瑟露出一個蠻荒的笑容,朝著卡爾森女爵說道。
“我這個小兄弟脾氣暴躁,但沒什麼卵用,說的算的還得是你。
說吧,娘們兒,你想怎麼處理我?
如果一定要死的話,能把我丟進女人堆裡讓她們乾死我麼?
我還沒玩過亞特蘭蒂斯的女人……”
“彆鬨了,亞瑟,你其實很清楚的,你也是亞特蘭蒂斯的孩子!
你的血液在向往大海,那種本能讓你可以在海中遨遊,就和每一個海底人一樣。
而你粗獷的外表下,不也存在著對大洋的關心麼?
不然,你又怎麼會趕來觀察母盒出現的異動呢?”
“母盒?”
聽到這裡,亞瑟皺了皺眉。
“那是什麼?”
“是我們的先祖戰勝某些敵人後,得到的戰利品之一。
但現在,我們的敵人找回來了,他已經搶走了大洋的母盒,接下來更要去搶奪人類和諸神保存的母盒!
亞瑟·庫瑞,大海和陸地如今通通麵臨著巨大的麻煩,而你恰恰是大海和陸地共同的兒子。
或許……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麼,你來做那件事的話,要比湄拉公主和維科事務官更加合適。
亞特蘭蒂斯需要你的力量,你的家鄉……和你母親的家鄉,也同樣需要你的幫助,孩子!”
……
而就在亞特蘭蒂斯議會成員正忙於勸說執拗的亞瑟,兵安撫愈發暴躁的奧姆時。
亞馬遜方向,神殿之內。
戴安娜毅然決然的拎起真言套索,將母盒牢牢捆綁,接著將其捆在了自己背上。
看著整裝待發的女兒,希波呂忒擔憂的走上前去,輕輕攥住女兒的手腕。
“戴安娜,你……確定要這麼做麼?”
“彆勸我了,母親,如果我守不住母盒的話,那就算加上你們全部,恐怕也很難安全的保有它!
這一次的敵人很強,令我感覺超級麻煩的那種強,但和那個家夥比起來,這一次的家夥還不算什麼!
至於我的安全,哼,隻要我不挑釁唐,那他就不至於對我過分動粗。
總之,我若是能將母盒送往唐的城市,那唐絕不會容忍任何侵略者走進他的領土,而母盒和地球就也在唐的淫威下安全起來了!”
說到這裡,戴安娜重重的勒緊繩索,接著晃了晃,試探下母盒的鬆緊。
確定母盒不會掉落之後,戴安娜對繼續小刀。
“放心吧,母親,我早就想清楚了。
或許,這才是唐這種混蛋出現的真正意義。
他的存在的確是全世界好人的大麻煩,但他的存在,也同樣可以成為全宇宙所有惡人的大麻煩!
我是沒本事解決唐了,那我還不能利用他麼?
他對我做了那麼多……該死,那麼多無禮至極的蠢事!
無論怎麼看,她都不會因為我給他帶去個麻煩,就把我徹底乾掉的。
總之我已經決定了,母親,我不在的時候,請務必照顧好自己和我們的族人!”
話音落下,不等希波呂忒再說什麼,戴安娜便火急火燎的飛身而去。
背著母盒奔行在雲層上,戴安娜的心臟卻沒有她說的那麼平靜。
唐頓……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我又不得不見到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