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孩子們最先看到院子裡的躺椅,回家跟父母一說,村民們才知道兄弟兩人會木工。
當即有不少人來找他們,讓他們幫忙維修舊家具,打造新家具。
打造新家具的是一家要娶兒媳婦的人家。
新人新氣象,新娘子提出要新家具,新郎滿口答應,就沒有想過新家具要花費多少錢,讓父母十分發愁。
他們家的兒子可不止新郎一個,若是給新郎買了新家具,其他兒子結婚,肯定不能不給賣新家具。
這錢就花得多了。
他們隻是漁民,沒有那麼多的錢啊。
可是沒有新家具,新娘就不嫁過來,到時候兒子埋怨他們。
他們要怎麼應對?
但買吧……
城裡賣的家具老貴了,找人打家具,花的錢也不少,不在他們能接受的範疇內。
現在村裡來了兩個會打家具的小年輕,不知道收費怎樣呢?
這家的當家人遂跑來詢問柳柊和柳棋。
柳柊和柳棋兩人討論了一番,給了當家人一個價格。
比找人打家具便宜了一半,比買家具便宜了五分之四。
當家人開心了,立刻就向兩人下了訂單,要訂購一套家具。
兩人買了兩輛自行車,去賣海鮮而花在路上的時間節約了三分之二,多出來的時間便用來打造家具。
家具打造好後,柳柊還用上了他的雕刻技藝,在家具上雕刻出精美的花紋。
收獲的時候,客人十分滿意,付錢非常爽快。
去他們家參加婚宴的客人都看到了那套精美的家具,再聽說了價格後,好些人家心中蠢蠢欲動。
婚宴結束後,許多人跑來柳柊和柳棋家裡訂購家具。
兩兄弟忙碌起來,連每天早上去捕海鮮的活兒都停下來了。
畢竟不是每天都能夠收獲到石斑魚那樣值錢的海鮮的。
一個月有一兩回就不錯了。
因此,兩兄弟將時間和心思都放在了打造家具上麵。
柳棋跟著柳柊學習了雕刻技術,雖然粗淺,但能夠雕刻一些簡單的花紋。
隨著一套又一套的家具賣出去,兩人手中的錢漸漸多起來了。
柳柊跟柳棋商量前往城區,開一間家具店。
柳柊:“既然不捉海鮮換錢了,繼續待在村子裡麵就沒有多少意義了。這邊人少,打造新家具的家庭也不會多。咱們搬到市區,客人會更多些。”
柳棋自然應承。
兩個人收拾好為數不多的行禮,其中一半還是做木工的工具,離開了這個住了半年多的小村子。
他們離開的時候,村長來給兩人送行,給了兩人一個聯係方式。
那是村長一個親戚的聯係方式,在城區做房產中介。
兩兄弟想租房子,可以直接找那個親戚。
兩人很感謝村長,進城後便直接找可村長的親戚,魏先生。
魏先生有些油滑,若兄弟兩個不是他親戚介紹來的,魏先生說不得會坑兩人。
但看在自家親戚的份上,魏先生不但沒有坑兄弟兩人,還幫兩人找了一處最劃算的屋子。
屋子不大,前麵是二十平米的鋪麵,後麵是不到兩平米的廚房,再後麵是一個五平米左右的小屋子,沒有門窗,隻能做儲藏室。
鋪麵上麵是木板隔開的閣樓,分了兩個房間,正好兩兄弟一人一間。
房子的租金在兩兄弟的接受範圍內,柳棋十分爽快地付了租金,租下了這個屋子。
事情辦完,兩人拉著魏先生去吃了一頓飯,算是感謝魏先生對他們的照顧。
沒有什麼開業典禮,兩兄弟掛出一個牌子,他們的家具店便開張了。
兩人在鋪子裡麵動工製做木床。
這是他們自己睡的床,之前做的床太過簡陋,留在了村子裡,算是村長關照他們的謝禮。
鋪子的動靜吸引了附近居民跑來看熱鬨,親眼看到木床在兩兄弟手中成型。
木床打造好後,柳柊笑著邀請眾人進來查看木床。
眾人看出了木床的好壞,知曉柳柊兩兄弟的手藝如何。
一些人心動了,詢問價格,發現比彆的地方的家具要便宜許多。
當即便有兩人下單訂購家具。
如此,生意很快便打開了。
兄弟兩個的手藝好,來找他們打家具的人不要太多,鋪子一個月能賺不少錢。
除卻花銷和房租,兄弟兩個的手中逐漸又積攢了一些錢出來。
這天,柳棋在鋪子裡麵打造家具,柳柊手中的活計已經完工,背了一個包出門去了。
傍晚,眼看到了吃完飯的時間,柳柊踏著夕陽的餘暉回來了。
“哥,吃飯了。”柳柊招呼柳棋,“我買了你組喜歡吃的叉燒。”
柳棋放下工具,進入廚房洗了手和臉,坐到小桌子旁邊。
柳柊拿出了碗筷,正在將打包的白飯分到碗中。
一旁的油紙包中是切得很薄的叉燒肉,紅亮亮的,十分誘人。
柳柊將裝得滿滿的一碗飯遞給柳棋,自己捧起另外一碗,開吃。
柳棋一邊吃一邊問柳柊去了哪裡。
雖然柳柊跟著他一起賺錢一起做了很多事情,看著成熟靠譜,但柳柊今年也不過十二歲,還是個少年,而港島的環境並不安全,柳柊一個人出門,柳棋還是擔心的。
尋常都是兩兄弟一起出門,也就今天,客人急著要貨,明天就要來拿成品,柳棋趕著製做,這才沒有陪著柳柊一起出門。
柳柊放下吃完飯的碗筷,將自己的背包拉過來,打開,拿出裡麵的東西,讓柳棋看。
“書?”柳棋驚訝,“這是港島的學習課本?你買來做什麼?”
“學習啊。”柳柊道,“哥,附近想換新家具的人家都已經換上新家具了,以後咱們不會這麼忙了。有時間了,咱們學習吧。到時候咱們再弄個學籍,去學校上課,換個文憑回來。”
柳棋皺眉:“上學做什麼?浪費時間。”
柳柊:“哥,港島不比內地,這裡看中文憑。有了文憑,才能當人上人啊!哥,你就不想靠著自己進入上流社會,站到老豆麵前嗎?”
柳棋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緩緩點頭:“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