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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中貴久惠對此尚有疑問,但熟知唐澤本性的安室透則不然。
他很確定,會突然站出來進行這樣一番操作,說明唐澤不僅是發現了情況,而且對事態已經有所預期了,才會毫不猶豫地乾涉原本的聚會流程。
於是他趕在其他人繼續發問之前拍了拍手,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後,用理所當然地口吻篤定道:“嗯,任務都已經分配好了,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這樣,就算西山先生缺席,也不會對活動造成什麼影響的……”
“咦,你也知道逃脫王的真名啊?”荒義則驚訝。
“是啊,之前交流一些問題的時候,他在郵件和私信裡曾經向我提到過。”完全是在對話過程中從彆人那套來的情報的安室透擺了擺手,“您也可以再聯係他一下。”
說到這裡,他從眼角掃了麵帶興味的唐澤一眼,換了一種提問方式:“雖然他有可能真的隻是在路上耽誤或者臨時有事,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們這次見麵的目的……”
他的語氣很鄭重,聲音越說越低,仿佛是真的深知內情,憂心忡忡的樣子。
反倒是正主鈴木園子,聽見他的話,露出貨真價實的茫然表情。
見麵的目的?他們見麵,還有什麼目的的嗎?
“也有道理。”荒義則點了點頭,無不憂心地說,“逃脫王和影法師素來不對付,萬一他們兩個是在路上碰到了,提前知道了彼此的身份,爆發了什麼衝突……保險起見,我還是再聯係一下試試吧。謝謝你的提醒了。”
“彆忘了廚房裡的碗。”安室透笑著目送他,玩笑地提醒道。
“放心吧。現在的年輕人喲……”
荒義則先是沒對安室透的身份表現出任何疑問,後又順著他的引導做出了自己開始去執行任務的回答,完全被他的節奏帶著走。
至此,主辦人和此處的主人都任勞任怨去乾活了,其他人也就沒有了再行反對的理由。
於是諸人氣氛再次鬆弛下來,各自散開,去完成所謂的任務去了。
眼看著唐澤和安室透一唱一和,沒幾句話的功夫就把這群貨真價實的陌生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柯南:“……”
怎麼回事,這種突然之間就掌控住了場麵的狀態。
而且這種掌控並不是依靠了什麼狡詐的手法,而是一種單純的強烈的自如自信早就的演講者氣質,很容易讓舉棋不定或者沒有強決策意願的人遵循他們的想法去做事。
他們兩個中途沒有任何交流,甚至連交換眼神的機會都很少,卻非常熟練地完成了一套起承轉合,打斷施法,重新硬控的操作,這明顯不是第一次如此相互配合了。
他的眼神在安室透和唐澤身上打轉,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這對因為唐澤的緩刑而相識的臨時監護人組合,其實相處的很不錯的事實。
以往或許是咖啡館的場景實在是太日常又太放鬆,他其實不是很能確定這一點,現在就毫無疑問了。
他眯了眯眼睛,狐疑地靠到了唐澤身邊,在唐澤蹲下來想聽他有何高見的時候,伸手突然擰了唐澤的臉一把。
猝不及防真的被他揪了一下的唐澤“嘶”了一聲:“你乾什麼呢?”
還能乾什麼,適當懷疑一下你是不是本人……
柯南咳嗽了一下,掩飾地說:“你現在和安室透先生的關係很好啊。以前,你不是有一段時間……”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唐澤先是反射性地玩了下梗,然後才正經地回答道,“嗯,那段時間我心態確實不太一樣。安室先生,他也許有一些會容易令人誤會的舉動,但他人真的挺好的,是個很會考慮他人想法的朋友。”
所以等你聽見波本的消息的時候,記得千萬彆往安室透身上猜啊。
問就是給你加大推理難度,適當增加解謎樂趣。
“好吧……”柯南暫且把這個疑問放下,又重新問起了今晚的情況,“你組織那個人的想法,提出了一套新的規則,還讓小蘭和園子參與,是因為這個聚會有什麼貓膩?”
