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柊沒有直接回城中村，在公司附近轉了轉。
這裡是商業地帶，公司、店鋪不要太多。
柳柊看到一家占據了一整棟大廈的批發市場，走了進去。
市場一樓到三樓是服裝批發，四樓是小飾品小禮品批發，五樓和六樓是玩具辦公用品批發。
柳柊徑直上了四樓，在裡麵轉了一圈，發現這裡的小東西並不比城中村雜貨鋪的東西便宜多少，隻種類更多更豐富。
柳柊雖然沒有進貨的心思，但還是忍不住，買了一個仿古的音樂盒——扭發條那種——十瓶不同香味的香水。
在四樓和五樓的樓梯交接處，柳柊看到一家書店。
他進入書店，在裡麵找了一圈兒，找到了《紅樓夢》，抽出來，正要去收銀台結賬。
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部《四書五經》合集。
柳柊的腳步頓住，他抽出其中一本，正是《論語》。
上麵不但有《論語》原文，還有翻譯以及一些名家對《論語》的理解。
柳柊想到了賈芸娘拜托他的事情……
或許，他能冒充一下古代的教書先生！
柳柊遂將這部《四書五經》合集都拿下來，與《紅樓夢》一起放在收銀台，掏錢。
回到出租屋，柳柊便拿起《論語》翻看起來。
他的元神強大——當然他自己還不知道——過目不忘那是標配，看過一遍，柳柊便記下了裡麵的內容。
柳柊返回紅樓世界，看到賈芸已經從族學回來了。
他從賈芸娘那裡聽說了柳柊會指點自己的事情，有點兒期待又滿是害怕。
他擔心柳柊嫌棄他的水平太低，不願意教他，還打破了自家親娘的希望。
賈芸忐忑地敲門，進入柳柊的房間裡。
柳柊看著賈芸這副模樣，本來的那一點兒不安瞬間消失了。
他咳嗽一聲，模仿電視劇中教書先生的樣子開口：“賈芸，我現在要考察你的水平，知道你的水平，才能進行針對的指導。你可明白？”
賈芸點頭，小聲地道：“我、我明白。”
柳柊開始考校賈芸。
然後他就發現了，賈芸的水平十分低。
還不如自己才看了一遍《論語》的人。
賈芸隻會背《論語》，但對於裡麵講的是什麼，則就不知道了。
每一句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柳柊汗，他這是要從頭教起嗎？
賈芸不好意思地站在柳柊麵前，頭低垂到了胸口。
他明白自己水平太低了，但他也沒有辦法啊。
族學的老師隻讓他們自己讀書背書，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但他愚鈍，讀再多遍也理解不了書上的意思。
柳柊歎氣：“我說，你努力記下。”
說完，他開始緩慢地背誦合集上《論語》的釋義。
賈芸眼睛一亮，趕緊用心記下。
賈芸一點兒也不愚鈍，相反十分聰明，否則王熙鳳也不會誇讚他能乾了。
賈寶玉更不會讚賞賈芸，想收賈芸做乾兒子。
柳柊背誦的很慢，沒背誦一段就給賈芸記憶消化的時間。
等到賈芸表示記下後，他才會背誦下一段。
柳柊將第一章《學而》背誦完畢，天色已經很晚了。
柳柊打發賈芸離開：“好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晚飯後，我給你講解其他人對這一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