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柊與夏洛克相依為命,威尼斯並不是兩人的故鄉,他們隻是客居威尼斯。因為,他們沒有故鄉。是的,沒有故鄉。他們的故鄉早已經被人占領,他們和族人們全都背井離鄉,不能返回。你說為什麼?因為他們是猶太人啊!歐洲可是某宗教的地盤,某宗教對於猶太教十分排斥,猶太人甚至無法擁有自己的土地,隻能居住在被隔離的猶太人區,隻能靠著從事貿易維生。不過猶太人大多聰明,具有商業頭腦。這使得猶太人即便被打壓,也逐漸積累了不匪的財富,形成了特殊的商人階層。這些引得了很多人的覬覦,都是各國的統治者以及教會的人。他們用宗教手段和民族歧視的手段打壓猶太人,更有某國的宗教領袖公開指責猶太人是貪婪惡毒的高利貸者,利用基督徒的善良來獲取利益。而歐洲此時貧富差異嚴重,窮人仇富,被一引導,自然都仇視上了猶太富商。也因此,夏洛克並沒有做放高利貸的生意,但在威尼斯人的眼中,他就是一個唯利是圖冷酷無情的高利貸商人。簡直了。柳柊都為自己這一世的父親委屈。夏洛克被所有人這麼說下來,怒了。你們不是說我是無良的高利貸者嗎?那我就做給你們看。因此,當一個叫做安東尼奧的商人來向夏洛克借錢的時候,夏洛克借給他了。不過他提出了要求。若是安東尼奧沒有按期償還借款,他便要割下身上的一磅肉代替銀錢償還給夏洛克。安東尼奧答應了,他的商船即將返航,上麵可是帶著許多昂貴的貨物。隻要這些貨物出手,不但能將夏洛克的欠款還了,還有許多的富餘。安東尼奧高興地拿著借來的金幣離開了。夏洛克在他背後冷笑。他的消息可比安東尼奧靈通多了,從另一位猶太富商口中,他知道那不勒斯發生了暴動事件,經過那邊的海船都被扣留了。安東尼奧的商船絕對不會按時返回威尼斯。到時候,他就可以冷眼圍觀安東尼奧割肉了。夏洛克跟安東尼奧是有仇的。因為夏洛克是高利貸者這個說法,就是安東尼奧傳出來的。安東尼奧將夏洛克當成自己的踏腳石,用夏洛克來彰顯。這個傳言一出,夏洛克的形象變得唯利是圖冷酷無情,安東尼奧卻是寬厚仁慈的好商人,跟安東尼奧做生意的人更多了,跟夏洛克做生意的人就少了。夏洛克的生意大受影響,能不討厭安東尼奧嗎?安東尼奧就是夏洛克的仇人,一有機會,夏洛克便想著弄死他。彆說夏洛克的做法惡毒,安東尼奧傳夏洛克的流言、毀壞夏洛克的形象、導致夏洛克生意受損,做法就不惡毒嗎?不過一報還一報罷了。商船果然沒有按時回返,安東尼奧不能按期償還從夏洛克這裡借去的金幣。夏洛克將安東尼奧送上了法庭,讓法官裁決,索要安東尼奧的那一磅肉。其實,這場法庭爭辯對夏洛克十分不利,威尼斯的最高統治者公爵都是站在安東尼奧那一方的,更不用提彆人了。唯一對夏洛克有利的便是即便公爵也不能乾涉法庭法規,若明顯偏心安東尼奧,駁回夏洛克的要求,隻怕威尼斯的其他異國商人會對威尼斯產生不信任,離開威尼斯。到時候威尼斯的經濟會受到極大影響。柳柊知曉自己的父親會在法庭上經受些什麼,他吩咐手下的仆人去準備了一些東西,然後陪著夏洛克來到法庭。法庭上有許多人,都是來圍觀的。這些人都是偏向安東尼奧的,有人在大喊,讓法庭判安東尼奧勝利。安東尼奧由他的朋友巴薩尼奧陪伴上了法庭。他們在法庭上指責夏洛克冷酷無情,是個惡魔。夏洛克氣定神閒,隻堅持一切按照憲章規定辦事。眼看著夏洛克即將獲得勝利,一個年輕的律師來到法庭上。律師對夏洛克:“你必須從他的胸前割下這磅肉來;法律許可你,法庭判給你。”(摘自《威尼斯商人》原文台詞)夏洛克笑了,安東尼奧和巴薩尼奧的臉白了。從胸口上割下一塊肉啊!那就是要安東尼奧死。這個時候的醫療條件可是十分差的,沒有抗生素,一點點外傷都會奪去人的性命。律師繼續:“且慢,還有彆的話哩。這約上並沒有允許你取他的一滴血,隻是寫明著‘一磅肉’;所以你可以照約拿一磅肉去,可是在割肉的時候,要是流下一滴基督徒的血,你的土地財產,按照威尼斯的法律,就要全部充公。”(摘自原文台詞)夏洛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安東尼奧和巴薩尼奧的臉色恢複了紅潤,開始笑了。其他人也都笑了,他們都明白了律師的意思,全都誇讚聰明的律師。夏洛克臉色難看地開口:“那麼我願意接受還款;照約上的數目三倍還我,放了那基督徒。”巴薩尼奧就要換錢。但律師製止了他,得寸進尺:“彆忙!這猶太人必須得到絕對的公道。彆忙!他除了照約處罰以外,不能接受其他的賠償。”她對夏洛克道:“所以你準備著動手割肉吧。不準流一滴血,也不準割得超過或是不足一磅的重量;要是你割下來的肉,比一磅略微輕一點或是重一點,即使相差隻有一絲一毫,或者僅僅一根汗毛之微,就要把你抵命,你的財產全部充公。”夏洛克臉色更難看了:“我不要賠償的金幣,隻拿回我的本錢,總可以了吧?”律師卻不善罷甘休:“猶太人,除了冒著你自己生命的危險割下那一磅肉以外,你不能拿一個錢。”柳柊氣笑了。他以前是挺欣賞這個聰慧的女人的,但現在,他隻想將這個女人狠狠揍一頓。“可以。”柳柊忽然出聲,“我代替我父親來割肉。”“卡洛斯。”夏洛克驚道,“你彆出來。”他自己受傷害可以,絕對不能傷害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