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浩然光柱落下的瞬間。
凶神惡煞的鐘馗亦是瞬間反應過來。
他怒目瞪圓口念：“啊哈哈！斬！”
佛有怒目金剛。
道亦有神鬼護佑。
吳道子這鐘馗圖便已是近似神道。
這鐘馗也的確有幾分神話傳說之中的鐘馗抓鬼的威勢。
一聲大笑便令天地之間出現一種濃鬱的威嚴之感。
好似地府神祇抓鬼一般。
隻是吳道子終究也隻是世人所封的畫聖。
還未曾真正的超凡入聖。
達到以畫入聖的地步。
自身境界也是未曾達到天人層次。
這十指鐘馗圖固是煊赫至極。
可本質卻是無法超越陸地神仙的層次。
在浩然正氣形成的璀璨光柱落下的瞬間。
鐘馗的氣息便是驟然跌落數籌。
他的身形都變得虛幻了幾分。
而還未等吳道子反應過來。
就見得曹長卿右手再度撚起一枚白子。
自虛空之中橫推過去。
轟！
又是一道浩然正氣筆直的轟在鐘馗身上。
接連數道光柱之後。
鐘馗的身影已是徹底化作虛幻。
而後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之中驟然破碎開來。
吳道子這最為厲害的十指鐘馗圖也終究難以在曹長卿麵前撐上幾招。
隻是僅僅隻是短暫的支撐。
卻也足矣讓李白將那詩詞詠念結束。
便聽得李白已是將‘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儘皆詠念結束。
如今更是到了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的殺字！
伴隨著這聲殺落下。
李白腰間懸掛的長劍瞬間跳躍而出。
在其身前顫鳴不已。
銳利森寒的劍意也在此刻達到了真正的巔峰。
僅此劍意而言卻是真正達到陸地神仙巔峰的程度。
甚至在某種程度而言已是有了一絲天人的氣息在其中。
就算是李淳罡此前不怎麼瞧不得這般手段。
也是難得的認真起來：“這種劍意倒是比預料之中的有意思些。”
此前那趙客縵胡纓的詩詞還僅僅隻是形成劍客。
而到了這一步已是真正的有了一絲絕世劍客的真意在其中。
隻可惜終究不是真正的劍客。
其中的劍意雖是璀璨至極。
卻也失去了幾分真實。
這般沒有靈氣的劍意就算達到陸地神仙巔峰層次。
也終究隻是虛有其表而已。
事實也是如此。
在劍意形成之後。
張儀、李世民、長孫無忌等人先是驚喜萬分。
可伴隨著曹長卿右手再度揮動。
那漫天浩然正氣襲來的時候。
李白也不得不將劍意釋放出去。
他已極快的速度念出：“千裡不留行！”
唰！
長劍顫鳴之後便形成一道銳利的劍光筆直的朝著曹長卿刺去。
劍意雖是森寒冷厲至極。
可卻是明顯失了幾分靈動。
更沒有絕世劍客那般冷冽的殺意在其中。
甚至在某種程度還不如白起此前勾連天地殺意所揮出的那一刀。
也僅僅隻是其殺傷力達到了陸地神仙巔峰層次而已。
轟！
浩然正氣跟劍意相撞的瞬間便已是將這劍意儘皆淹沒。
而後更是毫不留情的轟碎劍意直接將浩然正氣轟到了李白麵前。
麵對這般攻勢。
李白卻是再也難以維持此前那般瀟灑自如的形象。
反而是身形暴退。
口中更是迅速詠念：“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瞬間便有巍峨城樓在其麵前浮現。
而在詠念出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時。
李白身後亦是緩緩浮現出一尊謫仙虛影。
他周身的氣息也是驟然為之暴增。
瞬間便達到了陸地神仙後期的程度。
隻是就算是這般動作。
也難以抵擋那磅礴至極的浩然正氣。
剛剛接觸的瞬間。
那巍峨城樓便是轟然倒塌。
李白的身形也是猛地暴退數百米方才緩緩停下。
那狼狽的姿態以及煞白的臉色。
無一不都是在說明李白在這一招之下的吃力。
他此前所詠念的詩詞亦是讓其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詩詞殺敵本就是一種蓄力、共鳴天地、引導天地的功法。
要想迅速施展。
必是要承受不小的代價。
這白玉京也是李白最為出彩的一首詩。
可短暫增幅自身境界。
但在如今看來這般境界增幅的用處卻也不大。
這其實也跟李白、王維、吳道子這些人的修行之路有關係。
他們本就不是最擅殺伐的修行者。
無論是詩詞、繪畫之道也都是以修生養息為主。
最為看重的就是心境修為跟才華橫溢。
在大唐盛世之中他們沒有機會去殺敵提升對戰經驗。
也因為自身崇高的地位根本無須於人動手。
如今驟然跟曹長卿這般天人巔峰級彆的高手對決。
一下就顯露出他們的薄弱。
就戰力而言。
李白他們甚至還不如關羽、張飛這些武將。
但這並非是說他們就不如關羽、張飛。
隻是眾人的道路完全不同。
李世民等人此前指望李白他們牽扯曹長卿也是顯然有些想多了。
這些人固然是陸地神仙境界沒錯。
可也就是堪堪相當於春秋時期雜家、名家、小說家那種陸地神仙。
隻是境界達到了這般程度而已。
無論是術法、攻伐層次，還是其他。
他們儘皆都是不如兵家，也是不如儒家、法家這些人的。
李世民見狀也是臉色微白：“這曹長卿的浩然正氣當真就這般誇張？！”
他不是沒見識過儒家之人的手段。
大唐之中雖是以道家、佛門、魔門為主。
但在九州大陸之中也是有不少儒家之人。
最為鼎盛的自是大秦的儒聖荀子以及大漢那便的董仲舒。
前者李世民還未曾見過。
但後者卻是來過大唐遊曆的。
那儒家言出法隨的手段也是讓李世民記憶深刻。
可無論是哪一個儒家都未曾有曹長卿所展現出來的這般霸道。
浩然正氣本是最為溫和的手段。
就算是言出法隨殺敵也多是驅逐、放逐、禁製之類的術法。
而非曹長卿這般從九霄之上接引浩然正氣直接轟然砸下。
這般畫麵已是近似雷法的凶戾了。
王維、白居易見此也是微微悚然。
他們此前在大唐盛世之中可未曾見過這般霸道的儒聖。
隻是事已至此。
哪怕明知不敵。
他們也非得出手牽扯一二才行。
這不止是為了九州大陸的大唐。
更是因為他們也想要看看自身跟天人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