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唐頓對法爾科內露出一個嗤笑的眼神。
迎著唐頓的眼神，法爾科內微微一笑，他的胡須也隨著他的笑容跳動起來。
“我以為你會說是貓頭鷹法庭統治著這座城市，可在你眼裡，原來哥譚就隻屬於韋恩自己麼？”
法爾科內一邊說，一邊優雅的分割牛排，當他將沾著血絲的牛排放入口中時，唐頓恰好不屑的搖了搖頭。
“貓頭鷹法庭？”
唐頓重複了一聲，接著輕輕敲了敲桌子。
“法爾科內，你我都知道那些家夥的本質，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
至於這個群體的真正名姓，彆看它們自稱為神秘的貓頭鷹法庭，可實際上，他們就隻是所謂的上流社會罷了！”
說話間，唐頓麵上的鄙夷愈發加深，隻見他不爽的繼續說道。
“即便我們把視角脫離哥譚，放到大都會或者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城市。
那些城市雖然沒有貓頭鷹法庭，但同樣有各種頂層建築內的上流群體，在一次又一次荒唐的宴會和派對裡，為整座城市甚至整個國家製定規則。
按理來說，這樣一群所謂的上流人士，的確稱得上一座城市的擁有者。
可我們不要忘了，這裡是哥譚！
在韋恩家族已經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的程度下，即便所謂的上流群體，也沒法繞過韋恩的姓氏來控製哥譚！
畢竟……”
唐頓忍不住沉默片刻，隻見他稍微回憶之後，輕笑著繼續說道。
“畢竟韋恩的買賣做的太大了，看看他手底下都有怎樣的牌吧。
韋恩電力，韋恩水利，韋恩石油，韋恩石化和韋恩運輸公司，這些統稱為韋恩能源集團。
除此之外，哥譚還有韋恩地產，韋恩建築，韋恩金融，韋恩娛樂，韋恩餐飲，韋恩零售，韋恩交通，韋恩網絡，韋恩保全和韋恩科技公司等等，這些統稱為韋恩企業！
而除了上述以外，韋恩家族還擁有著韋恩銀行，韋恩醫院，韋恩大學等所有你能想象到的醫療教育和社會福利機構。
最可怕的是，韋恩家族上述涉及的所有項目，都並非隻能在哥譚一城耀武揚威，他們幾乎將自己的每一根觸角，都延伸成全美乃至全世界最大的規模！
這隻是一個韋恩家族麼，這分明是哥譚數個世紀以來，出現過的一切原罪的集合體。
同時，它更是全世界當前最大的超級托拉斯！”
說到這裡，唐頓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放肆。
看著無比放肆的唐頓，法爾科內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終於露出個羨慕的眼神。
隻見他放下手裡的刀叉，隨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年輕時，多想活成你這幅樣子啊。”
“這世上隻有一個我，你他媽就隻能在夢裡成為我，老登！
說回正事，你猜那些自稱控製了整個哥譚的貓頭鷹為什麼要藏頭露尾？
因為他們這些貓頭鷹，根本就是韋恩的一份子，又或者說，哥譚也隻是韋恩集團的一部分罷了！”
隻見唐頓拿起酒杯，美美的抿了一口，接著舒服的躺到沙發上。
唐頓身旁，塞琳娜轉回身來，深沉的望向唐頓的眼。
“所以，你覺得點燃韋恩塔，就能為哥譚拔除韋恩的影響麼？”
“不不不，那當然不可能，一座韋恩塔就隻是韋恩的麵子罷了，可韋恩之所以屹立不倒，依靠的終究是他們的裡子！”
唐頓搖了搖頭，接著抬手指了指法爾科內。
“像是老卡這種混黑道的，他才是真正的不敢丟麵子，因為他除了黑暗中的這一攤子以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至於韋恩集團，嗬嗬。
當你的衣食住行，還有醫療教育養老和社會福利等所有要素都被韋恩家族覆蓋時，韋恩就已經不需要麵子了，而是所有人都要給韋恩一個麵子！
看看現在的哥譚城吧，每個人都必須七扭八歪的從韋恩的手裡領到工資，接著把工資重新支付給韋恩，這才是韋恩真正的權力！
即便貓頭鷹法庭殺死過太多個韋恩的繼承人，可他們哪怕一直都在贏，韋恩也從沒輸過。
因為就連貓頭鷹自己都被韋恩集團代表的利益深深吸引。
所有接近哥譚的，都注定會被哥譚同化。
所有對抗哥譚的，都總會敗在哥譚之中。
記住了，韋恩就是哥譚，哥譚就是韋恩！
所以你覺得這樣的韋恩，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凝聚在區區一座韋恩塔上麼？
當然不會！
而我即將點燃韋恩塔的那一把火。
它就真的隻是照亮黑夜的第一束火焰罷了！”
話音落下，唐頓撓了撓塞琳娜的耳朵根。
看著唐頓的動作，塞琳娜微微一愣，接著沒好氣的拍了拍唐頓的手。
“你的動作讓我覺得你在逗一隻貓，唐頓！”
一邊不滿的說到，塞琳娜一邊皺著眉頭從唐頓懷裡站起，接著去到唐頓左後方站定。
看著對麵的塞琳娜，法爾科內沉吟片刻，接著忍不住輕笑出來。
“你說得對，塞琳娜，韋恩與哥譚在過去三十年裡賦予我的一切，也讓我覺得他們是在逗一隻貓。
你雖然從未接近過我和我們的家族，但我必須承認，我隻能控製這座城裡的壞種。
而我過去對付這座城裡的上層人的方式，就隻有把他們也同化成一個壞種，然後對他們加以控製。
我擁有的已經是這座城裡最多的那個了，可我還是接觸不到這座城市的命脈，那些命脈從始至終都被韋恩抓在手裡。
就連貓頭鷹法庭，也隻能稍微引導和管理那些命脈罷了。”
說話間，法爾科內露出個鄙夷的笑容。
“必須先有法律，然後才能組成法庭。
在規則與秩序之中，他們稱得上哥譚的暗影，可處於秩序與規則之外，法庭便不複存在。
到那時，他們就隻是藏頭露尾的鼠輩，而鼠輩的利爪也隻能傷到不成熟的貓。
而你，唐頓，你就是那隻遊離在規則與秩序之外，甚至更無視了道德和正邪等一切束縛的貓。
又或者……
我該稱你為虎！”
“說的太對了，老卡，我本來就是所有藏頭露尾的鼠輩的克星。
真正的強者，何必遮住自己的顏麵，和神神叨叨的自稱神秘相比，我更喜歡讓所有人都矚目於我！”
對麵，唐頓咧著嘴接過了法爾科內的話。
隻見他繼續對法爾科內和維克多說道。
“法爾科內，你蒙麵麼，還有紮斯，你蒙麵麼。
還有塞琳娜，你蒙麵……”
“我蒙！見鬼的！我是個賊！我當然要蒙麵！”
塞琳娜鬱悶的翻了個白眼，換來了唐頓的大笑。
看著唐頓肆意的笑容，法爾科內悠悠的歎了口氣，接著為唐頓遞過去一支雪茄。
一邊幫唐頓把雪茄剪開，他一邊對唐頓問到。
“可是唐頓，你說了這麼多，卻始終沒有說出你真正的目的。
為什麼你如此渴望為哥譚撅棄韋恩的影響力呢？”
隻見法爾科內停頓片刻，接著小心翼翼的對唐頓繼續問道。
“難道，你也是韋恩集團控製的……印第安山中的試驗品麼？”
“去你媽的吧，你才是試驗品，你全家都是試驗品！”
唐頓毫不客氣的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