他也不是傻子,感覺得到安室透那麼說話是有點詐胡的味道,而荒義則就那樣接著話頭默認了暗示,其實很能說明問題了。
“聚會有沒有貓膩我不清楚,但那個濱野利也,還有那個姓田中的女人,他們有貓膩。”唐澤指了指被拋棄在桌上已經無人問津的紙筆,“你也看見他們的反應了,很不自然對吧?估計他們原本是做好了類似內應的設計,搞一出猜測每個職位都是誰的魔術的。”
唐澤又指了指荒義則離開的方向,壓低聲音表示:“會做出這種設計,說明,他們中起碼要一個是對逃脫王的缺席心知肚明的。確定流程的主席來了,還需要多此一舉分配什麼角色?”
柯南頷首,讚同了唐澤的判斷,原本輕鬆閒適的心態也重新調整到了偵探ode全開。
他觀察了一會兒所有人的動向,做了個一會兒再說的手勢,輕手輕腳地跑上樓,去觀察情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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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疑問多多的偵探送走,唐澤剛一扭頭,就被安室透提溜住了衣領。
“說吧,大老遠跑這裡來,是又有了什麼發現嗎?”
他提問的時候沒有使用任何人稱代詞,約等於是同時在問唐澤的每一個身份接收到的信息。
唐澤會陪著同學湊熱鬨是很可能的,不過他要真是圖個湊熱鬨,是不會主動站到如此顯眼的位置上去的。
“確實需要你配合一下。”唐澤點了點頭,指了指窗外開始下起來的雪,“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過來的吊橋,怕是已經被人毀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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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裡的所有人手上都各有各的事,輪空了的魔法使者的弟子,在他們眼中也就是安室透,自然而然成了最閒的那個。
所以當聽見唐澤這麼說的時候,他很快就拿起了方便外出的外套,順著側麵的門悄悄離開了溫暖的室內。
山莊外,雪已經漸漸在變大,冷冽的寒風夾雜著雪粉撲在麵上,猛然間會讓人有睜不開眼的錯覺。
安室透辨彆了一下方位,很快就選定好了路線,走進了山莊前方的樹叢中,避過所有彆墅中可能的視線,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沒多久,就看見一道黑煙直直地穿破風雪升上半空,與黑壓壓的低矮雲層連成一片。
唐澤的判斷非常準確,他們過來時走過的吊橋被人點燃了,搖搖欲墜的木板與繩索在火勢中不斷被催折,散落進下方的深穀當中。
這場聚會果然存在陰謀,這毋庸置疑,得到了答案的安室透眉頭擰的很緊。
“誒,零?你出來的速度很快啊。”他正滿臉沉重地凝視著,他身後一道微顯詫異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需要回頭,他也知道,這是鬆田陣平。
“唐澤這次還挺有效率的嘛……”鬆田陣平低頭看了看自己發送出去還沒三分鐘的信息,再看了看麵前即將斷裂的吊橋,自言自語了一句。
他這剛把自己觀察到的情況通知過去沒多久,零居然就已經跑過來了,唐澤什麼時候通報情報這麼及時了?
因為突然出現的人本能地警惕了一瞬間的安室透收回視線,重新放鬆下來,注視著前方已經沒有了通行可能的橋梁,表情黑沉沉的。
“放心啦,既然我們提前做了準備,肯定是不至於被困在這的……”鬆田陣平覺得他大概是在為即將發生的情況而擔心,寬慰了一句。
不得不說,這次的凶手事先就準備好了定時點火的裝置,作案的決心是非常充足的。
“怎麼能在這種地方放火。”安室透的表情沒有絲毫和緩,“這可是冬天,明火很容易引發山火的。山火一起那就不是燒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不管是誰為了什麼原因乾的,都太沒公德心了!
