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本人就是外聯部的部長，有活動就去找各個商家……”
李瑞豪順帶把自己的簡曆穿插在其中介紹了一下，說著自己以前的工作流程和工作優勢。
“說是拉讚助，每次都是拉橫幅那幾件套，商家看我們早就不順眼了，經常被人趕出去……”
“其實不能怪商販，每個二級學院都有學生會，一個個挨個上去問，跟上門討飯沒什麼區彆，商家得到的微乎其微……”
“但萬能校園就不同了，包含了所有院係的學生……”
薛睿聽著李瑞豪的設想，對這個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有野心有夢想，拿點權力喜歡耀武揚威，比如之前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吃個西瓜還被逼著掃碼，然而知道自己是誰後又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嗯，總的來說，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欺軟怕硬的老實人。
李瑞豪被資本毒打後打消了創業的念頭，抱著打不過就加入的想法，想找個有潛力的初創公司做個元老級的人物。
“小李啊，格局小了，我們是要服務於學生的，和學生會怎麼會是敵對關係呢？”
“我們要做的是和學生會一起把市場做大，給他們也分一杯羹。”薛睿淡淡說道。
周圍休息的大一新生聽到“學生會”一詞，忍不住回過頭看去，而後轉過頭和周圍的人小聲嘀咕。
“那個學長好像是經金學院的外聯部部長，怎麼有人叫他小李？”
“難道是學生會會長？”
……
李瑞豪聽到“小李”的時候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明白薛睿的意思了，薛睿不反感他，剛剛的自我介紹很有用。
“老板說的對，您能把資源整合起來，廣告的影響力哪裡是學生會能比的……”李瑞豪擰開一瓶水遞過去。
薛睿喝了口水，他本不想找學生的，但新媒體剛剛興起的時代，“新媒體運營”在互聯網還是個新概念……
以長安現在的經濟水平，實在是招不到人，不如找畢業生運營。
老學生掌握校內的很多信息，這是短期內不可替代的優勢，可以統計分享給學生，提高品牌在學生之間的信任度。
“我在群裡給你個管理員身份，你私下聯係這次各個高校的推廣負責人，問問他們有沒有接手運營的意向，或者推薦的人選……”
“對了，最好是女孩子，臨近畢業的女孩子。”薛睿淡淡道。
“為什麼？”李瑞豪不解，他這個老板怎麼還重女輕男呢？
薛睿笑道：“我問你，給你一份月薪三千，沒什麼上限，但是比較輕鬆的工作，多久能攢夠結婚的錢？”
李瑞豪低頭陷入了思考。
他要是做這種工作……還結個屁的婚？
房子首付都得攢半輩子……
其實薛睿沒有說完，但他覺得李瑞豪能理解。
很多門坎較低的行業都是這樣的，比如跨境電商之類的行業，有些公司甚至隻招女員工。
因為社會對男女的要求不同。
類似服務員的工作，女人可以乾一輩子，大家會認為那是勤快安穩的好姑娘。
而男人要是做一輩子服務員，那就是不求上進的窩囊廢。
女員工拿著三千工資和好閨蜜吃吃喝喝，日子過得逍遙又自在，安於現狀，服從性強。
男員工拿著三千的工資，晚上回到出租屋，怕是覺得這輩子都完了……
所以等摸透了運營的玩法後，大概率會自己單飛，會成為競爭對手。
李瑞豪想通後震驚的看著薛睿，他想到這一點了……
他心中苦笑一聲，薛睿今年才上大一，考慮事情比他想的還要要周全，或許人家家裡本來就有產業吧……
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了，他要摸爬滾打才能換來的經驗，人家從一開始就有。
這更讓李瑞豪堅定跟著薛睿的打算，他覺得在薛睿身邊能學到不少東西。
“老板，說起來咱倆有緣分，咱倆名字裡還有個同音字……”
“老板，坐外麵多曬啊？你快坐進來。”
李瑞豪同樣站在大太陽底下，現在他實在是扛不住了，被曬的汗流浹背。
“你不用管我，你去陰涼處歇著。”薛睿擺手道。
“曬太陽能補鈣，我也曬曬。”李瑞豪不為所動。
老板都在曬著，他哪好意思在陰涼處說話？
……
