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區餘失神的望著迎麵招展的漢家旌旗,一想到州郡郡兵將要討滅他們,恐懼瘋狂從心底湧起,他的喉結情不自禁的滾動著,雙腿此刻都在抖動的不停。大漢郡兵,不可能贏的,絕對不可能贏的直到身旁的一占城士卒抬起手指說道:“將軍,漢將似乎隻有那幾個.”這聲粗糙難聽的聲音,在此刻對於區餘來說,簡直是如聽仙樂耳暫明,實在虛妄了一槍,他抹去腦門上滲出的汗珠,似乎用哈哈大笑為自己壯行。“哈哈哈!不過是幾十人!我們這邊卻足足有著五百人!一人給他們一刀也是五百刀!”“我就不相信五百刀都解決不了漢人!”“兄弟們跟我上!我大哥說了,凡是殺掉漢人者,重重有賞!重重有賞!”區餘的這番話語,徹底將占城士卒的恐懼一掃而空,膽怯的眼神也被貪欲所代替,是啊,對方隻不過幾十人,就算是對方是漢軍又能怎樣?他們一人一刀對方都遭不住,更何況他們本就是遠近聞名的好手,還不如區區幾十人不成!“殺!殺漢軍!得封賞!”先是有一人回應區餘,緊隨其後的有兩人、三人,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五百人都在舉刀放聲大喊:“殺漢軍!得封賞!!”區餘滿意的揚起頭腦,目光惡狠狠的盯著城牆的那麵漢家旌旗,他不明白漢人為何要插上旌旗,不過很快他就能將那礙眼的旌旗給拔下來了。“衝!殺漢軍!得封賞!”區餘用力喊了一嗓子,跟著五百人朝著城牆上方衝去,五百人組成的陣型浩浩湯湯,令投降的門卒也驚歎不已,這五百人都長得人高馬大,皆為個頂個的好手,便是縣卒也不是他們的一合之敵,然而驚歎來的也快去的也快,投降的門卒們臉上並沒有半分欣喜。見此一幕的區餘朝著地麵狠狠吐了口唾沫,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心道:等擒拿區則之後,我定要讓你們好看,一百人竟然擋不住幾十漢人!可是走在通往城牆樓梯的區餘很快就笑不出來了,為什麼他們占城的勇士居然倉皇後逃?區區數十漢人就如此令人驚慌失措嗎?他惱怒無比,不過他明白眼下身處戰場,不能急躁,於是朝著敗退的源頭投去目光。隻見一彪形大漢領著兩個漢人,他們手持兩把短戟,他們的臂膀又粗又寬,看上去就極為有力,怕是凶獸見了也要自歎不如,那大漢如此可怖的雙臂轉動著兩把短戟,其餘二人也如大漢一般,使得各自兩把短戟呼呼旋轉,占城士卒即便是抬起長刀架起盾牌,都全然無用,麵對那三人轉動的短戟,長刀驟然崩裂,盾牌也被砍得從手中掉落,同時崩碎長刀砍掉盾牌的短戟,會暢通無阻的砍中幾名占城士卒,鮮血飆飛而出,血液染紅了那大漢的臉龐,那三人竟然麵色絲毫不該,仿佛殺掉的不過是雞鴨牛羊.又好似無情的器械。這不禁令區餘頭皮發麻,他在心中哀嚎道:這到底是哪裡來的怪物啊!!!不過他也不是毫無辦法,他靈光一閃,放聲大叫:“弓箭手!給我射死為首那大漢!!!”然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被他寄托厚望的士卒們,隻是登上城牆,便扭頭就逃,烏泱泱的朝著城牆下衝去,與那三名漢人交戰的少之又少。他承認那三個漢人確實勇猛,但沒有必要不戰就逃吧?昔日你們不是好勇鬥狠的嗎?怎麼變成縮頭烏龜了???“不準逃!誰逃格殺勿論!”區餘亮了亮手中的長劍,可惜這種威脅毫無作用,並沒有令轉頭就跑的士卒們停下腳步,這讓區餘越來越惱怒,要不是他身材高大,不然就被人潮給衝倒了,眼下這種結果壓根不是他想見到的,還沒有擒拿區則,反倒是自己人被自己人踐踏而亡。就在區餘準備殺人立威的時候,他發現跟隨他多時的副將也逃了下來,副將還苦口婆心的勸他:“將軍,不要再上去了,外麵.外麵都是漢人都是漢人!”副將的聲音哆哆嗦嗦,完全是被嚇破膽的模樣,這讓區餘更加暴怒了,他朝著副將臉上用力吐了口唾沫,怒罵道:“妖言惑眾!妖言惑眾!原來就是你在擾亂軍心,好,好好,好的很啊!”“不,將軍,你聽我一句勸,我們還是投了吧你是沒看到.”副將試圖辯解。怒發衝冠的區餘已經聽不進半點話語,他勃然大怒,高舉長劍,不給副將解釋的機會,在副將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一劍就削掉副將的首級。“弟兄們,不要聽這人的鬼話!跟我衝上去,衝上去的重重有賞啊!”區餘一馬當先,還沒登上城牆的占城士卒麵麵相覷,遲疑片刻,少許人還是立功和獎賞占據理智的高地,他們選擇跟隨區餘的腳步衝上城牆。當區餘踏上城牆的瞬間,麵色驟變,方才的憤怒經冷風一吹,頓時涼了半截,城池之外的場景更是衝擊著他的眼睛,大腦當場宕機,令他麵色發白,皸裂的嘴唇哆哆嗦嗦,雙腿都在顫抖,差點連劍都要拿不穩。他看見了什麼,城外是漢家飄揚的旌旗,上千名漢軍朝著占城趕來,他們個個身材高大,卻又動作整齊,麵容嚴肅,人手一把短戟.更糟糕的是占城的中門大開他突然明白,原來剛剛漢人插旗的意思是一種信號,占城危矣!然而壞事接踵而至,一豪邁的聲音在區餘耳畔響起。“這人怎麼愣在原地?”“將軍,這人在作甚?”區餘突然意識到什麼,他轉頭一看,魂靈差點嚇的沒有飄出來,是剛剛那三人!剛剛那三人已經衝殺到他麵前!眼看大勢已去,區餘下定了決心,他堂堂占城勇士!區連之弟!怎能束手就擒?就此死去!於是區餘一咬牙,心一橫,握緊手中長劍噗通區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力,朝著三人當中最為雄壯跪了下來,痛哭流涕道:“某為這柄長劍遍尋明主,蹉跎二十餘年,今日在此,幸得皇天後土垂憐,偶遇將軍,將軍若不棄,某願將此劍獻與將軍!”滿臉血漬的沙摩柯愣愣的望著區餘,“啊?”位於沙摩柯左側的沙礫石嘀咕道:“占城人頭腦是不是有病啊?”位於沙摩柯右側的典韋則是嘴角抽搐。跟隨區餘登上城牆的占城士卒更是如遭雷擊,不是,將軍,你方才不是說不能投降的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