“……你的重點是這個嘛?”鬆田陣平的嘴角一抽。
他開始有點讚同唐澤的說法了,獨自工作的這幾年,他這位本來性格還算圓滑的好友,恐怕是多少被不得不乾臟活的臥底工作搞壓抑了,走向了另一個憂國憂民的極端……
嗯,憂國憂民的波本,說出去能笑死一個半琴酒吧。
“那不然呢?”安室透奇怪地回看了他一眼,“雖然這個山穀挺深的,但你們都悄悄跟來了,肯定是有自己的交通工具的。”
隻要有交通工具,隻要彆是兩個輪子的自行車,那麼安室透總有辦法回的去的。
鬆田陣平的眉頭狠狠一跳:“要是萬一,我們是開車過來的……”
“那就更方便了。你看這個山崖的角度,稍微清理一下坡道,直接衝過去的話,這個加速距離沒問題的。”安室透打眼一掃,就點了兩處合適的位置。
“哈?你要開車直接衝過山穀嗎?”
“怎麼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讓萩原來也行。他說不定比我更熟練一些。”
感覺這句話滿是槽點,但仔細思考了一下,還真的無法反駁的鬆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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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電話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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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完全無法接通的樣子。”荒義則看了眼窗外漸漸大起來的雪,“可能是天氣變化,可能線路的哪裡受損了吧……”
“手機呢,也不行嗎?”濱野利也蹙起了眉頭。
“不行,信號很糟糕,電話撥不通。可能基站也受到影響了。”荒義則再次搖頭。
“這下子麻煩了,維修還不知道要多久……”
安室透重新回到溫暖的屋子當中時,聽見的就是這段討論。
顯然,所有人都已對風雨欲來的不安現狀有所察覺,正聚在一塊討論,試圖緩解不安的情緒。
可惜,他帶回來的隻有壞消息。
“不止如此。我看雪下大了,擔心吊橋那邊發生損壞,就過去檢查了一下。”安室透脫下沾滿雪粉的外套,為他們的話題增加了更令人不安的消息,“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意外發生了山火,吊橋被燒毀了。”
“咦?”
“什麼?這……”
安室透看著他們騷動起來,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先看了一眼唐澤。
外有怪盜團的人在協助偵查,內有唐澤自己套取情報的能力在,他相信,這場聚會背後深層的人際關係恐怕已經被完全看透了。
他這一眼,就是在征詢同伴意見的意思了。
是要安撫住他們的情緒,還是借著這個機會,直接將問題引爆,將問題攤開給所有人看,得看唐澤對這個至關重要的“影法師”到底了解到哪步了。
唐澤眯了眯眼睛,沒有回避他的目光,不易察覺地點了下頭。
這就是有問題的意思。
收到了訊號,安室透立刻調節好了表情,展露出同樣惶恐不定的不安,用隱含怒氣的聲音說:“該不會,是影法師或者逃脫王中間的哪一個人乾的吧?大家雖然有矛盾,但真的要鬨到這個份上嗎……”
這就是往上繼續堆情緒的意思了,而且還有點陰謀論的味道,將重點一下拉到了沒有到場的人身上。
在場眾人有點頭的,有搖頭的,還有迷茫的,但都在聽見他這句話之後開始討論起來。
“不可能吧,他為什麼要這麼乾……”
“不好說,感覺那是個有點極端的人……”
“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荒義則見場麵有些混亂,不得不出聲,試圖控製住場麵:“好了各位,不要惡意揣測彆人。影法師確實在一些事上有誤解,但我覺得事情還沒發展到這種程度……”
“所以,荒先生,我們這次聚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田中貴久惠擰著秀氣的眉頭,含怨的表情十分清晰,“事已至此,大家都被困在這裡了,我覺得沒有必要再瞞著我們了吧?”
荒義則左右看了看,無奈歎氣:“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你們不都看見的嗎?上個月,群組曾經因為某個魔術師的事情吵了一架。就是以前被譽為日本逃脫王的老先生,春井風傳……”
“哦,我聽說過這件事。”在邊上吃瓜的毛利蘭拍了下手,“報道說,他在上個月的表演中因為意外沒能完成逃脫的魔術,被困在水箱中意外身亡了。”
“是的,當時,大家在討論那個意外事故,正在各執一詞的時候,‘影法師’突然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正要接著說明時,玄關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篤、篤、篤”。
不多不少,正好三聲,規律到似乎具備了某種韻律感。
荒義則轉過頭,看向大門,再看了看窗外已經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想起了剛剛安室透關於此處已是一個孤島的說法,忍不住打了個寒戰。