薛睿和李瑞豪聊了一會後，操場上的學生也進入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李瑞豪一直盯著顧慕雪方陣的方向，等人群亂起來時就幫薛睿找到了顧慕雪的位置。
他也是過來人，很清楚薛睿為什麼呆在交大不走，明顯是惹女朋友不開心了。
薛睿抬著李瑞豪提前冰好的水，向著顧慕雪的方向走去。
顧慕雪心中一喜，薛睿還沒有走，認錯的態度很端正。
她漫不經心的挪動腳步，緩緩向薛睿的方向走去。
兩人靠近的時候，顧慕雪發現薛睿的臉也曬得通紅，額頭還有許多汗珠。
“小睿，你乾嘛去了？”顧慕雪不理解，薛睿怎麼跟她差不多。
“我在曬太陽。”薛睿如實說道。
“為什麼？”顧慕雪仰頭歪著腦袋，她曬太陽是因為要參加軍訓，薛睿為什麼要受這份罪？
“你軍訓那麼辛苦，我哪好意思坐在陰涼處休息？”薛睿一臉認真道。
顧慕雪心中有些感動，薛睿的話有種“同甘共苦”的味道。
但她其實並不認可這沒苦硬吃的行為，她歎氣道：“小睿，你歇著就好。”
薛睿皺著眉頭，擰開一瓶水遞上去：“軍訓完你要是曬黑了，我還是白白的，咱倆一起出門的時候，彆人還以為我是你包養的小白臉呢。”
顧慕雪表情愣愣的，薛睿什麼意思？
她曬黑了……
薛睿是想把自己曬黑一點，好顯得她白一些？
“你是易黑體質，我不是。”顧慕雪拉著薛睿往陰涼處的棚子走去。
她可沒忘記，以前軍訓完薛睿跟塊黑炭似的。
“等我給你們班送個水。”薛睿衝李瑞豪揮揮手，兩人一人搬著一打礦泉水送到顧慕雪班級的方陣。
“學長，是萬能校園的什麼新活動嗎？我們怎麼沒有？”另一個方陣的學生問到。
李瑞豪解釋道：“隔壁班顧慕雪知道吧？她男朋友送的。”
“慕雪，替我謝謝你男朋友。”有女孩子打趣道。
當然，也有不少男同學一臉失望。
“合著人家有男朋友了？”
“唉，我算是發現了，好看的姑娘高中時期就被挑完了，剩下……”一位男學生感慨道。
然而，他突然發現有不少女生惡狠狠的瞪著他，他咽了口口水，沒把後半句說出來。
“剩下的都是對人生有明確規劃的學霸，不然誰能考到這兒。”薛睿補充道。
“你看看人家，活該你找不到對象。”有女孩子誇讚道。
之前那個男孩子的話，好像說她們沒對象的就比彆人差了一樣……
薛睿把水放下後，很自然的走到顧慕雪旁邊牽起小妮子的手，很不要臉的湊到小妮子跟前聞了聞。
顧慕雪皺著眉頭往後一仰：“小睿你做什麼？”
“我聞一聞美女的汗是不是香的。”薛睿說著仔細嗅了嗅。
“聞到什麼了？”顧慕雪偷偷在薛睿腰間掐了一把。
“是香的。”薛睿嘿嘿一笑。
顧慕雪伸手在薛睿額頭一拍：“混蛋，那是因為我室友給我噴了一點香水。”
“香水我還是能聞出來的，不是香水的味道，慕雪本來就是香的。”薛睿一臉認真道。
高淑芬幾人在遠處看得嘖嘖稱奇，難怪薛睿能追上顧慕雪，這小嘴甜的，她們也想找個這麼會誇人的男孩子。
顧慕雪本就被太陽曬得小臉滾燙，現在被薛睿這麼不要臉的當著彆人麵誇讚，還真是有些難為情。
小妮子嘴角噙著笑意，薛睿今天很會哄她開心，基本是有求必應的狀態。
她當初因為兩人不在一個學校，甚至還在夜幕的雪地中暗自悲傷，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那些在一個班級裡的情侶，不見得比她和薛睿走的近。
可是，她腦海中突然閃過林若曦的身影。
“她呢？”顧慕雪抬腳輕輕在薛睿腳尖踩了踩。
薛睿頓時頭皮發麻，剛剛說了那麼多，小妮子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什麼？”薛睿假裝沒聽清。
“我問林若曦呢？”顧慕雪不知道薛睿是不是在裝，她狠狠在薛睿腳尖踩了踩。
薛睿拿出提前準備的手持小風扇，給小妮子吹著風說道：“不知道，應該在哪玩電腦吧。”
事實上，薛睿確實不知道小丫頭的具體位置，但小丫頭說了，要等他一起吃午飯，現在應該把車停在交大的某處，在車裡吹空調玩電腦。
至於他手裡粉粉的便攜小風扇，這也是小丫頭設計的東西，在當前的時間點算是爆款設計。
但因為他和小丫頭提供的圖紙太多，大多數專利手續還沒走完，電子廠那邊也沒多餘的產能，這個項目被延後了。
小丫頭早上給了他一個，說讓他送給顧慕雪。
顧慕雪眼前一亮，粉粉的小風扇挺可愛的。
“送你的。”薛睿笑道。
新奇的小玩意吸引了不少學生的目光，他們還在用帽子扇風，居然有人上科技？
顧慕雪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她好奇問道：“哪來的？”
她其實也沒見過電動的手持小風扇，薛睿總能掏出稀奇古怪的東西。
“哦，林若曦設計的，我順帶給咱倆偷了兩個。”薛睿小聲說道，適時的提小丫頭的名字，讓小妮子漸漸放低警覺。
顧慕雪表情愣愣的，怎麼又和林若曦有關？
薛睿說給她們偷的？
她才不信薛睿的鬼話，林若曦喜歡薛睿，哪裡用得著偷？
雖然薛睿立場表達的很清楚，但為什麼特意提林若曦，說朋友送的不行嗎？
她把風扇一關，塞到薛睿手中，她轉過頭道：“偷的？那你還回去吧。”
薛睿歎了口氣，小妮子太機靈了，他舉著風扇給小妮子吹風：“開玩笑的，她給身邊朋友都送了，我作為老板肯定得拿雙份，給你也拿了一份。”
“彆人都有份嗎？”顧慕雪心中暗暗想，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不收倒顯得有些針對林若曦了。
隻是“假情侶”的事情太棘手了，薛睿學校那邊的同學大概都信以為真了，她到底算什麼？
她還想著以後和薛睿身邊的朋友同學認識認識，現在林若曦占了本屬於她的位置，她要以什麼身份出場？
想到這裡她越來越愁，伸手奪過小風扇憤憤敲了敲薛睿的腦袋，表達著心中的不滿。
薛睿真是太能給她惹事了。
薛睿不躲不避，還把腦袋往風扇上磕，小妮子能出氣也是好事，一直憋著他反而越來越怕。
反正小丫頭的禮物小妮子已經收了，他對小丫頭那邊也算有了交代，小妮子也在不知不覺間對小丫頭印象好了一點。
兩人聊了一會，直到操場再次傳出刺耳的哨聲，學生們不情不願的從地上爬起來，準備集合軍訓。
“中午你們想吃什麼，提前報過來，我去給你們提前占座點菜。”薛睿話題一轉。
顧慕雪搖搖頭：“你有事的話就去忙吧，不用一直呆在我這裡。”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其實很糾結，她不開口的話，薛睿大概率會一直呆在她們學校哄她，她當然可以“一直哄不好”，利用薛睿這次的過錯任性。
可是薛睿最近的事業剛剛起步，要是因為自己的任性耽誤了正事，她心裡很過意不去……
而且她記得薛睿想競選班長的，軍訓期間整個人都玩失蹤，薛睿競選哪門子的班長？
反正現在她一個電話就能讓薛睿隨叫隨到，想到這裡，她抬腳向遠處走去。
薛睿發現小妮子的態度很認真，不禁感歎小妮子真是太懂事了，不像小丫頭隻知道粘著他。
可惜啊，小丫頭也有另一方麵的“懂事”，是小妮子沒法比的。
“老板，我女朋友今天沒課，讓她在食堂幫老板娘點飯吧。”李瑞豪走上前說道。
“好，我有點事先走了，這邊你照顧。”薛睿點頭道，他發現小丫頭給他發了消息，問他現在餓不餓。
他和林若曦早上五點就吃了早飯，現在小丫頭應該是怕他餓了，要帶他去吃吃東西。
他從操場後門走出，發現小丫頭就把車停在操場後麵的陰涼處等著，腦袋一直看著操場的方向。
看到他出來的時候，還準備下車接他。
薛睿伸手示意林若曦彆出來，他拉開門坐到副駕駛上：“你怎麼在這裡呢？”
太危險了！小妮子但凡上個廁所，就有可能發現小丫頭在交大等他。
“唔，這裡離操場近，我想讓你少走幾步。”林若曦說著緩緩發動車子：“我們去吃涼皮好不好？”
“都行。”薛睿打開車裡的音響，一首舒緩的音樂響起，小丫頭也跟著哼了起來。
薛睿捏捏小丫頭的臉，還是小丫頭足夠大方，知道他去找另一個女朋友也沒有不開心，現在還有心情哼小曲。
隻是，聽著聽著薛睿發現了歌詞的不對勁，《香水有毒》的歌詞實在是……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該嗅到她的美，忘掉一切陪你……】
薛睿的笑意漸漸收斂，不經意的切到了下一首歌。
【怎麼忍心怪你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薛睿捏著眉心，直接關閉了音樂，抱怨道：“俞敏蘭天天聽的什麼玩意？一點品味都沒有。”
好像是為感情中卑微到極致的林若曦，量身定製的一樣。
簡直是太針對他了！
讓他有點良心不安。
林若曦轉過頭快速看了薛睿一眼：“睿，這是你的歌單呀，我從你電腦上抄來的……”
“唔，那時候你說讓我學一學，我…我五音不全，隻能跟著哼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